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溫暖,驅散了片刻忽然而至的傷感。
楊辰收斂了情緒,繼續的幫李文娟鍼灸着,將她的身體調理着,讓她可以早一些享受一個完好的身體的感覺。
而他自己,先前那一頭白髮,卻早已在不知不覺恢復了烏黑的色澤,自身因爲最初爲許澤治療的透支,也不覺之間得到了最好的恢復。
這,大概便也是‘有所失,必有所得’的詮釋吧。
在這之後,李文娟的身體便逐漸的穩定了下來,楊辰便一直在旁邊幫着照顧着她,並沒有離開。
同時,李文娟的父親的病情也穩定了許多,正在安詳的熟睡,他呼吸之中原本有着濃烈的尿液的味道,此時也逐漸消散了,很明顯的身體有了好轉的趨勢。
……
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這個狹小的房間裡,楊辰依然在不時的忙碌着,在給李文娟治療完之後,將銀針用熱水消毒之後,楊辰便再次的爲李文娟的父親李常楊鍼灸了起來。
到這個時候,無論是李文娟還是謝翠藍,都已經對楊辰的醫術十分的有信心了。
楊辰表現出來的那種能耐,是她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甚至讓一個老婦人重新煥發青春,讓一個瘦弱的女孩子重新恢復青春的朝氣……這些,都是不曾想象的事情。
也因爲這一連幾個小時的診療過程,無論是李文娟還是謝翠藍,都已經徹底的折服在了楊辰高超的醫術之下,由此,對於楊辰,自然便有着無比強烈的信心。
“小楊,你已經操勞了這麼久,這地兒很窄,你就將就着歇息一會兒吧。你叔這病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明天再治療也不打緊的。”
謝翠藍心疼楊辰不斷的勞累鍼灸,即便是不懂什麼醫術,但是這樣長時間的施針彈針,這也絕對是一件非常累人的活兒,這點光是看楊辰額頭上不時冒出的汗水,就可見一斑了。
也是如此,謝翠藍心中的那份感激之情,也是無法言喻的。
但是謝翠藍並不知道,爲李文娟治療,爲李常楊治療的時候,他收穫的性光的返還能量,真的遠比損耗的要大。
謝翠藍身體內無法動用的那些潛能的能量,卻都通過感恩之心,回饋給了他。
他的心中一直充斥着一種說不出的溫暖的感覺,充斥着一種無法言喻的溫馨之情。這就像是做了好事被人發自內心的感謝從而心情很愉悅一樣。但是這種感覺,卻是比那種愉悅,要強烈千倍不止。
楊辰深深呼出了一口濁氣,然後微微回頭,溫和的笑道:“沒事兒,趁着今天狀態挺好的,人也精神好,將這個治療徹底一下,這樣好處就是極大的。
其實我這種鍼灸確實有難度,但是也要有狀態,現在狀態好,這樣施針更唷保障。”
楊辰發自內心的話,讓謝翠藍和李文娟都非常感激,也對楊辰更爲在乎了。
因爲雪中送炭,往往總是比錦上添花更爲難得的,更何況,楊辰這已經不是雪中送炭這麼簡單了,而是真的救了他們一家人整家人的命!
“小楊,你這小夥子,真是沒的說!”
謝翠藍喃喃,最終只是輕聲說出這般一句話來,再也無話可說了。
楊辰聞言,依然只是溫和的笑了笑,便再次十分專注的面對李常楊起來。
這個時候,其實他自己也有着一種深深的感覺,如果不是伉儷情深,如果不是相互關心到了極點,沒有謝翠藍的那種感恩的能量反饋,沒有源自於李文娟身上不時傳來的那種‘感恩’與‘愛’的特殊的能量,那麼他又哪裡有這樣的能量來堅持這麼長時間的鍼灸呢?
所以說,在這場鍼灸之中,楊辰其實感覺到的是一種無法說出口的‘因果’牽連。
因爲她們的誠心感恩,纔有感恩的能量回饋回來,從而讓他進步。因爲他的進步,鍼灸的過程之中,李常楊又會獲得更多的潛能性光鍼灸帶來的好處。
這就像是一個完善的循環,而這個循環之中,楊辰自己反而獲得了更多的好處,李常楊能獲取到的潛能轉變成爲的性光,大概也不過五分之一到五分之二之間,其餘的能量,則成爲了性光蛻變和被淬鍊的鍛鍊性能量,強大了自身的能力。
這是一個很被動的過程,但從這個過程,楊辰明白到,只有真心的付出和真心的感恩,性光五行鍼纔會得到歷練,不然,他就會虧本,就會被耗死。
也就是說,治療本性善良的人,他會進步。治療本性惡劣的人,他會退步!
這個結論一出,楊辰心中便如亮了一道明鏡一般,迅速的知曉了天目醫經,爲何會讓人‘隨心所欲’了。因爲天目醫經本身,是會‘親善心,遠惡性’的。
也是在此時,他纔想起,他在醫院答應過給李曉芸治療乳腺癌的問題,也想起了爲方清雪、以及許澤治療的時候幾乎虧損到死的事情了。
當然,這不是說方清雪和許澤沒有感恩之心,因爲作爲病人,兩人當初的狀態根本連自我都分不清,也談不上感恩。
倒是從給他們治療,可以看出當時身邊的人的心到底如何……
聯想到這一點,楊辰便想到了那個叫趙雲曦的自我安慰的少女,清醒着的她,楊辰便沒有從她那裡獲取到什麼能量反饋。
倒是治療好小婷婷後,宋奶奶那裡多了許多的感恩能量。
“這……倒是也是檢驗人的心性的一種手段啊。”
楊辰心中不由想到。
……
一番治療完成,楊辰便有着一種很圓滿的感覺,似乎性光中段的修煉,都要接近圓滿一般。
而這個嚴重的尿毒症,以及伴隨性的各種身體機能的併發症,此時竟是幾乎都被徹底的治療好了絕大部分!
不僅如此,楊辰再次試探的時候,感覺李文娟的父親李常楊如今除了比較虛弱之外,再並沒有什麼大的問題。
楊辰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治療的過頭了出現了誤判,所以也沒有先下結論。反而是謝翠藍,見到他將銀針都取出之後,終於徹底的安心了,並且直接喜極而泣的道:“我家常楊終於好了,小楊啊,你這醫術,簡直是神了!不,就是神仙也沒有這麼好的醫術啊!”
“這……叔叔的身體應該沒多大問題了。嗯……醫術的問題,阿姨,媽你就別到處說了吧,我暫時沒法應付那麼多病人。”
楊辰微微遲疑,也覺得應該沒多大問題,卻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嗯……好,好的,雖然我還想幫你介紹幾個很可憐的病人,但你這麼說了,我就不給你爲難了。你喊我一聲媽,那也是我的福氣,可就怕我承受不起啊……”
謝翠藍是很高興的,農村其實很講究有兒子,但她因爲身體太差,並沒有養育第二胎,就只有一個女兒,此時有個‘兒子’,自然是極爲高興的。
但家庭條件又是這樣子,所以她也很羞愧,很爲難,覺得自己當不起那樣的資格,楊辰太出息了,太本事了,她自己不配。
“媽……別這麼說,我是真的很開心有你這樣的好媽媽的……
其實不是我不願意給他們治療,如果是沒法拖延的,就跟我說說,我抽時間去治療下。
如果是不是那麼嚴重的,暫時就擱着吧,因爲這次治療,我才知道很多知識我並沒有學好,也沒有深入分析過。
所以回到學校之後,我想苦修一段時間的醫術,然後更好的治病救人。”
楊辰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以前醫術低,尚且還不覺得,但是這次治療,若非是鍼灸起了作用,只怕是各方面都很難有效果了,這個情況,也讓楊辰感受到了一些無法言談的危機。
越是深入,就越是知曉自己醫術遠遠的不足。
“嗯,嗯,好,好……”
謝翠藍隨後又說了一些掏心窩子的話,接着便是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場面。
這其中,最感動的,話語最少但落淚最多的,依然是被感動了的李文娟。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楊辰爲了他而做到的極致,她心中也想着,無論如何,要爲楊辰付出全部的一切,爲了她,付出所有可以付出的甚至無法付出的一切……
……
時間,走向了凌晨的三點。
從修煉之中醒來,觀想宇宙之後,楊辰感覺到渾身各種不適的勞累感覺都消失了。
看着牀邊熟睡着的李文娟和謝翠藍母女,楊辰又看了看自己睡的地方,當下露出了舒心的笑容來。
是的,這對母女,如今和他同牀了,但是卻沒有什麼曖昧的感覺可言。
李文娟和她的母親謝翠藍摟抱在一起,貼着冰冷的牆,將不過一米寬的牀,讓開了一半給他睡。
而且,母女兩人是一頭,他是在另外一頭。
因爲外面風雨,所以夜裡也有着秋天時分的涼意,但楊辰卻只感覺到了陣陣溫暖。
他沒有休息,冥思苦想修煉了兩個小時左右,又回憶了曾經所學習的所有的醫學知識,然後又再次修煉了一個來回,才清醒了過來。
清醒過來之後,楊辰便坐了起來,並輕輕的幫那對苦命的母親蓋好了被單,然後自己穿上外套和長褲,便靠着牀看了看窗外的天氣。
灰濛濛的天,在楊辰天目之下呈現出了一種如x光的影像片一般的景象。
楊辰觀察了一圈之後,便收回了目光,這個時候,手機竟是亮了起來。
這個源自於許澤的山寨蘋果手機,此時輕微的震盪了起來,這是楊辰開啓震動的模式。
電話來了,這個三更半夜的時刻來的電話,多半並不是什麼好事,所以楊辰也沒耽擱,直接的接聽了起來。
“楊老師,我媽媽現在病危了,醫生剛纔查了結果,是血管瘤破了……”
這是那個他輔導的學生萱萱的電話。
萱萱的母親張雅琴,就是血管瘤,是他看出來的,還提醒了將奶奶一定要從這方面去檢查,將奶奶也答應的非常好……
可是,萱萱給出的結果是,剛剛纔檢查的……
楊辰嘆了口氣,他很年輕,人微言輕,竭心盡力的去幫助那一家,卻被如此棄如敝屣,根本就沒重視過他的任何一句話。
雖然心中有些不痛快,但他不是一個恩將仇報的人,反而總是會設身處地爲別人考慮,所以他立刻想的是,現在就趕過去。
“你媽媽在哪個病房,我現在趕過來吧……”
楊辰壓低了聲音,怕吵到文娟和她的家人的休息。
“嗯,你能開始就看出問題,肯定醫術不差的,十分鐘內,你一定要趕來啊?”
“血管瘤破裂,但是她在醫院,也不會立刻就出事的,我儘快過來,現在下雨,我又在鄉村裡……”
“你什麼意思?怎麼不會立刻出事的?出事了你負責啊?不是爲你你我會呵斥我媽媽,讓我媽媽氣得生病了嗎?你上課才一百五十塊的錢我家也沒差你一分錢,你是想坐地起價嗎?行,我給你五百塊,不,一千塊,你馬上趕來!”
楊辰只是如實的說了下情況,對方竟是立馬發飆了。
以他的心性,也是一下子就火了,如果不是在李文娟的家裡,楊辰便立時就要狠狠的回敬幾句話,但是此時,他卻只是冷笑一聲,掛斷了這個電話,直接將電話號碼拉入黑名單——你媽死了,關老子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