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利,明天就要正式錄製了,現在感覺怎麼樣樂廳的舞臺上,林雪柔笑着問坐在鋼琴前的我。
感覺很不錯我覺得我隨時都可以錄製。我輕鬆地笑着說道。
剛剛和愛樂樂團排練了兩遍,那種蕩氣迴腸的感覺讓我自己都迷戀不已,說心裡話,這首作品我真是喜歡得不得了,特別是和樂團合作的時候,那種美妙的感覺就如同吸食鴉片一樣讓人上癮。
不光是他,就連愛樂樂團的團長回亮,都從來沒有一刻如此激動過,親自指揮這首協奏曲,帶給他的震撼更甚於第一次見到譜子的情形,從來沒有一首作品,讓他這麼發自內心的喜愛,他甚至十分慶幸,我錄製這首作品時找到了他,能夠指揮這樣一部偉大的協奏曲,絕對是他人生中最值得紀念的一件事情。
此刻,他正站在兩個人身邊,樂手們已經散去,良宇卻仍然沒有走,這幾天來,他一有空就和我泡在一起問這問那,恨不得把我創作這首作品的每一個細節都問到。美其名曰是利於更好地把握作品,其實他心裡卻是好奇,想知道我究竟是怎麼寫出這樣一部作品的。
呵呵,李利啊,原我以爲咱們華夏國彈鋼琴最棒的是朗朗,不過這兩天聽了你的演奏,我才知道,原來真正深藏不露的是你啊而且居然你作曲也這麼厲害,真是英雄出少年,我們這些老頭子不服是不行嘍。回亮說着,爽朗地笑了起來,雖然已經是滿頭銀髮那張臉卻依然精神矍,彷彿是因爲剛剛指揮排練的關係,有一種飛揚的神采。
老師,您過獎了,我還年輕,有好多地方需要和你們這些老藝術家學習。我正謙虛着,口袋裡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看了看來電碼,是高闖雄的,我的眉頭皺了皺,一股自己也說不清楚的不舒服的感覺涌上心頭。
喂,高闖雄啊,怎麼了,有什事嗎我的語氣還是很輕鬆,不過只是片刻,這種輕鬆便被凝重所取代。
什我馬上到我說着,立刻掛斷了電話,甚至沒來得及和旁邊的兩個人打聲招呼,便立刻拔腿跑了出去那迅捷無比的身影得兩人一陣發呆,他們從未見過居然可以達到這麼高的速度
反應過來的回亮有些不明白地問道:他這是怎麼了
不過一旁地林雪柔卻沒空搭理回亮這話。看到已經快跑到門口的我,連忙高聲叫道:李利,你去哪兒,等等我說着不顧腳下的高跟鞋礙事,快速追了上去。
不過這樣的速度又怎麼可以和我相比。等她走出了音樂廳只來得及看到我那輛悍馬以一個令人瘋狂的速度衝了出去,甚至連路口的紅燈都沒有讓我停頓片刻。
看到我如此瘋狂的舉動,林雪柔的臉都白了,心裡隱隱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聯想到剛剛的電話是高闖雄打來的,林雪柔立刻感覺到,事情恐怕和冷秋霜有關。
可是,秋霜明明只是勞累過度,昨天她還親自去看過秋霜,已經能夠下牀走動了,應該沒有什麼事了纔對啊。
雖然心裡想不明白,林雪柔還是快速地鑽進了她的寶馬,一腳油門追了上去。
駕駛着悍馬的我,臉上有着從未有過的凝重,連我自己都沒發覺,那緊緊握着方向盤的雙手,指尖已經微微泛白,而我的額頭鬢角,也隱隱滲出了汗水。
車子的時速已經超過了一百六十碼,這在車流量十分大的二環路上,已經是嚴重超速了,被我一輛輛超過的車子不停地鳴着笛抗議,而後面,已經有數輛警車開着警報追了上來。
悍馬如同一輛真正的野馬般,瘋狂地衝進了首都解放軍總醫院,在衆多醫生護士和病人驚訝的目光中,我從車裡跳了出來,再次以衆人驚訝的速度,瘋狂地衝進了樓裡。
一陣風般來到急救室,我只是用目光一掃,便看到高闖雄祖海兩人正焦急地在門外等着,那盞刺目的紅燈看得我心驚膽戰。
幾乎是下意識地,我便朝門裡闖去。
只是,彷彿早就預料到我會這樣一般,高闖雄祖海和幾名醫生護士立刻將我攔了下來。
這位先生,你不能進去,裡面正在進行搶救,你這樣胡鬧是會出人命的一位戴着口罩的醫生大聲警告道。
李利,你別激動,醫生正在搶救高闖雄用力地攔住我,大聲道。
李利,李利你別急,大夫正在搶救呢,你別衝動,你這樣會害了秋霜的祖海用力地從後面抱住我,大聲喊道。
聽着這些話,我多少恢復了些理智,知道自己這樣的舉動沒有什麼意義,隨即轉身用有些發紅的眼睛看着衆人問道:怎麼回事兒
李利,你彆着急,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清楚,剛剛我在病房裡陪着秋霜聊天兒,不過沒一會兒她便昏迷了過去,我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醫院正在全力搶救,裡面全都是最優秀的醫生,你應該相信他們祖海知道秋霜對於我的重要性,唯恐我亂來,連忙勸解道。
突然昏迷怎麼會這樣秋霜之前沒有過這種毛病我大聲道,隨即像是想起什麼一樣,惡狠狠地盯住一旁的一個醫生問道:會不會是你們用錯藥了
喂,話可不能這講啊,你知道這是哪兒嗎小心點兒說話。聽到我說出這樣的話來,那位醫生不樂意了,這裡可是解放軍總醫院,平日裡那些看病的都是看着醫生們的臉色,說話小心翼翼地,哪兒有像我這樣出口不遜的
沒理那位醫生,我以一不可置的口氣對高闖說道:高闖雄,你立刻把秋霜之前輸的那瓶液拿來,我要進行化驗
李利,你放心,在我這兒呢,一會兒等弟妹有消息了,我立刻拿去化驗,要是真查出來藥有問題,哼高闖雄沒往下說話,不過那森冷的語氣聽得幾個醫生俱是一個冷戰。
剛剛和我說話的那醫生膽子大些,指着高闖雄說道:你怎麼能這麼做這是違反規定的你知道嗎趕快把藥拿出來,化驗不化驗不是你說了算的說着便作勢要搶高闖口袋裡的藥瓶,誰知手剛伸到一半,就被高闖雄捉住了,那名醫生立刻感到他的手如同被鐵鉗夾住一般,發出了一聲慘號。
高,把人放了,現在還沒搞清楚事情。我沉聲吩咐道。
聽了我的話,高闖雄才悻悻地鬆開了手,只是目光還是惡狠狠地盯着那個醫生。
那個男醫生何時吃過這樣的苦,用手指指着兩人,氣得直嚷嚷叫保安。
而這時,幾位交警也趕了過來,後面還跟着一個值班醫生。看着幾位交警們一個個陰沉的臉色,顯然我剛剛在公路上的瘋狂駕駛讓他們氣得不輕。
你就是剛剛那輛悍馬車的車主你膽子夠大的啊,居然敢在二環線上飆車,還闖紅燈跟我們走一趟一位交警大聲喊道。
我心裡正擔心秋霜的事呢,這幾個傢伙一吵吵,我的心裡更煩了,揮揮手道:超速闖紅燈是我不對,不過我真有急事,該罰多少你們開單子吧。
看着我居然連看都不看他們,幾名交警的火立刻上來了,雖然看着對方好像是一個什麼明星,不過顯然這幾個人並沒有拿我當回事兒。
開單子你說得倒輕巧,你這可不是光罰錢就行的,知道你剛剛的行爲有多嚴重嗎那名交警口氣嚴厲地說道。
看到這幾個人糾纏不休,我實在煩不過,只得將很久沒用過的那本國安的證件掏了出來。
看着對方沒理他們,反而掏出了一個小本本,那名交警愣了一下,不過還是接了過去。
誰知不看還好,剛一翻開,這位交警便臉色大變,長年在首都幹交警,一些特殊的證件這些人都知道,對方遞過來的,正是一本如假包換的國安證件,而且看着上面寫的第九處的字樣,這位交警心裡就是一沉,關於這個第九處,他剛好聽他一個很有門道的朋友說過一些,據說在國安裡也是一個特殊的部門,權力大得沒邊兒,直接對一號首長負責。
想到這兒,這名交警剛剛的氣焰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忙雙手將證件遞了回去,有些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打擾了。隨即一個手勢,將那些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的交警帶了回去。
沒理會那幫交警們前倨後恭的態度,也沒注意剛剛那位醫生望向自己的有些異樣的眼神,我的目光,只是焦急地注視着那盞紅色的燈,雙手緊握成拳,手心裡全是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