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場的二樓看臺,雖然說叫貴賓席,但是卻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貴賓席。所謂的貴賓席是普通看臺無法比擬的貴賓室。
在二樓看臺的外圍,有一圈小屋,一共五十個房間。
這五十個房間纔是真正的貴賓室,比二樓看臺略高,居高臨下,視線很好。有極大的背投影電視,還可以對拳臺上的情況一覽無餘。
這貴賓室還有一個特點,用的是單面玻璃。也就是這個貴賓間可以看到外面,但是從外面卻看不到貴賓室裡的情景。
吳子煜並沒有問李澤巨馬克姆的情況,但是卻知道馬克姆一定會來。因爲他是青龍會請來的。
“太好了,太好了,這場比賽我們贏了三百萬嘢!”
這一場比賽的邊一郎的賠率是一點三,顏璐投了一千萬,贏回來一千三百萬。顏璐很高興。
下一場比賽是兩個女性拳手的對決,比起上一場的邊一郎和馬克姆對決差多了,這一場拳賽純粹是爲了湊數,當然也可以說是舉辦方的抑揚先抑的手法,在大決戰前,先熱熱身。
顏璐身中蠱毒,不能久坐,不能大喜大悲,剛剛她坐的時間不短了,而且在買邊一郎勝利後,也興奮了點。
顏璐感覺到頭暈眼花,身體乏力,但是她仍舊強自忍耐,因爲吳子煜馬上就要上擂臺,她怕因爲自己影響到吳子煜的接下來的比賽。
顏璐是個心思玲瓏的女孩,她能從周圍人對井中雄義的狂熱裡,看出井中雄義的厲害。
所以,顏璐即使身體再不適,她也不會說出口,而且還要找點事情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本來今天徐傲君勸說不讓顏璐過來的,但是顏璐卻堅持要來,正當兩人爭執不下的時候,吳子煜拍板讓顏璐過來而結束這場爭執。
“這兩人,買誰贏?”顏璐裝作興高采烈的問道。
吳子煜並沒有看場中的兩人,在聽到顏璐的問話後,他直接站了起來,“我先出去了,我相信你的運氣,就算隨便選一個都能選中。”
顏璐又看了看場中的兩個身材健壯的女拳手,緊接着看到徐傲君一言不發的站了起來,緊跟着吳子煜走了出去。
看到兩人出去,顏璐強作歡顏的笑容,馬上變得沉寂下來,她臉上呈現痛苦的表情,這時專門負責貴賓室下注的服務生走了過來,詢問顏璐怎麼下注。
顏璐剛纔裝的興高采烈只爲了給吳子煜一個比賽前的好心情,雖然蠱蟲被吳子煜的先天真氣暫時包裹住了,切斷了跟外界的聯繫,但是因爲養蠱蟲的人已經死去,一旦蠱蟲突破了先天真氣的束縛,感應到了養蠱之人的死,那它就會瘋狂反噬,噬咬寄主的五臟六腑。
前幾天,吳子煜每天爲顏璐輸一次內氣就可以包裹住蠱蟲,但是這兩天蠱蟲的活動越來越劇烈,每天一次的內氣並不能包裹住蠱蟲,蠱蟲竟然有掙扎出內氣束縛的趨勢。
從昨天開始,最少每天要輸送兩次內氣才能包裹蠱蟲。
這也是顏璐一直堅決反對吳子煜來參加黑拳比賽的關鍵,因爲她知道吳子煜每天都要輸送內氣救她。
但是跟顏璐的擔心不同,徐傲君雖然見吳子煜每天給顏璐輸送真氣,但是他體內的真氣卻並未見減少,而且還隱隱有強大的趨勢,這是最讓徐傲君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服務生又催促了一遍讓顏璐下注,顏璐艱難的轉過臉來,臉色蒼白,嚇了服務生一跳,“小姐,需要我幫你叫醫生嗎?”
顏璐搖搖頭,“黑衣,三百萬。”
參加黑拳賽的這兩個女拳手,一個穿黑,一個穿紅,名字顏璐根本就沒聽清楚,所以她只得以衣服顏色區分。
轉賬後,服務生沒有直接離去,而是詢問顏璐,“小姐,你確定不用我幫你叫醫生嗎?”
顏璐搖搖頭,“老毛病了,我有藥。”
顏璐哪裡有什麼藥,她的藥就是吳子煜,看到吳子煜沒有跟自己說什麼就離去,良藥一下變成了毒藥,迅速的蔓延到了顏璐的五臟六腑,那蠱蟲感受到了包裹住自己真氣的虛弱,立馬開始大肆活動,隱隱有突破真氣束縛的趨勢。
其實本該一天兩次給顏璐輸送真氣,包裹蠱蟲,但是今天上午,吳子煜只給顏璐輸送了一次,第二次輸送真氣,正是差不多要在這個時候。
但是吳子煜似乎忘記了給自己輸送真氣,甚至都忘了給自己打招呼就去準備拳賽了,在顏璐的心中,情傷遠遠大過於身體上的傷害。
不受愛人重視的這種感覺,讓顏璐精神也有崩潰的趨勢。
雖然顏璐心中對吳子煜的安危要遠遠多過於關心自己的生死,她也並不願意讓吳子煜在賽前還分出真氣救助自己,要知道這是最殘酷,死亡率最高的黑拳賽場,一次小小的失誤,都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更別說吳子煜在賽前還損耗真氣,這幾乎是有死無生的結局。
“罷了,一切我都不在乎,我只希望你能勝利。”
顏璐心中默默祈禱。
但是顏璐的精神恍惚,換來的卻是身體的每況愈下,她體內的蠱蟲活動越趨頻繁,正把吳子煜留在自己身體裡的真氣罩,撕開了一道口子,開始噬咬顏璐的臟腑。
顏璐牙關緊咬,豆大的汗珠從頭上流下,這種蠱蟲噬咬的痛苦,經歷過一次的人,就會刻骨銘心,誰也不會再想經歷第二次。
“下面讓我們歡迎號稱日本武神的井中雄義先生,井中雄義先生出身極真空手道,他的師父是世界搏擊史上的天才大山倍達先生,可以說出身豪門,井中雄義先生的功力已臻化境,寓剛寓柔,剛柔並濟,下面應該是井中先生的黑拳界首秀。”
“好下面先讓我們的井中先生略微休息,讓我們再次熱烈歡迎吳子煜先生,吳子煜先生是中國古武者,一身古武功夫登峰造極,出神入化,是我們黑拳界冉冉升起的新星,當然,這次也是吳子煜先生的黑拳首秀,下面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吳子煜先生。”
主持人熱情洋溢的聲音響起,但是卻不見通道有人走出來。
“咦,吳子煜先生呢?他是不是沒換完衣服?沒事,讓我們等等他,因爲呆會他會和井中先生一起爲我們獻上一場精彩的龍爭虎鬥。”
主持人的舞臺經驗很豐富,見吳子煜沒有走出來,他急忙用詼諧的語言掩飾過去。但是掩飾總是掩飾,又等了一分多鐘,仍舊不見吳子煜從通道走出來,他不免有些着急。
主持人着急,李澤巨更着急,因爲他此時已經到了休息室,這裡同樣空空如也,吳子煜根本不在這裡。
他沒來?
不可能,他來了,李澤巨可以確定,因爲吳子煜所在的那個貴賓室還是李澤巨親自安排的。
難道是他自認不敵井中雄義,自己跑了?
李澤巨心中的念頭百轉千回,不可能,不可能,他如果要跑,根本沒必要答應自己,一開始就完全可以不理睬自己的邀請。再說也不是自己邀請的他,而是他主動提出要來參加黑拳比賽。
那是什麼原因讓他臨陣消失?甚至都沒跟自己說一聲?
這場比賽是決定馬來西亞黑拳市場的關鍵一戰,自己避無可避。臨時找人,根本不可能。再說頂級的黑拳高手不是大白菜,說找到就能找到。再說就算找到,他能是井中雄義的對手嗎?
場中的主持人,也從來沒遇到過如此的局面。
黑拳比賽雖說死亡率奇高,但是大家或者因爲錢,或者因爲名,總之就沒有臨陣脫逃的,因爲死亡率高的事情他們在上臺前早已知曉,做好了準備再上臺,就不會有逃跑的。
這一場比賽,是今晚的壓軸比賽,而且似乎還關係着某些重要的關鍵,拳手還沒登場,比賽的投注金額已經達到一個非常恐怖的數字。
兩筆最大的投注金額,都已經超過十五億美元,十五億美元是個什麼概念,可以買下近十座近海這樣的酒店。
並且投注金額還在瘋狂攀升中,這場比賽後,恐怕有人要傾家蕩產了。
投注這場黑拳賽的不光有場內的觀衆,還有來自世界各地的黑拳經營者和投機者,因爲這些人都瞭解內幕,知道這場黑拳賽背後的意義,所以,投注這拳賽得到的收益會非常高。
“吳子煜先生呢?請求主辦方幫忙找下人,我就是來住持比賽的主持人,就別爲難我了,”主辦方請來的主持人裝出一臉愁眉苦臉,博得了鬨堂大笑。
大家都議論紛紛,但是卻並不非常急躁,雖然另一個人拳手沒有上場,但是很多人都爭搶着投注,因爲如果這場既定的比賽因爲某些原因無法正常進行,那着急的人也絕對不會是他們,主辦方肯定比他們更着急。
如果比賽因爲有選手臨陣脫逃無法上場,那主辦方會按照一比一點二的賠率,補償這些投注者的損失。
也就是說如果比賽無法進行,他們的投注全都是穩賺不賠,雖然這比押中所得要少的多,但是穩賺不賠的生意,誰不喜歡呢?
“我來了!”
正當大家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時候,一個人影從二樓看臺直接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