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老爺子!”洛陽軒追了過去,卻被獄警攔住了去路,只能看着他佝僂的背影慢慢的消失。
洛陽軒一進門,就把坐在沙發上和謝芳菲有說有笑的洛辰陽揪了起來,狠狠的在他的臉上送了幾拳,把洛辰陽打倒在地,而洛辰陽如一塊木頭一樣,任由怒髮衝冠的父親拳打腳踢,毫沒還手之意。
謝芳菲見狀,連忙上前拉住洛陽軒,但卻被洛陽軒狠狠的甩了一巴掌:“你給我滾!別防礙我跟他算賬!”
洛辰陽上前護住母親:“爸,有什麼氣盡管撒在我的身上,何必對媽動粗?”
洛陽軒氣得眼都紅了:“好,撒在你身上是吧?好樣的!”他說着抄起一個花瓶,似乎要向兒子砸過去。
洛辰陽動作敏捷,摟住母親躲過了花瓶的襲擊,花瓶被他重重扔過來,碎在地下。
屋子裡頓時一片清靜,幾個傭人紛紛該幹嘛就幹嘛去了,謝芳菲沒有見過洛陽軒真氣成這樣,洛辰陽要是沒躲,估計得被砸死了,連她也不能倖免。
“洛陽軒,你有病吧你?你想謀殺親子?”謝芳菲也不是好惹的,怒吼道。
“媽,你回房去吧,我和爸有些事要解決。”
“不,他會把你打死。”
“你再不滾上去我現在就把他打死!”洛陽軒對她煩不勝煩。
洛辰陽看着她的眼裡帶着哀求。
謝芳菲只能上了樓,但仍在樓上偷聽。
洛陽軒揪住兒子的衣領,一字一頓的問道:“說,你究竟對監獄裡的那個老頭子說了什麼?你就那麼想要謀奪你老子的位置,讓我的心血付之一旦?”
洛辰陽直視着他半晌,承認道:“對,我是對老爺子說了你乾的事。”
洛陽軒的雙眼眯成線,他咬牙切齒的,渾身都是陰險恐怖的氣息。
洛辰陽推開他,一屁股坐到沙發上,一副你攤牌的模樣。
洛陽軒看着兒子囂張得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內的表情,氣得臉部表情都在抽筋:“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洛辰陽嘴角一勾,臉上是得意和傲慢的神色:“我說,我把你幹的勾當都告訴了洛老爺子,老爺子很生氣,他告訴我,要讓我接管洛辰集團,至於爸你嘛,年紀也不小了,好好的回家頤養天年,享享福,也樂得清閒了。”
洛陽軒半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兒子,不敢置信之餘,還有一種被深深的背叛了的感覺。
“臭小子,你就那麼處心積慮的要謀奪你老子我的東西?我的東西,不是遲早都是你的嗎?你至於那麼猴急嗎?我辛辛苦苦,忍辱負重那麼久都是爲了什麼?你現在竟然背地裡給我耍狠招,要把我好不容易奪過來的一切毀掉?”洛陽軒從牙縫裡出字,以前一直覺得這個只懂得吃喝玩樂的兒不爭氣,丟他的臉,但現在,他實在是太“爭氣”了,竟然算計起他這個父親來。
他以爲洛辰熙掐住了他的“咽喉”,豈料自己養出了這麼個狗崽子,隨時都要拿了他的命。
“爸,我這也是爲了你好,哥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你鬥不過他的,要是他知道了那個秘密,他無論如何也會找你報仇,現在的形勢你自己也清楚,你不把你手裡的權交給我,到時哥再次把它奪回到手裡,我們這一家子的日子就真的不好過了,你把股份,董事長的位置都交給我,全身而退,反而能保留個好名聲,我是自然會幫你問辦法把那件事情蓋住,爸,你老人家可別忘了,你的身上揹負着多少條人命啊。”
洛陽軒聽罷,氣得渾身發抖,他伸出手,連手指都在顫抖:“你這個畜牲,你竟然威脅我,你狼子野心,你這個養不熟的禽獸!”他說着,身子就要倒下。
謝芳菲實在聽不下去了,連忙從樓上衝下來扶住洛陽軒,一方面不敢置信向來“清心寡慾”的兒子會是這樣的真面目,一方面疑惑兒子口中所說的“幾條人命”是什麼意思?
“辰陽,你想氣死你爸爸是不是?他是你的爸爸,你怎麼可以算計他!”謝芳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洛辰陽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整了整西裝的領結,說道:“媽,好好勸勸告爸,讓他儘快交出手裡的股份,退出洛辰集團,這可是老爺子的命令,如果不聽,後果不堪設想。”他說完,離開了別墅。
洛陽軒被氣點猛烈的咳嗽,差點沒背過氣來。
“老公,辰陽說的幾條人命是什麼意思?爲什麼那老頭子下這樣的命令?他一個階下囚,憑什麼這麼做?你大可不必管他,哪怕他是你的爸,他無情你還無義呢。”謝芳菲一臉不服氣的說道。
“閉嘴!”洛陽軒上氣不接下氣的吼道。
“你是不是揹着我做了其他不見得光的事情,讓兒子給抓住把柄了?”洛陽軒做的事情她有些知道,但也並不是什麼事都對她說的,畢竟她是個女人,守不住機密。
洛陽軒用力的甩開她的手,指着她的鼻子狠狠的說道:“看看,看看你生的好兒子,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白眼狼!不是個東西!”他怒衝衝了上了樓,留下謝芳菲又恨又委屈。
“難道兒子沒你的份!豈有此理!”
天幕咖啡室裡。
兩個小寶貝的對面坐着他們的小叔子,洛辰陽的臉上是平時少見的暗沉。
“小叔子的請求,恕我們不能作主。”洛凌一臉清冷的說道。
羅小寶小俊眉蹙起:“爹地不會答應。”
洛辰陽拿起面前的咖啡杯,優雅的細嚼了一口,杯子裡褐色的液體,就像人生一樣,已經無法再像一杯純淨的水。
“小叔子,人總要爲自己的過錯付出代價,沒有多少人會給一個作惡多端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機會。”羅小寶一臉老成的說道。
洛辰陽看向窗外,眸色深沉,思緒難以捉摸。
洛辰熙一案終於有了新的進展,因爲證據不足,洛辰熙,韓哲宇被釋放,商偵科仍然在調查,只是矛頭卻從兩個人身上指向了商界的另外一個巨頭,邵永創,他被查出有操控股價並且嫁禍給洛辰熙的極大嫌疑,所以商偵科對他展開了調查。
這場風波這樣看下去,實在有點像在“踢皮球”了,一時之間整個商界弄得腥風血雨,愁雲慘淡人人自危的,“皮球”如果踢到自己身上的,即使自己不是那個事件的始作俑者,但也得被徹查一番啊,試問有多少個大企業家經得起這樣的徹查的?出來混,總有些不願意被外界知道的東西。
柯氏集團總裁辦公室裡。
邵凱倫來找柯子戚,一臉憂色,父親邵永創被她氣倒之後身體還沒恢復過來,就惹上了那麼大的麻煩,現在被弄得焦頭爛額的,今天還被商偵科“請”了回去,邵氏上上下下亂了套。
“表哥,你一定要幫幫我爹地,麻煩事一件接一件,今天的新聞還亂傳我爹地涉嫌多項經濟犯罪,這怎麼可能,我爹地是無辜的,他是個老實商人。”邵母和她都慌亂了,以前有什麼事情都是爹地扛着,現在是爹地惹上了大麻煩,事態還蠻嚴重的,商偵科的人還調查到了邵氏的賬本上面,董事高層們都一個個的被傳去問話,這麼大的陣容着實嚇到了其他員工,人心惶惶,邵氏是上市公司,股價當然也受到了強大動盪。
柯子戚看着她半晌,眼神十分的複雜,沉默着不說話。
邵凱倫見到柯子戚的臉色有點怪,俏眉皺起:“表哥,你幹嘛不說話?難道我爹地”出了事幾天了,表哥這邊卻完全沒有動靜,絲毫沒有伸出援手的意思,甚至連姑丈和姑姑那邊都沒有一個電話,這讓她覺得有點異常。
柯子戚抿了抿脣,低嘆了一口氣,說道:“凱倫,你聽我說,你爹地的事,是真的。”
洛陽軒和邵永創都對洛辰熙恨之入骨,都是一心想要將洛辰熙扳倒,試問這樣的兩個有着同一目標的人,怎麼可能會不志同道合的“走到一起去”?
“什麼?是真的?表哥,你騙我。”一直覺得爹地是個正當商人,雖然對她這個女兒的管教是比較蠻橫,但他做那些強迫她的事情都是爲了她好而出發的,但現在表哥親口告訴她,爹地商業犯罪,不,不可能的。
柯子戚的眼神裡帶着不忍和矛盾,但他更不願意騙她,到了這個時候。
他拉住她的手,說道:“走。”
邵凱倫就這樣被柯子戚牽着手,當着公司所有人的面前走過,離開了柯氏集團。
柯子戚把車子停在路邊,車上的兩個人都沉默着,她的思緒很亂,不願意去問他真相,因爲她怕聽見自己不願意聽的。
“凱倫,舅舅的確參與了那件事沒錯,而且是我親手調查出來,將線索穿針引線的引出來,讓商偵科的人查到的。”柯子戚說道,他表情嚴肅。
邵凱倫如被雷擊中:“你說什麼?表哥,你一早就知道事情和爹地有關?穿針引線,你是說這是你設的一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