吳雙和陸衡匆匆趕到多寶齋時,多寶齋的大門前已經掛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
接連兩天出現這種事,秦濤實在氣壞了!
但他很擔心那些人再次不知不覺的來店裡傷人,只好無奈的掛牌歇業。
見到吳雙和陸衡到來,秦濤連忙開門把他們迎進去。
“吳雙,陸衡,今天又要麻煩你們了,真是不好意思。”
“沒關係,救人要緊!人在哪裡?今天是什麼情況?”
“哎,你進來看看吧,這種邪乎的事情我也搞不懂。”
吳雙二人匆匆隨他進門,一進大堂就看見葉子烯正在給那兩名店員扎針。
今天這兩名店員的情況和昨天的王老闆不同,昨天王老闆是發瘋砸東西,但今天這兩人則是四肢抽搐、身體不停的發抖。
他們的意識還在,他們並沒有發瘋或暈迷,但是他們控制不住周身的冷意。
吳雙打眼一瞧就知道了,這明顯是身體中煞的情況!
不過身體中煞也分四肢軀幹的,一般來說,煞氣都是極小的一團,就算是攻擊,也只有局部地方會抽搐,但是這兩人卻是全身都在發抖,顯然他們的身體各處分別中煞了。
如果他們是同時中煞的話,那今天的來人就比昨天更高明一點了!因爲只拿着一把戾器,可是無法操縱它同時攻擊那麼多方位的。
吳雙看了一眼,匆匆與陸衡分工道:“陸衡,我來救人,你先把他們店裡查查吧?希望今天能找到線索,追查到那些壞蛋!”
“好。”陸衡點頭答應。
吳雙匆匆以元力解了那兩人身上的煞氣後,忍不住向秦濤疑問道:“秦教官,你說今天的來人是個女人?既然知道她可疑了,在發現他們受傷時,你們爲什麼沒有攔住她呢?這女人今天應該沒有帶戾器吧?就算她有修爲,其實你們也可以拼一拼的!”
秦濤眉頭緊皺,臉上怒意沉沉:“今天我不在店裡,我是接到他們通知後才趕過來的。具體情況我暫時也不清楚,還是讓他們給你說說吧!”
那兩名店員經過吳雙與陸衡的救治,此時已經緩過來神了。
聽到秦濤問話,其中一人講述道:“今天客人很多,其實我們也不確定是不是那位小姐下手的,但只有她是我們倆同時接待的。她很年輕,柳葉眉、丹鳳眼,皮膚很白,個子不高,嬌俏玲瓏的,說話的聲音也好聽。她是來買玉的,從進門到離開,我都沒看出她有惡意,但是她走後,我們就突然身體發冷了!”
他完全沒講出那女人與他們相交時的細節,反而言語之中無不在稱讚那女人的美貌,吳雙不禁有點無語。
果然是男人本色啊!
明知道那女人不對勁了,到現還只記得她長的好看,就不能回憶一點有用的線索嗎?
秦濤顯然也對這個店員的回答感到不滿,見他說不出什麼了,就向另一人喝問道:“你呢?你還記得什麼嗎?一羣廢物,被人下手了都不知道!”
“我,我也不記得什麼了……”另一人虛弱搖頭,竟然也說不出什麼。
如此狀況,讓吳雙忍不住皺眉。
秦濤氣怒之下又想罵人,但陸衡突然出現的聲音止住了他的怒氣。
只聽陸衡在玉器櫃檯邊說道:“雙兒,你快來看,這裡有幾張符紙!”
吳雙一聽,連忙趕到櫃檯邊。
剛纔兩人分工,她來救人,陸衡來查線索,本以爲又像昨天一樣查不到什麼了,沒想到竟然被陸衡找到了幾片細小的符紙!
那些符紙此時已經失效了,都散落在一個垃圾桶裡。若不是陸衡心細,恐怕還注意不到垃圾桶裡的線索。
不過陸衡沒有學習過符道,雖然發現了符紙,卻不知曉這些符籙的作用,所以只能交給吳雙去判斷了。
吳雙彎腰撿起一片符紙看了一下,符紙小小的,大約只有棋子大小,金黃的顏色,紙張上還隱隱泛出一點淡淡的墨香。
別人的符籙都是用丹砂畫陣,但這幾片符紙上卻是黑色的陣圖。
吳雙不由微微眯了眯眼睛。
若她沒看錯的話,這金黃的符紙乃是上等的宣德符紙;而這種黑色的墨跡,亦是上等的天琛墨砂!
不論是宣德符紙還是天琛黑砂,都是制符時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它們不僅能夠提升畫符的成功率,而且在成符之後,還能提升符籙的法力!
吳雙正對着符紙觀察,那兩名店員看到她手中的小紙片,其中一人忍不住驚疑問道:“這,這些小紙片就能害人嗎?這種顏色的紙片的確是那位小姐留下的,我們在送她出去時,她撕碎了一張黃紙。我們還以爲是廢紙,就沒在意,沒想到……”
“呵呵,撕碎不過是一個障眼法罷了,這些都是完整的符籙。當時她是不是把這些小紙片都灑到你們身上了?”吳雙捏着符紙,終於明白那人的攻擊手法了。
那店員點頭:“是的,她隨手一扔,紙片就都飄到我們身上了,當時她還跟我們道歉呢。後來我們把紙片拍下去之後,剛剛走回櫃檯就感到身上發冷了,但誰能想到那小紙有問題啊。”
吳雙點頭暗歎,單憑他們普通人,當然防範不了有心的術士了。
只是她想不通,這種符紙和墨砂可都是很貴的,製作出來的符籙就更貴了。只爲對付兩名小小的店員,那女人就捨得甩下這麼珍貴的符籙?她到底是爲什麼?
吳雙忍不住暗暗猜測:多寶齋接連兩天出事,難道是秦濤得罪了某些人嗎?可如果是秦濤得罪人,憑這種符籙的精巧,那些人直接去找秦濤的麻煩就好了,又何必來折磨無辜的小店員呢?
她這邊沉思着,秦濤卻等不急了。
雖然他不懂符籙,但符籙的名頭還是聽說過的。
秦濤急急問道:“吳雙,你看出什麼了?他們受傷,是不是這些符籙所害?你能不能從符籙上找到線索追查兇手?”
吳雙搖搖頭嘆息:“符籙越完美,殘留的氣息就越淡。這幾張符籙都用了最好的符紙和最好的墨砂,留下的氣息實在不多啊。就算我現在依照符籙上的氣息追出去,恐怕沒幾步就找不清方向了。”
秦濤大感失望:“操,又沒有線索了嗎?難道我的人就白傷了?”
吳雙也爲他感到憋屈,接二連三的有人受傷,誰能受得了?
見秦濤氣得眼都紅了,吳雙想了想說道:“想要追人是不可能了,不過,我看這夥人的性情很囂張,接連大模大樣的來傷人兩次,也許他們會再來第三次!秦教官,我建議你繼續營業,然後我和陸衡留下人幫你盯人吧。目前沒什麼好辦法,我們不妨守株待兔試試?”
“好吧……”秦濤想了想,同意了吳雙的建議。
對付普通人,甚至是對付達官貴族等,秦濤都有很多方法。但是對付這種神出鬼沒的術士,他還真沒辦法!
秦濤壓住滿腔怒火,乾脆給所有員工都放假了。
最終,店門重新打開,店內只留下了秦濤、吳雙、陸衡和葉子烯四人。
想到對手的兇狠,吳雙勸葉子烯也儘快離開:“葉教授,陶然他們已經到了。剛纔來之前,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邀請你們家人去做客呢。現在你留在這邊也很危險,不如你幫我過去招待招待客人吧?”
“哦?陶然他們已經到了?好,那我就帶着葉謙到你們那邊去看看吧。”葉子烯沒有推辭,反正他留在這邊也是累贅,於是很自覺的退場了。
待葉子烯走後,吳雙又給陶然打電話交待了一番。
陶然聽說他們暫時不回家了,不由感到失望。
可是他不能指責什麼,畢竟,就算他們遠道而來,也仍是吳雙的子侄,作爲晚輩,他哪有立場控訴什麼呢?他不僅不能抱怨,他還要體貼長輩們的辛苦啊!
陶然在電話中詢問道:“小師叔,既然你是要與人鬥法,要不要我們過去幫忙?只有你和陸師叔兩人,是不是太勢單力薄了?不如我與賀青全都過去吧?”
吳雙直接拒絕了:“不用了,對方每次過來只有一個人而已,有我和陸衡就夠了。如果我們倆不行,恐怕你們來了也是白搭。你就在家裡帶好他們吧!”
“哦,那小師叔你多加小心!”
陶然沮喪的掛了電話,深深覺得當初隨師祖離開是一個嚴重的錯誤!
假如他早知道一別後是這種情景,他就算耍賴、耍心機,也要留在小師叔的身邊啊!
吳雙掛了電話後,正準備問問秦濤最近有沒有得罪人,店外走進來一個年輕的女孩。
那女孩大約只有十八九歲的樣子,下巴圓圓的,白皙的臉蛋上嵌着一雙水汪汪的黑眼睛,柳葉眉下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左脣邊隱隱有一隻小酒窩,腦後扎着一個馬尾辮,一看就是性情活潑的女孩。
她走進門來,秦濤因爲心情不好,懶得迎上去,而陸衡向來沉默,更不會幫別人迎客,所以只有吳雙假裝店員去迎客了。
吳雙笑問道:“你好,請問你要買點什麼?”
那女孩沒說話,反而歪頭把吳雙三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過了好幾秒鐘之後,那女孩把視線停在陸衡臉上開口了,但她一開口就令吳雙三人大吃一驚。
只聽她笑嘻嘻的問道:“是你救了剛纔那兩個笨蛋嗎?你的手法挺厲害啊,竟然能輕鬆破去了我的寒冰符。既然你守在這裡,不如再接我幾招玩玩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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