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真是個大團圓結局,林奕看了看韓瑩,“該做的,不該做的事我都做了,我想我們也應該離開了。”
韓瑩也笑着點點頭,“一切都聽你的。”這嬌羞的模樣和音調,與當初林奕剛纔認的韓瑩已判若兩人。
聚會結束,很多人都還留在原地不願散去,大概是多年來的心願終於達成,大家還都處於一種亢奮狀態。
對於剛纔會,幾位領導的提議,林奕心有餘悸,可不能留下來當什麼寨主,如果他們非得這麼做,林奕要開始策劃逃跑路線了。
回到郭叔家,林奕打算再次與郭叔說說,這個寨主之位,他實在是難以擔當,請他們還是另請高明。
但回到家裡時,郭堅正坐在大廳裡,頭埋着,好像在思考着什麼,而郭叔的眼睛,再也沒有看向別處。
“堅兒,你醒了,另外受感染的人早都恢復正常了,我剛纔還有些擔心,沒想到回來後,你已經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肚子餓不餓?想吃什麼?”
郭叔接二連三的噓寒問暖,並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郭堅站起來,抽開郭叔的手,聲音冷靜而淡漠:“謝謝你幫我把病治好,不過,你不用裝得這麼殷勤,我是想等你們回來後告訴你,我要走了。”
郭叔先是一愣,而後臉浮出難過的神色,“你,你是不是還在怪我?你,你的母親呢?”
郭叔有些遲疑,但還是問了前妻的下落。
“你心裡有過我們嗎?現在纔來問這些,會不會太遲了?”郭堅突然眼神凌厲地盯着郭叔,表情滿是責怪。
“我知道是我不好,不過,我也沒有辦法,我不可能離開這裡,而你母親又不願意留下來,是她硬要帶你離開,並不是我故意要拋棄你們的。”郭叔走近郭堅,想澄清自己的之前的行爲。
“不必再說了,這些跟我都沒有關係,雖然這次你救了我,我感謝你,但僅僅於這一次而已。”郭堅說完,闊步往外走去。
林奕看不下去了,一向熱心腸的他,又一次管起了閒事。
“你站住!”林奕出聲喝止住他。
不知道是被林奕的聲音震攝住了,還是想聽聽他接下去會說什麼,郭堅馬站定了,不過沒有迴轉身,還是背對着他們。
“郭叔已經說過了,當年他並不是故意不管你們的,是你母親非要那麼做,算是這件事郭叔有錯,但他也只應該承擔一半的錯,另一半由你的母親承擔。”林奕平靜地說道。
“我的母親一隻一人撫養我長大,她一個女人帶一個孩子,會遭受多少白眼和痛苦,你們知道嗎?”郭堅轉回身,用一種怒光瞪着郭叔和林奕,說道。
“那郭叔這些年承受的痛苦,你又知道多少?”林奕也回以他怒目。
“算了,林奕,別說了,都怪我不好。”郭叔過來拉拉林奕的衣角,讓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林奕把郭叔的手牽住,“郭叔,這些事,你不告訴他,他一直誤會你,其實你這些年也一直沒有再娶,沒有別的孩子,收養方兒都只是讓他做你的徒弟,這不有明你心裡一直有他們孃兒倆嗎?”
郭叔點點頭,“我心裡一直記掛着他們,當年,他母親回來過一次,當時我有求過她,求她不要走,其他的條件我都會答應她,只求她不要走,或者不要帶走堅兒。”
“你聽到了?是你母親堅持要帶走你。”林奕又看向郭堅,憤怒地說道。
“你又知道什麼?隨意介入別人的家事。我是母親的精神寄託,如果把我留在這裡,她一個人要怎麼活下去?”郭堅說着說着,眼眶竟有了點點星光。
“是我對不起你,是爸爸對不起你啊。”郭叔也突然哽咽起來。
一時間,氣氛陷入了一種很僵的尷尬。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郭堅說完又轉過身,準備離開。
“你知道自己感染了病,也許不久於人世,所以你纔來找郭叔的,對吧?”林奕一語戳郭堅的要害。
郭堅剛邁出去的腳步又停了下來,他沒的搭話,空氣頓時安靜了下來。
林奕見郭堅不作聲,當是他默認了,於是又接着說道:“你自己也知道當初的事不能只怪郭叔一個人,你心裡對他也充滿了想念和牽掛,所以纔想在臨死之前見他一面,我說的對不對?”
“堅兒,是這樣嗎?林奕說的是真的嗎?”郭叔的眼淚,從林奕問出剛纔那句話時已經順着臉頰往下落。
“不是!”郭堅咬着牙說出兩個字,有些堅絕,但明顯能感覺到他壓抑了其他情感。
“你不用再撒謊了,你顫抖的身體已經出賣了你。其實在我們進來之前,你一直在想怎麼對於你這次把病毒帶到這裡的事而道歉。”林奕接着猜測道。
“不要裝作什麼都知道的樣子。”郭堅轉過身,瞪着林奕說道。
“這個並不難猜,我們剛進來時,你雖然埋着頭,但你的雙手交握着,相互摩擦着,顯然內心有些忐忑和不安,但你的病已經好了,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除了與你父親之間如何開口,還有是這次的感染事件。”
林奕胸有成竹地直視着郭堅說道。
“堅兒,你不用覺得抱歉,這次的事,你也不想的。”郭叔聽了林奕的分析,也許是回想起剛纔進來時看到的那一幕,於是對郭堅溫和地說道。
“是,算你猜對了,那我也只是對於把流感傳染給大家這件事感到抱歉,如果我不來,不會有別的人因此受連累,這確實是我的過錯。”郭堅把頭低下去,有些內疚。
“不關你的事,而且現在大家都已經沒事了,過去的事讓他過去吧。”郭叔再次安慰郭堅道。
“該說的都說完了,既然你們覺得沒關係了,那我走了。”郭堅看了眼郭叔和林奕說道。
“如果你覺得你此行的目的完成了,那走吧。”林奕無所謂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