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後臺和背景都相當強硬，國際上不少公益團體先後對其進行過聲討、上訴、以及偷偷潛入拍攝證據等行動，均已失敗告終。”
小魂淡正在洗澡，“嘩嘩啦啦”的水聲和寧執墨指尖的翻頁聲相映成趣。
望一眼閉着浴室門中煙霧嫋嫋的朦朧風景，寧執墨索性一個電話撥過去。
“把具體情況說一下，你在沙特那邊的資源主要有哪些？”
“……”電話那頭人恭敬回覆。
“嗯”一聲，寧執墨清冷接着道：“如果只把喵喵救出來，你們突擊成功的概率大概是多少？”
他不是什麼聖人，沒什麼博愛天下的同情心。
承認自己之前看到那些受傷小動物有一瞬的憐憫，但在寧執墨心裡，天平更多地是向自家小姑娘傾斜。
若非她所愛，就算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喵喵，他也會保持理智。
一旦她所愛，那麼……
“既然概率幾乎爲零，那就坐觀其變好了，該收集的證據還是可以慢慢收集，該打探的消息還是可以慢慢打探。”
寧執墨如玉的指節輕敲在牀頭櫃上。
伴着“咔噠咔噠”的聲音，他不疾不徐地繼續：“如果可能，儘量保證喵喵時不時生病或感冒，不適合抽血化驗以及做各種檢測。”
與之前的談話內容一起記下來，電話那頭的人奇怪：“三少，你這是什麼意思……明明在養精蓄銳吧，怎麼這漫不經心的口氣，聽上去像是準備放棄——”
“不是準備放棄。”
話承得乾脆，寧執墨眯起狹長的鳳眸，輕掀薄脣。
“是準備一鍋端起。”
雲淡風輕幾個字，被他吐得不急不緩。
聲線矜貴果敢，帶着淋漓的霸氣。
若是放在旁人眼中，不過是個十幾歲毛頭小夥子的狂妄之語。
可放在隱晦歷練而出的寧家三少身上，則是讓人不容置疑。
“好的，具體我會部署下去，儘可能把時間縮短一點。”電話那頭的人應下。
“辛苦了。”
接着又清淡交代兩句，寧執墨掛完電話正好碰到小魂淡從浴室出來。
眉眼間的冷冽秒變溫柔，他衝自家小姑娘揮揮手。
“乖，過來，我幫你擦頭髮。”
“可以不用這個招手的姿勢麼？感覺像是在逗寵物？”捏了一把他的俊臉，小魂淡撅嘴不滿。
“噢”一聲，寧執墨點頭表示同意。
“‘像是’的用詞相當準確，我本來就沒有逗寵物，我在逗魂淡！”
“……”
說好要做彼此的小天使呢？！
以一種複雜的目光盯着某人下巴看了好一會兒，小魂淡利落地一個反身掛在他脖子上，緊接着“嗷嗚”一口！
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仿若還沾着沐浴的水汽，她齜牙咧嘴的小模樣格外生動。
瞧得心下一軟，寧執墨雙手還握着毛巾替她擦頭髮，俊臉卻是徐徐向下……
“乖，別鬧。”
“我偏——唔。”
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
她躺在他的腿上，安安靜靜任憑那雙溫熱的大手試不試劃過自己的額頭擦在順直的長髮上。
“沙沙沙，沙沙沙……”
既像是風過樹梢聲，頭髮間的摩擦聲，也像是高三教室中一遍一遍響得孜孜不倦的下筆聲。
更像是，白駒過隙的蹄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