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校服……”陶雪搖搖頭，覺得不說點什麼似乎對不起秦桑，只好道，“就是希望能耐髒，好清洗……你不知道我家小遠，就是個泥猴子，袖口領口那地方，我恨不得找個手套幫他套住！”
“耐髒耐磨……”秦桑點點頭，這點確實也挺重要的，她連忙記在本子上，“現在的工作適應得還習慣吧？”
“嗯。”這個工作比她之前做的好了許多，她也不用累得滿頭大汗，陶雪已經很知足了，“多虧有你在，要不是你幫我們找回房產證，又教我學做麪包，我們哪能過上這樣的日子。”
大概是她的苦已經受夠了，現在終於能苦盡甘來，就是淼水再也回不來了。
秦桑卻不由得頓住腳步，因爲她突然想起來，自己在哪裡見過莫擎倉這個名字了，就是在陶雪他們家的房產證上！
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她轉過頭，“陶大姐，你記得莫擎倉嗎？”
正在留意機器的陶雪輕輕皺起眉，“聽起來好像有點耳熟？”
“你家房產證上面，是不是寫着這個名字……”秦桑還記得是藍色的字，因爲很顯眼又很特別，她就多看了幾眼。
“哦，好像是縣長的名字吧。”她看過好幾次房產證，不會記錯的，“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我……我聽說他好像升官了？”秦桑呼吸有些不穩，她覺得自己要抓住些什麼了，可是又抓不住。
陶雪不以爲然地應了一句，“這麼多年了，總會升吧。”
“你認識他？”
“我哪能認識縣長啊，再說我家淼水拿到那個房子的時候，我還沒嫁給他呢。”
“是嗎？”那自己會遇到這個工廠，只是巧合嗎？
秦桑跟她聊了兩句，就藉口告辭了，她想到這個工廠是莫展豪幫她找的，偏偏十幾年前，莫擎倉又跟黃淼水扯上關係，這裡面會不會藏着什麼秘密呢？
黃淼水的死，真的只是意外嗎？
她突然想起朱越的死也是突發意外，爲什麼跟莫家沾上關係的，就沒有一個好下場？
這背後似乎不像她所理解的那麼簡單……
第二天，麪包店準備正式開業，最近天氣已經慢慢回暖，學生返校，街道上也熱鬧了起來，店門口擺上試吃的泡芙和餅乾，櫃子裡和架子上都是新鮮出爐的麪包，還有一些精緻的糕點，就算秦桑也會多看幾眼，更別說是進店的客人了。
而此時，秦桑正在店裡幫員工打扮，爲了開業儀式能吸引人一些，她兩個月前就開始設計老虎和兔子的服裝，前段時間給紀巖量尺寸就是打算做動物連體衣。、
接着她在廠裡物色了兩個人選，一個高點的一個矮點的，扮成老虎和兔子的模樣，去街上發傳單。
“怎麼樣？看得清楚嗎？”這個衣服雖然花了她好多功夫，但是今天也才第一次試穿，她很擔心大家會不習慣，還好現在天氣不熱，穿成這樣也不會很累。
“看得到。”
兩個扮演者點點頭，老闆說了，今天把老虎和兔子演好，就能多十塊錢的工資，一天就能賺十塊，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就算有點不舒服也得忍着。
秦桑吩咐道，“這些傳單你們到周圍發一下，如果有人想摸你們或者是跟你們合影，都要客氣一點，發傳單的時候要注意影響，不許亂丟紙張，人家不要也別硬塞。”
“嗯。”兩人說完，很快就領了傳單出去，這附近很多路人跟學生，要發點東西並不困難，加上這種宣傳方式現在還比較少，所以領的人還是很多的。
另一邊，葉正鈞已經換上店裡的服裝，跟秦桑一起站在櫃檯邊等客人，結果沒等客人過來，外面突然來了一輛車，緊接着，從車上下來兩個人，手裡還拿着兩個大花籃，直接放在大門口。
然後一個人拿着張單子過來，“誰是店長，簽收一下。”
“誰送的花籃？”這年頭居然有人送花籃，秦桑還真是意想不到。
“是一位姓宋的小姐送的，她說她晚點才能到，祝您開業興隆。”
“謝謝。”秦桑只好拿起筆簽字。
“是那個宋婉瑜？”上次葉正鈞見過宋婉瑜，對那個世家小姐的印象還是挺好的。
“應該是。”秦桑跑出去看了一眼，果然是婉瑜……爲什麼突然感覺一股男友力？是她的錯覺嗎？
“你累不累，要不我來就好？”葉正鈞看她肚子已經鼓起來一些，有點擔心對方忙不過來。
“我在這邊收個錢沒什麼問題的……快看，有人來了！”秦桑瞥見外面有兩個女生在外面猶猶豫豫的，從櫃檯後面走出去，微笑着招呼道，“你們好，可以進來看看哦，今天本店開業，免費試吃，前十名客人半價，前五十名享受八折優惠！”
“……”那兩個小姑娘看了看，最後還是拉拉扯扯地走了。
秦桑只好回到店裡，嘆了口氣說道，“以後女生還是你出去招呼吧。”
“爲什麼？”
“異性相吸你不知道啊，女生通常對長得好看的女孩子都沒好感的。”說完，她還遺憾地搖搖頭。
“……”她是在變相誇自己漂亮嗎？葉正鈞不想接茬。
“你不信啊，不然下回換你試試？”秦桑話剛說完，外面又來了幾個女的，不過這次的年紀大了一些，她用眼神示意對方趕緊上——這可是關係到你的工資的。
葉正鈞揉了下額頭，還是推着眼鏡走出去，把秦桑剛纔的話複述了一遍，那幾個女人居然真的進來了……怎麼感覺自己是來出賣-色相的，不是來勞動的？
秦桑聳聳肩——就說這是個看臉的世界，能看臉的時候，咱們就把才華收一收！
“你好，一共十五塊，你們是店裡的第一位客人，可以打五折，收您七塊五，喜歡的話下次可以再來哦。”秦桑微笑地拿下第一筆生意，雖然根本沒賺錢。
“你們是夫妻嗎？”其中一個女的問道。
“呵呵呵……別開玩笑了，我們像夫妻嗎？”秦桑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