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春節,村裡都是家家戶戶,燈火通明,除夕這天,大傢伙早早貼了春聯和年畫,穿上新衣服,擺上一年中最可口豐盛的飯菜,孩子們等着領紅包,放鞭炮,到處都是歡聲笑語,年味十足。
“爲了慶祝我們家今年多添一個人,咱們乾一杯。”眼看飯吃的差不多了,紀振鬆從桌子底下拿出一瓶酒,把自己的杯子和徐桂英的倒滿,轉頭對身邊的人說道,“你要嗎?”
沈月娥想了下,還是說道,“那好吧。”偶爾喝幾口,暖暖身子也好。
等她倒完了,秦桑推了推面前的杯子“我也來一杯。”既然是歡迎她的,自己不喝說不過去吧?
見此徐桂英冷下臉,出聲阻止道,“你不許喝酒。”
“是啊,你剛吐過,還是別喝了。”紀振鬆也清楚秦桑懷孕這件事現在還沒個定論,所以酒還是不要喝了。
“也對。”她差點忘了,自己就是喝了酒才吐的,只好以茶代酒,跟衆人乾杯。
吃過年夜飯之後,徐桂英又分別給衆人派紅包,秦桑包了兩包給徐桂英,兩包給紀小美,另一份就算是紀巖的,幾人坐着聊天,吃着瓜子點心,聽着廣播裡的春節聯歡晚會,一家子其樂融融的。
這時候,徐桂英突然想到一件事,“紀巖今天不是說要打電話回來嗎?怎麼沒接到?”
紀振鬆:“是不是部隊裡太忙了?”
秦桑:“上次聽他說除夕的時候有活動,可能沒時間打回來吧。”
沈月娥:“說起來我好像有聽到電話鈴的聲音,難道是我聽錯了?”
徐桂英:“電話響過嗎?”她一天都在屋子裡,好像沒聽到。
紀振鬆搖搖頭,“我也沒聽到……現在都這麼晚了,估計二弟也不會再打回來了。”
本來趕在過年前裝這個電話,就是爲了跟紀巖道聲新年好的,秦桑心裡不禁有些失落起來,今天看到王思佳跟葉正鈞兩人甜甜蜜蜜的,她也有些想紀巖了,還以爲能趕回來通個電話的。
……過年他能有什麼事?不會這時候都有任務吧?
快十點的時候,大家都有些困了,徐桂英也沒要求家裡人守歲,又特別吩咐秦桑早點休息,看着她回屋了才放心。
紀振鬆把睡着的紀小美抱起來,臨走前又說道,“明天要請大夫過來嗎?”秦桑看着已經恢復正常,氣色也回來了,似乎不太需要看醫生。
“當然要,明天我跟她去一趟衛生所。”總得看清楚是不是有孩子了,她心裡的這塊石頭也能落下來。
折騰了一天,秦桑也有些累了,倒在牀上就呼呼大睡,到了十二點,外面開始有鞭炮聲,她翻了個身,摸到旁邊空無一物,心好像空了半截,今天是團圓的日子,可是她卻覺得好孤單。
紀巖現在在做什麼呢?爲什麼他不打電話回來?她忍不住錘了一下旁邊的位置……壞蛋!!你老婆被人欺負了,你卻一個電話都不打回來!!一點心靈感應都沒有!
整個人都不好了……
雖說如此,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秦桑又精神奕奕的,年初一大家都起的挺早,見到長輩都道一聲吉祥話,走親訪友的說聲“新年好”,處處洋溢着歡樂和諧的氛圍。
吃過午飯,秦桑就聽說徐桂英要帶她去看大夫,心裡更覺得意外,她連忙搖頭,“不用看,我已經好了。”
“還是去看一眼,省的落下什麼毛病。”紀振鬆也怕不好跟紀巖交代,到底有沒有事,他們說了也不算。
“那好吧。”看樣子這次生病,自己真的博得好多關注啊,秦桑不明所以地抓抓脖子,難道是過年的時候大家心情好,所以對她也格外關愛?
村裡的大夫先前是個赤腳醫生,後來國家嚴抓纔開了診所,但醫術還是有目共睹的,村裡人有點小毛病都是他解決的,王大夫剛從鎮上回來,就見門口來了兩個人。
徐桂英他倒是有印象,打過招呼之後,王大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哪裡不舒服?”
“不是我,是我兒媳婦,她昨天下午在家吐了,完了還暈了一會兒,就想帶來給你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徐桂英說完,帶着秦桑坐到對面的椅子上,“對了,她還說肚子疼。”
王大夫聽完點點頭,看着秦桑,“昨天都吃什麼東西了?”
秦桑說完之後,他又問了一系列的問題,最後王大夫說道,“過年的時候吃多了就會積食,加上她當時情緒可能有些激動,纔會導致暈倒,回去要切記不要暴飲暴食,這幾天飲食以清淡爲主,多休息,多喝水就沒事了。”
“吃多了?”徐桂英對這個結果表示接受不能,“沒有有別的症狀嗎?”怎麼看都像是懷孕了啊。
自己應該沒看錯啊,王大夫聞言又把了一下脈,目前來看,身體已經沒什麼問題了,他再次肯定道,“沒什麼別的情況,就是吃壞了肚子,多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我就說沒事吧。”秦桑怎麼覺得徐桂英很希望她出事一樣?看着表情很失落的樣子。
一路上徐桂英都沒講話,直到回了家,她的臉色還是不太好看,原本以爲自己就快抱孫子了,還很可能是個大胖小子,連要買幾隻母雞回來都打算好了,現在卻告訴她一切都是假的……竹籃打水一場空,換在誰身上都不好受。
“媽,你沒事吧?”秦桑弱弱地問了一句,感覺徐桂英下一秒就要發飆了……剛纔不是還好好的嘛。
既然沒懷孕,人也沒什麼大礙,徐桂英便收回那副親切的樣子,有些置氣地說道,“我還是頭一回聽見有人說吃撐了暈倒的。”
“……”這也不是她願意的啊,接着秦桑就見她悶悶不樂地進屋去了,仍舊有些摸不着頭腦……婆婆的心思你別猜……
這時坐在旁邊的沈月娥湊過來問道,“秦桑,你不是懷孕了嗎?”她也是才聽紀振鬆說了這事,怎麼這會兒又成吃壞肚子了?
“懷孕?誰?我?”秦桑聞言指了指自己……她懷孕?怎麼可能呢?前段時間的大姨媽是來假的嗎?
……難道不成、莫非、徐桂英是誤以爲她懷孕了才那麼關懷備至的……又想到徐桂英的所做作爲,秦桑忍不住汗了一下,好大一個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