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兒馬一拍胸脯,“放心,我會努力學習的。 ”
郭叔笑着搖搖頭,但眼光只剩下關愛,對於這個徒弟,想來郭叔已當他是自己親生子女般疼愛。
“對了,郭叔,來了這麼長時間了,也沒有見過你的其他家人,一直想問來着,他們不在這裡住嗎?”林奕邊把一口菜放進嘴裡,一邊問道。
韓瑩突然在桌下踩了他一腳,痛得林奕大叫一聲。
“哎喲,你踩我幹嘛?”
韓瑩一看林奕這麼沒有眼力見兒,更是生氣,瞪着他,然後再瞥瞥郭叔,那是在示意他這一塊不要提。
方兒也拉了拉林奕的衣角,然後擠眉弄眼了一陣,同樣是在提示他。
可是林奕其他方面很聰明,唯獨這些事兒不怎麼靈光。
“怎麼了,你眼睛不舒服嗎?來,我看看。”林奕說完,放下筷子,用手去摸韓瑩的眼睛。
“哎呀,我沒有不舒服,你怎麼這麼笨啊。”韓瑩着急得很,把林奕的手撇開,壓低了聲音對他說道。
“啊?什麼意思?”林奕也壓低了聲音,眼珠子還在四周轉了一下。
“這是郭叔的傷心事,你別多問了。”韓瑩一手側擋在嘴邊,小聲對林奕耳語道。
“哈哈,沒事,沒事,都已經過去了,也無所謂了。”
林奕還沒有明白時,郭叔卻已經猜到韓瑩和方兒在做什麼了。
“所以他們是沒有跟你一起生活嗎?”林奕聽了郭叔的話,便沒有把韓瑩的話當回事了,接着問道。
韓瑩和方兒都白了他一眼,非常無語地各自低下頭吃菜,不再搭理他。
郭叔倒是跟不關他的事兒一樣,很平靜,很自然地說道:“是的,沒有住在一起,很多年前,我妻子受不了苗寨的生活,覺得單調無趣,帶着兒子離開了。”
“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嗎?”林奕又接着問。
郭叔搖搖頭,“他學的時候,他媽帶着他回來過一次,後來,再也沒有見過了,又已經是十多年過去了。”
“你怎麼不去找他們?”林奕覺得很怪。
“我的位置是固定的,他們找我好找,可是他們到底住在哪裡,我還真是不知道,所以,唉。”郭叔看着遠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不知道也可以去找找嘛,或者像在原,在媒體登個尋人啓事什麼的,都是這麼做的,想找的話,一定找得到的。”林奕說。
韓瑩聽了林奕的話,又在桌了踹了他一腳。
“嘿,你幹嘛又踹我,沒事兒吧你?”林奕急了,因爲韓瑩這腳踹得有點狠。
“你這人到底會不會說話啊?”韓瑩怒目對着他。
“我怎麼了,我……”林奕的申辯還沒有說完,郭叔倒樂呵呵地來替他解了圍。
“沒關係的,林奕說的也對,想找的話,一定找得到的,也許我不想找吧。”
“爲什麼?”林奕這種拋根究底的性格,不管是在學習,還是在這些方面,都同樣會發揮得淋漓盡致。
“應該是不敢,我怕他怪我當初沒有把他強留在身邊,或者怪我沒有跟他們一起走。”郭叔搖搖頭,臉有責怪的意思。
“不過,你這個兒子也不好,這麼多年,明明知道父親在這裡,也不回來看一眼,不孝不孝。”林奕望着水杯直搖頭,好像那水杯是郭叔的兒子一般。
“不能怪他,他從小跟着他母親,也許是受了母親的影響,對我沒有好感是正常的,是我對不起他。”郭叔幫自己兒子說着話。
“不過,父母給子女的愛永遠都子女給父母的多。”林奕說的話,好像過來人那樣深沉。
韓瑩和方兒都聽愣了。
“林奕對這些也有不小的感悟嘛,看來,將來會是一個好爸爸哦。”方兒說着,壞笑着看了看林奕和韓瑩。
韓瑩馬紅了臉,把頭轉向一邊,裝模作樣地夾菜進碗裡,卻沒有送進嘴裡吃,而是用筷子在碗裡使勁扒拉。
林奕也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地對着方兒說:“哪有什麼感悟啊,都是瞎說的。”
“行了,別不好意思了,等着你們倆的好消息呢。”方兒繼續打趣他們倆人道。
“郭叔,要不你這次和我們一起走吧,去找找你兒子。”林奕只是想轉移一下話題,把注意力從自己身轉移開。
郭叔卻當了真,“你這個提議也不錯,我考慮考慮。”
“啊,師傅,你不會真要走吧,天大地大的,你哪兒找啊?”方兒大爲吃驚的樣子問道。
“那也不能這麼一直乾等着他來吧,萬一他要不來呢?”林奕一句話又踩到了雷區,韓瑩和方兒都不約而同地瞪着他。
林奕卻攤攤手,表示自己也不是故意的。
“林奕說的對,這麼多年了,我也該爲他做點什麼了,去找找看吧,不行,登林奕說的那個什麼啓事。”郭叔認真地說道。
“尋人啓事。”林奕接話道。
“對,這麼辦。”郭叔的笑容有一種放鬆的感覺,也許是下定了決定做一件事後的暢快。
“師傅你去了,我怎麼辦?”方兒問道。
“跟我一起,或者留在這裡,你自己選擇。”郭叔說。
“我還是跟着你吧,多個人多個照應。”
大家一起討論了一下出行的路線還有時間後,各自回房休息了。
天剛亮,郭叔家的門被敲得“咚咚”響。
郭叔的房間最靠外,他穿衣服出來開門。
苗寨的木頭質地的門,敲響後聲音特別大,四周還有些別的聲響,大家也沒有睡得太實,紛紛起牀出來看怎麼回事。
打開門,只見一個大媽扶着一個面色暗黃,不停咳嗽的年輕人。
大媽焦急地說道:“村長,這人說是你兒子。”
“什麼?我兒子?”郭叔一臉吃驚地望着那位依靠在大媽身的年輕人。
“什麼?郭叔的兒子?”林奕、韓瑩、方兒,也都不約而同地大叫了一聲,然後看了看郭叔,又看了看大媽旁邊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