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用着前所未有的速度在官道上行駛,墨十舞在馬車中也有些顛簸,因爲事情緊急,所以橙兒也沒跟上來,而李公公不顧形象地在馬車旁邊飛奔着。
提起雨妃,墨十舞記得她上次因爲落紅帕的緣故去了太后那一次,據說皇上所有妃嬪都去了,獨獨少了雨妃,看來那個時候雨妃的病情就開始了,只是沒有人在意,所以一直拖到現在。
那雨妃是太后親戚那邊的女兒,也算是太后的遠方侄女,但是因爲一直默默無聞,低調行事,所以太后將她弄進宮來之後便沒有再管過她的死活。
這次事態嚴重,雨妃現在宮中的下人都病了,所以皇后她們纔想起了墨十舞。
到達皇宮的時候,李公公已是滿頭大汗,他本就身子虛,一路跑下來,他連氣都快喘不上。
“王、王妃娘娘,快、快隨咱家去軒雨殿吧。”皇后那邊還在等着,李公公不敢耽誤。
他一邊帶路,一邊跟墨十舞說說情況,“雨妃娘娘上次還是小病,可是一直都在臥牀,近段時間才發現了一些異樣。”
“是何異樣?”墨十舞隨着李公公的步伐,也詢問一些自己想知道的狀況,既然皇后會找上她,一定是因爲宮中的御醫沒有辦法,雨妃不僅自己病了,周圍的下人也病了,那麼一定跟傳染方面的疾病有關。
“這...具體病症咱家也不清楚,還是等王妃娘娘親自診斷吧。”
墨十舞不再說話,因爲她看見了那軒雨殿的門口,聚集了不少下人,皇上和皇后,就在那裡等着裡面御醫的情況。
“是王妃娘娘來了!”人羣中也不知道是誰多嘴說了一句,墨十舞看見皇后那秀麗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她一身鳳裝,眼眉出化着紅妝,顯得嫵媚。
明明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她還打扮着自己,看來真是有閒情逸致。
墨十舞心下冷冷一笑,走上了臺階,在他們面前行禮,“臣妾墨十舞參見皇上皇后。”
禮節不能少,皇后斜眼看着墨十舞,依舊保持着她高貴優雅的樣子,而皇上微微點了頭。
“十舞,朕知道你醫術了得,現在宮中出現不明來由的疾病,朕希望你能夠解決這次病疫。”
多次未見皇上,他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墨十舞淺笑打量着皇上,見皇上一雙略帶渾濁的雙眼並不是完全看向她,便點頭說好。
“朕還有事要處理,這裡全由皇后負責。”皇上日理萬機,怎麼可能有閒工夫管一個自己不是特別寵愛的妃子,那雨妃也是可憐,只是正好在這宮裡而已,佔了這麼一個位置罷了。
待皇上走後,皇后那一直壓抑着的囂張態度也顯現了出來,只是因爲周圍的下人都在看着,所以稍微有那麼一絲絲收斂。
“既然凌王妃來了,那就隨本宮進去看看吧。”皇后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面上保持優雅的笑容,等到墨十舞走上前來,就一把掐住了墨十舞的手臂。
“凌王妃怎的出宮一段時間就與本宮疏遠了,離本宮近點。”
突然的刺痛讓墨十舞眉頭一皺,她不着痕跡抽出了自己的手,“皇后娘娘莫要見怪,十舞從未和您親近過,何談疏遠。”
她這張年輕漂亮的臉,在皇后看來尤其扎眼,明明在之前她還是個醜丫頭,突然飛上枝頭變鳳凰,讓皇后恨得牙癢癢。
“賤人,別以爲之前的事就算了,本宮一定不會讓你這凌王妃的日子好過。”一個轉彎沒有下人跟上來,皇后趁機罵道,她這完全沒有一國之母的形象,估計被別人看見要大跌眼鏡。
“呵,皇后還是管好自己的事,別沒事擔心別人。”
轉彎過後,墨十舞輕輕笑着,燦若星辰的眸子裡滿滿是對皇后的不屑與嘲笑。
皇后哪受到過這種眼神的洗禮,當下就想給墨十舞一個巴掌,好好教訓她,奈何這是雨妃的寢宮,後面還有其他下人跟着,她還不能完全拋開自己保持的形象。
“凌王妃,希望你這次也能化險爲夷。”皇后在下人們看不見的地方冷笑着。
墨十舞挑釁一笑,神色自然,“沒有我墨十舞醫治不好的病,皇后娘娘,還是好好擔心自己吧。”
明明除了和她的繼子三皇子解除婚約的事情之外,墨十舞就沒有在其他事情上冒犯過她,爲什麼她會對自己的執念如此之深?
墨十舞不動聲色看着皇后,似乎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進了內殿,宮女們上前推開了緊閉的大門,一股濃厚的藥物味道瀰漫開來,墨十舞只淺淺地聞了一下便揮手散着周圍的味道,這些藥物都太雜了,御醫們究竟是怎麼診斷的。
那圍在中間的御醫們本在互相商討着病情,聽見門打開的聲音,就紛紛看向這邊。
“參見皇后娘娘!”他們一見是皇后來了,立馬跪了下來,聲音洪亮,怕皇后聽不見的樣子。
這些御醫多是年紀大的,最年輕的也是中年,一個個看起來帶着頑固的氣息,他們低着腦袋,給皇后請安,卻忘記了皇后身邊還有一個墨十舞。
皇后對他們的請安很是受用,而且他們沒注意到墨十舞,更是讓她開心,彷彿墨十舞只是個陪襯的,她纔是主角,皇后優雅笑着,正準備讓他們平身。
跪着的御醫中,其中一個御醫看起來賊頭賊腦的,他微微擡起了一下腦袋,看見皇后旁邊跟着這麼一個美貌的女子,立馬想討好關係,於是笑嘻嘻繼續說道:“參見這位娘娘。”
被宣佈平身的衆御醫們,頓時愣了起來,他們也只是注意到了皇后,根本就沒想到還有一個人在旁邊。
見那個御醫開頭,其他御醫都彎腰行禮了起來,以爲墨十舞是哪宮娘娘。
“參見娘娘!”所謂跟風,大概就是這樣,墨十舞心中忍不住笑了,皇后本以爲其他人不會看見自己的,沒想到還一齊給她行了禮,這可就尷尬了。
“來人。”皇后面無表情說道,臉上笑意全無,雖說要跟凌王妃行禮確實不差,但是這些御醫們完全就將墨十舞當成其他宮的娘娘,還讓皇后沒有開口的機會,這就讓皇后不爽了。
墨十舞似笑非笑看着他們,他們還不明白自己犯了什麼錯,就聽見皇后厲聲命令下人過來,指着他說道。
“將他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那御醫還沒明白是什麼狀況,就被幾個太監架着往外面拖去,“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饒命啊!小的做錯什麼了?”
皇后不說話,其他人也不敢理會,就讓他被拖走,一個人都沒有攔下。
其他御醫紛紛嚥下口水,抿着嘴不敢開口說話,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說錯話惹怒了皇后娘娘。
“這位是凌王妃,你們亂喊什麼娘娘!”皇后重新整裝一副高貴嚴肅的樣子,不悅說道。
皇后的做法完全就是殺雞儆猴,也同時是做給墨十舞看,讓她不要隨便惹怒她,否則皇后一句話就能讓她出去受罪。
皇后得意看向墨十舞,似乎是在宣示她在這的主導權。
衆御醫知道墨十舞的身份後,紛紛露出不可思議的樣子,他們之前在醫治三皇子的時候,就知道墨十舞,但那時她還不是凌王妃,而是一副醜陋的容貌,加上一點都不顯貴的氣質,讓人不會多看她幾眼。
但現在不同了,墨十舞已經是凌王妃的身份,加上容貌恢復,所以衆御醫都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臉被傷的那麼重,竟然恢復得比之前還好看,墨十舞,當真是醫術了得。
“原來是凌王妃,是微臣們冒犯了。”那年齡較大的御醫走到前頭,道了個不是,其他御醫紛紛點着腦袋,也說着道歉的話。
他們知道墨十舞之前醫治了小皇子,這次出現在這裡,肯定是爲了雨妃的病,皇后竟然請了宮外的人進來醫治,那麼肯定就是覺得他們不中用了。
“凌王妃是來診斷雨妃娘娘的病情麼?”那爲首御醫問道。
皇后端莊點了點頭,“不錯,凌王妃就是來幫雨妃看病的,你們不中用,只能請別人了。”她直接這樣說,看御醫們臉色變差,繼續說道:“若是凌王妃醫治不好的話,那可真是醫術不精了。”
“到時,你可要自動來領罰啊。”
說來說去,最後的目的就是要懲罰她,墨十舞冷笑,皇后的想打,她早就瞭然於心,可是她根本就不怕。
連御醫都感受到這殿裡不尋常的氣氛,他們都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看着這兩個女人,一個不比一個差,一個氣勢比一個人強大。
“皇后放心,這懲罰,不需要爲本妃留。”墨十舞輕笑,沒有一副擔憂的模樣,反而胸有成竹。
她一身輕紗,給人一種朦朧的美感,彷彿還沒停留下來的仙子,正在巡視着各個地方。
“咳咳。”突然從裡屋裡面傳來的咳嗽聲,引起了衆人的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