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兒子未必是這樣想的,總之,郭叔現在肯定是巴不得跟兒子當貼身保姆了。 ”林奕笑着說道。
“這啊,是父愛,你們是不會懂的,由着郭叔去吧。”林奕補充道,再次強調了父愛這個詞。
果然,郭叔煎好藥,又親自給端進房間,把門關好,很久纔出來。
林奕他們怕有什麼事用得他們,也不敢走遠了,一直在門口徘徊着。
又過了一會兒,郭叔端着一個空碗出來了,對着他們了個“噓”的姿勢,然後示意他們走遠一些。
“睡着了?”方兒好地問道。
郭叔點點頭,“喝下藥後,睡了,不過,不太沉,我在裡面守了一會兒,他還是斷斷續續地咳嗽,先等今天這副藥喝完後,應該會有好轉。”
郭叔雖然嘴這樣說,但臉卻是不自信的表情。
“郭叔,我看你有些擔憂,怎麼了,說出來,我們幫你想辦法。”林奕一眼看出來了,心直口快的他也毫無顧忌地問了出來。
郭叔搖了搖頭,“不知道爲什麼,這心裡總是不踏實,想來擔心的事太多。”
“有什麼可擔心的,師傅,你不是都說了嘛,他只是普通感冒,應該沒事的。”方兒安慰道。
“我的確診斷出來是普通感冒,但他全身的發燙卻有些不自然,而且,除了他的病,我還擔心,他醒來的責問我這些年爲什麼不去看他,怎麼辦?還有,他母親爲什麼沒有和他一起來,這也是個在讓我意的事。”郭叔邊嘆息邊說。
“也許他母親早改嫁了呢。”林奕漫不經心地說道。
韓瑩走近他,掐了他一把,痛得林奕“哇哇”叫,然後韓瑩對他使了個眼色,壓低聲音說道:“你到底會不會聊天,會不會說話,從昨天開始一個勁兒地哪壺不開提哪壺。”
林奕明白了韓瑩的意思,回頭看看郭叔尷尬的臉,那眼神有哀傷,也有悔恨,還有愛憐,這麼看來,他應該還對自己的前妻有感情,那,林奕剛纔那句話,一定是勾起了他的傷心往事。
“哎呀,郭叔,我不是那意思,其實我是想說,沒有消息也許是好消息,而且一切也只有等你兒子醒了才知道,現在想這麼多也無濟於事。”林奕越說越覺得不太對勁,乾脆停下來,閉嘴。
“沒事,這麼多年,她如果能找到一個真心對她的人兒,我也是替她高興的,只不過,唉,算了,往事想起來,都是遺憾啊。”郭叔站起身,往外屋走去,那背影,落滿淒涼。
韓瑩又瞪了林奕一眼,“如果郭叔的兒子醒了,你可要小心說話,別一搭腔又把路給堵死了。”韓瑩是提醒。
郭叔與兒子這麼長時間沒見,算兒子怪罪,郭叔肯定都是高興的,如果林奕不合適宜地幫郭叔說話,說不定會把事情帶入僵局。
以韓瑩對林奕的瞭解,林奕絕對幹得出來這種事,所以,她必須提前給他提醒。
林奕大概回想了一下這兩天的事,然後臉一陣紅,一陣白,用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對着韓瑩連連點頭,然後又搖搖頭。
這憨憨的樣子把韓瑩逗笑了,“奕哥哥,你別耍寶了。”
“我哪有耍寶,我是在告訴你,我一定封好我的嘴,絕不亂摻言。”林奕放下手,撓着頭對韓瑩說道。
突然,從郭叔兒子睡的房間裡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郭叔這會兒走到外屋去了,想來是沒有聽到的。
韓瑩看了看林奕和方兒,“怎麼辦,我們要不進去看看?”
林奕點點頭,“走吧,郭叔給他服了藥,按理說不會這麼嚴重,這幾聲咳嗽很不正常。”
林奕說完要進去,方兒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擋着路,“等等,還是去叫師傅來吧,你剛纔不是說過了嗎?這是他多年未見的兒子,他想親自爲他治療,如果這會兒我們去幫了忙,師傅會不會不高興?”
“管不了那麼多了,要不,我和韓瑩先進去看看,你去通知郭叔。”林變說完,把方兒撇到一邊,與韓瑩進了房間。
推開房門,他倆便聞到了一股惡臭,林奕趕緊示意韓瑩用手捂住口鼻,然後自己也捂住自己的口鼻,再一看地,一攤黑色的水狀物。
“應該是咳吐了,把剛纔喝下去的藥也都吐了出來。”林奕走前,爲他把脈,然後檢查他的身體。
“郭叔的擔憂是對的,他的發燒果然很怪,額頭和身體都很燙,但腳心卻是冰涼的。”林奕邊檢查邊說着郭叔兒子的症狀。
“普通的感冒應該不會這樣。”韓瑩聽完林奕的說法後,分析道。
林奕點點頭,“是的,他肯定不是普通感冒,而且,他患的也不是一般的禽流感,而是變異後的。”
“怎麼了,堅兒怎麼了?”郭叔一時心急,叫出了從前兒子的小名。
因爲他跟着自己前妻離開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是否給他改過名字,所以,郭叔也一直沒有跟林奕他們提過自己兒子叫什麼。
郭叔衝到牀邊,看了一眼地被吐出來的藥物,問道:“堅兒怎麼了?是不是嚴重了?”
林奕對着郭叔點點頭,“是的,他很嚴重,郭叔你之前是誤診了。”
林奕的口氣嚴肅,“這根本不是普通的流感了,而是變異後的禽流感,這種病毒會傳染,所以現在,這間屋子必須隔離。”
“什麼?隔離?不行!”郭叔一聽,堅決反對道,“算會傳染,我也不能讓堅兒一個人在這裡不管他。”
“郭叔,你誤會了,我不是說不管他,只是,我們都必須採取保護措施,穿隔離服,而且,爲了必須先確定我們都還沒有被感染,否則,同樣要被隔離。”林奕的態度很堅決。
“我要和堅兒在一起,我要一直陪着他。”郭叔也不放棄自己的堅持,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躺在牀,時而呻吟,時而咳嗽的郭堅,面帶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