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等兩年再結婚也行……先訂下來再說……
週末加良辰……下個月五號怎樣……
母親期盼滿滿的話,加上自己在秦免他們面前都幾近掩蓋不住的情緒。
知道自己只需要說個“嗯”,甚至,連“嗯”都不用說!
他只用稍微點點頭,就可以將秦爺、秦歌、秦如歌……這個自己煙火場一路護着長大的姑娘,輕而易舉劃上自己的記號。
這個瞬間,傅折塵動搖了。
狠狠地動搖了!
大大的菸圈吐得又快又急,他修長的指節將雪茄的吸頭幾近按出一個凹陷的紙窩!
摺進去,復原回來。
再摺進去,再復原回來。
一次一次,鬆鬆緊緊,反反覆覆……
當傅太太打開具體日曆,查看當天禁忌,滿心歡喜地將注意事項複製、粘貼、發送,用微信給自己老公時,便聽見兒子低沉的嗓音傳來。
狹長的鳳眸微眯,傅折塵不疾不徐道:“媽,你想多了……”
手上動作一頓,傅太太逐漸斂顏:“傅折塵,你什麼意思?!”
挑眉的動作分外輕挑,傅二少華麗的質感顯露無疑,那是一種從脂粉中堆積出來的灼然,一種長期流連的妖孽氣息。
“就是表面意思啊,”理所當然的語氣,傅折塵無辜臉,“需要我解釋麼?”
面露疑色,傅太太雙手環胸,柳眉輕挑:“你說。”
擡指抖了抖菸灰,傅折塵保持着之前漫不經心的姿態,口氣裡倒多了幾分認真:“秦歌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她,你這樣說訂婚,純粹就是豪門聯姻了……對我和她都不公平。”
難得說這麼長的句子,傅折塵停頓一下,繼續。
“我做投資人,我跑去二中,我對秦歌好……本來就是站隊的問題,傅家從美國那邊遷回來沒幾年,根基不穩需要幾家認同,你我心知肚明……”
“傅折琰幫許時,是爲了傅家和許家的關係,我傅折塵護秦歌,自然也是爲了傅家和秦家的關係……換言之,如果之前大哥去的是秦家的公司,那我護的就是許淡淡也說不定。”
“要不然,我站唐家那邊的隊也有可能,唐家那唐媛靑不是比這兩姑娘都成熟性-感麼?!”
瞧着母親臉上的意味不明,傅折塵顫着指節抖落菸灰,喉結亦隨着那火星……
不自知地滾落兩下。
乾澀,且苦。
“對了,媽,”頓了頓,他聲線已然恢復玩樂的放肆輕飄,“你不知道吧,那唐家大小姐面上一副名媛樣,背地裡怎一個又騷又浪,那技術,那****,那一舔一弄,簡直……”
後面的話,門外的秦歌沒有聽下去。
從“我做投資人,我跑去二中,我對秦歌好”開始。
至“如果大哥去的是秦家的公司,那我護的是許淡淡也說不定”。
再到後來的“那技術,那****,那一舔一弄”……
截止於“簡直”。
傅折塵,四句話,不到三百個字。
她懷着小欣喜表白的一顆心,從春暖到荒蕪,從忐忑地擡手想敲門,變爲轉身……
轉得毫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