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叫彬麼?”夏紫冰試着問道。
櫻落雪心頭一怔,目光不由的看向夏紫冰,“你進入過暗閣!”她確定的說。
“對不起,伯母,我只是一時好奇。”她低垂着眸子,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當初看了暗閣內的東西便再也移不開實現。直到現在,雪蓮真經都練到十五重了。這才知偷學別人的東西很不道德。
“沒錯,他叫巖彬。我從天牢裡出來才知,巖銳和巖峰是他兒子。也就是和你走得很近的那個,陳雪的男人。比銘兒小兩歲。”她不由的苦笑,“聽說在我嫁入島宮之後,他也同時在那日與接受了自己父母給他所定的婚姻。但不到兩年,便因爲舊疾發作而死。沒過幾年,他妻子也因勞累成疾而死。我知道當時他不過是爲了氣我。但我慶幸,他留有後代。不然我會內疚一輩子。”
夏紫冰聽完,斂回思緒。卻是一陣沉默。
“我知道冰兒也同樣想着讓銘兒找一個疼他愛他願意隨他一輩子的女子,這樣冰兒纔會放心有遭一日離去。”櫻落雪溫和的笑着,看着夏紫冰像看着自己的孩子般,帶着寵溺。
“伯母……”她不曾想到櫻落雪這般瞭解她的心思,她沒有一絲偏向自己的兒子,一味的強求她留下。而是想用這種方式證明既保全了自己的兒子。也讓她能安心的離開,“您這樣,讓冰兒無以爲報。”
“呵呵。”她淡淡的勾起脣角,笑容更勝,“我以後無數次幻想過用自己的醫毒之術感染整個島嶼,奈何櫻家不知何時起在島上臭名昭著。島民看到我跟看到鬼似的,別說爲其治病。就連近身都不敢。自從我嫁入島宮之後,雖然櫻家因爲知恩圖報惡名漸漸消失,但從此再也不想治病救人之事。只是沒想到,冰兒小小年紀將島上的醫術發展到這種地步。讓我這個做伯母的都不由的感嘆。”
“你知道我是爲什麼而做的吧。”夏紫冰扁了扁嘴,醫者仁心啥的她可不敢當,她從來不做無用之事。雖然偶爾會抽風,然後做一些沒頭沒腦的事。
“達成目的的方法很多,你卻選擇的是這種方式。爲何要用這種仁心仁術的方式,卻不用別的方式?”她眉間一挑,極有興致的言道。
“哦?”夏紫冰鳳眸流光一轉,笑了笑,“還有別的方法,我怎麼不知道?”
櫻落雪寵溺的搖搖頭,而後用負手一副無毒不丈夫的模樣,“若是我,就叫銘兒把島上所有人都抓來。放血之後又放回去。”
“恩,這樣也不錯。改日我們便做如何?”夏紫冰眉宇一凝,打趣似的看着櫻落雪。
“呵呵呵……”櫻落雪看着夏紫冰一陣輕笑。夏紫冰也衝她輕笑一聲。櫻落雪她並非不瞭解,她雖然有些手段,卻也絕非這般狠虐之人。而正當玩笑之時。腹內突然傳來疼痛。夏紫冰不由的蹙眉。
“沒事,那是正常的。”櫻落雪看在眼裡,“當年銘兒出生之時,我後來整整一日沒有吃東西。冰兒可比我厲害。還能有精力陪我說話。”
“呵呵,能嬌氣給誰看?”她低低的呢喃。
櫻落雪心下一怔,看了看夏紫冰仍然有些蒼白的臉色,不由的嘆息一聲,“其實你可以用雪蓮真經進行調息,會有用的。”言落,頑劣一笑,“你好好休息,改日我再來吵你。”
“額……”夏紫冰頓時呆滯,她一直知道她在修煉雪蓮真經,卻是絲毫沒有怪她。是默許了她麼?
她轉過身子,集中內力於手中,緩緩催動口訣進行調息。看來掉入這島上的確不全是壞處,這天底下竟然還有這麼絕的功夫。對她來說還真是萬能。是不是剛纔生孩子的時候也可以用雪蓮真經來引導孩子,減少痛苦呢。她應該問問的。
“那個不可以哦,我當時試過了。沒用……”櫻落雪要走出門外之前,轉身一語,然後又走了出去。
夏紫冰徹底無語,櫻落雪,是她肚子裡的蛔蟲麼?不過,要是這肚子裡面有這麼大個蛔蟲,還真是連自己的心智都被控制了。因爲這隻蛔蟲不僅聰明,而且還調皮。
而這三月,島外也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君墨蕭閒暇之餘,每日與莫絕舞一起處理閣內的事務。一方面一直恢復精力,而另一方面,琉璃閣處處有着夏紫冰的味道。所以,他非常喜歡這種感覺。只有這處,讓他會覺得有活下去的希望。
“臨帝病重,已經臥牀不起。羣醫無策!”莫絕舞走進房內,看着正在閒適喝茶的君墨蕭問道。
君墨蕭沒有回頭,仰頭將茶一飲而盡,半響才淡淡吐出一言,“我不是御醫,也非大夫,這消息與我有何關係?”
莫絕舞微微斂神,便是沒有看到君墨蕭的神色,她也心知君墨蕭此刻會有何反應。只是,他卻依然堅持自己心中的恨意,不願冰釋前嫌。
“閣主不在,而玉決太子如今像是在江湖上消滅蹤跡一般。若論親人,他身邊只有一人。”莫絕舞擡步走了進去,坐在君墨蕭對面,顎首看向他。
君墨蕭輕輕擡眼,瞥了一眼莫絕舞,“我的事,你別管。”
莫絕舞輕輕嘆息一聲,並沒有太大的表情,像是覺得若君墨蕭不這樣說,便不是他了一般。也可以說,若是不知道他怎麼對閣主的,她會以爲威名遠揚的永陵王就該這樣,不卑不亢,傲然絕世,佇立於世間居高臨下的藐視一切。
“我不是想管。”莫絕舞無可奈何的看了一眼君墨蕭,見慣不怪的繼續說道,“閣主若是知道她不在,你就這樣對她的父親母親,若是回來不知該有什麼樣的表情?”她揚眉看了看天花板,將君墨蕭手中那邊的茶壺拿過來,自顧自的倒上一杯飲盡。
“你膽子越來越大了,敢用冰兒來威脅我。”君墨蕭眸底染上寒霜,如劍般的射過,讓人不寒而慄。
而莫絕舞,似乎已經習慣。君墨蕭這是在生氣,但並非想對她動手。這三個月來,她早已習慣了。他雖然脾氣不好,但一般還是不會對她動手。這點是值得欣慰的,但想想他如何對閣主的,莫絕舞剛剛揚起的笑意頃刻凝在嘴脣,她算什麼?
“去不去你自己決定,我只是來給你說一聲。免得到時候又怪我。”言落,莫絕舞帶着怒氣拍桌而起,淡淡的掃過君墨蕭一眼,疾步走了出去。
君墨蕭鳳眸一側,轉眼將眸子定格在杯中。氣定神閒的爲自己倒上一杯,飲盡。重重的將杯砸在桌上。而內心的憤怒卻絲毫沒有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