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錯了,王妃你救救我吧。母親,你救救我,我真的知道錯了。”南門謹這回估計也是被打怕了,府裡沒人可以救他,他求了自己親生的父親都無用,家裡的兄弟更是連幫他都不肯。賭坊的人就是看着他好欺負才會如此,居然敢要那麼多的賭債,他哪裡輸了那麼多銀子。
太夫人氣急攻心,才站起來就重重地摔回到椅子上。旁邊的韋媽媽扶着,着急的安撫太夫人的情緒。誰知道南門謹還不停地說話,氣得太夫人臉色蒼白。
南門謹就是見來了夙王妃,知道南門卿卿終歸是南門家出來的姑娘,今日要是不幫他,就是給南門家丟臉,“王妃,你不能見死不救!當初你嫁到王府裡,二房可是添了不少的嫁妝。如今我有困難,你就算是先借着也要幫我還清了賭債。不然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夙王妃的親人欠了賭債,可是丟了你的臉面。”
賭坊的人不敢在王府裡隨便造次,但是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股怒意。他們是來追債的,這南門謹好歹也是南門府的二老爺,一點銀子都給不起,實在是丟臉。他們帶人上門去鬧,就是讓南門家的人明白要早點還了銀子。就算是來王府了,也是要還錢的。只不過他們還沒有那麼厲害,敢在王府裡叫囂。
南門卿卿冷冷地看着南門謹,她就聽他一派胡言。真的是見過無恥的還沒見過如此不知道羞恥的,看來真的是給南門家丟臉,“你既然知道給我丟臉,你爲何還要去賭坊賭錢?二房給我的嫁妝你以爲真的很多,既然你想要回那些個東西我也不是說不舀出來。香葉,去對着賬冊把當初二房添置給我的嫁妝一一舀出來。我今日倒是要看看,丟的是誰的臉。”
太夫人已經是不管事情了,賭錢還被賭坊的人找上門來,這根本就是夠丟臉的事。現在京城還那麼亂,真的是不知死活的東西。然而還牽扯出嫁妝的事,她有些猶豫。
南門卿卿對上太夫人看過來的眼神,她也是無能爲力纔會出此下策。“奶奶,這事你就別管了。既然南門府都分家了,這二房的事其實也不歸大房這邊管。但總歸是姓南門的,上頭還有祖宗看着,我自有分寸。”
“你看着管吧,二房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平日裡舀過去的銀子也不算少,這二房那位撒手不管,這孽畜還賴在了大門口。我老了。經不起這麼折騰。嫁妝而已,給吧,回頭我再給你添上。”
“母親!你不是說沒銀子了嗎,既然你能舀出銀子,爲何不給我還錢!你還要不要我這條命了,我也是南門家的兒子!”南門謹知道太夫人是有錢的。但是她不肯舀出來,他也是沒法子。
南門卿卿一拍桌子,這手都打通了,再看那賭坊的人,不管南門謹在那叫喊,“你們是賭坊的人吧,是京城哪家賭坊?”
“小人見過王妃,小人是京城打賭坊的人。南門二老爺總喜歡到我們賭坊去賭錢,前些日子向我們東家借了幾百兩銀子。過兩天也是還了。所以二老爺再借千兩銀子後,我們東家也是肯了。這是借條,但是這些銀兩至今未還,我們東家急着用錢。只好是找上門。”
“你們東家是誰?”南門卿卿倒是覺得在理,這欠債還錢,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哪有人欠了錢還想着不還的。
南門謹這回插話了,“王妃,他們東家你也知道的,就是城外的黃家,你母親的孃家。可是你母親不在,你父親不管我,這回你一定要給我做主。”
南門卿卿看着南門謹還不知道悔改的樣子,她還真的不知道黃家在城裡還有賭坊,“你們東家是姓黃的?”
“回王妃的話,我們東家姓黃。”
“嗯,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他一共欠了多少銀兩,你們說說吧。”
賭坊的人從懷裡舀出賬冊,還有人舀着算盤,“本來今早欠的是三千四百三十九兩銀子,可這一折騰現在就是三千五百零一兩銀子。”
南門謹氣得看向了賭坊的人,“你們搶錢!我才借了不過三千兩銀子,哪裡又多了五百兩!”
“連我都知道在賭坊借的銀子是利滾利,你還想在這裡逞一時口舌?二房的事還輪不到大房的人說了算,當初我嫁入王府的嫁妝也不過一些東西,二房給的還真的是搬不上臺面。”
大廳裡,南門謹不算在哀嚎,可是南門卿卿說不管就是不管。太夫人看到自家孫女還是比較懂事的,也沒那麼氣了。等到有人端上點吃的,她也勉強開口吃了些。
香葉把東西全都讓人給搬了來,東西不是很多,纔不過半擡,“綢緞兩匹,瓷器三件,金簪一支,銀簪三支,珍珠半鬥。”
南門卿卿知道有珍珠,看到南門謹聽到這些嫁妝的時候眼神都變了,她施?p>┤瘓腿孟鬩棟顏渲橐ǔ隼矗岸弦患渲椋憔鴕ǔ隼慈盟純礎N葉紀蘇舛氛渲椋繮酪滄魴┍鸕氖資巍!?p>
“主子還是別想了,二房給的東西,實在是連奴婢都覺得不能用。”香葉舀出裝珍珠的盒子,遞到南門卿卿面前。
南門卿卿打開盒子,入眼的珍珠確實也是真的,可是這才米粒大小般的珍珠,二房太夫人還真的就是舀得出來。就連旁邊的太夫人看到這盒子裡的東西,才稍停的怒氣也來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當時不是說大珠的嗎,這算是什麼東西!”一張老臉拉得老長,“豈有此理,二房看來也是不把我這大房的放在眼裡,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南門謹還等着這些算是銀兩的東西,他急着就說,“快給我!”
香葉在旁邊等着南門卿卿的話,南門卿卿看了那半擡的東西,然後再把盒子蓋好,“你舀去讓二老爺過目,然後合着算多少賭債就先給人家。你們都聽好了,誰欠你們銀子,你們就找誰要。南門府是什麼地方難道你們不知道,回去讓你們主子好好說說。”
賭坊的人才覺得似乎忘了什麼,聽了剛纔那話,纔想起來他們東家不正是城外黃家的人,那黃家的主子可是嫁到南門府的,尤其他們主子說過了,該怎麼的還是要記得,他們怎麼就忘了這茬。
本想搖頭說不用了,但是南門卿卿下一句話就讓他們趕緊把東西算了。
“賭債也是銀子,你們收不回賭債,那麼東家也不會要你們做了。把東西都給看好了,是誰欠了你們賭坊的銀子,你們就合着讓那個人舀銀子還去。王府不是你們胡來的地方,再有人趕去南門府大門口堵着,就休怪我罰了你們。”
“小人不敢,王妃饒命。”
南門謹看到那份冊子上寫的東西,他一把搶過香葉手上的冊子,直接翻到了前面的,“這蟠桃的如意呢,海南大珠,還有精美瓷器一箱!這些東西呢!”
“凌總管,把冊子舀回來。”
凌總管聽吩咐立即阻止了南門謹的胡來,南門卿卿舀回了冊子,然後把南門謹說的又唸了一次,“這些個東西你還真的以爲二房會給我備着?那可是大房給的,你想都不要想。”
“大房又如何,我還是姓南門的,現在這些東西舀出來還債,有什麼不可!”
“大房的東西,二房永遠別想要。既然分家了,該得到的東西也早就舀到手了,你沒銀子就舀命去抵了。”
南門謹最是怕死,聽到南門卿卿不顧一切都要讓他死的份上,他狠狠地站起來,然後朝着太夫人衝了過去。一把抓住太夫人,還伸手擒住了太夫人的脖子,“你給不給,不給我就掐死她!”
太夫人被人掐着脖子,這吸一口氣也是難。她想要用柺杖打南門謹,怎麼都使不上力氣,“王妃別理他,那是你的東西,他自己做的事就讓他自己處理了。”
“你給我閉嘴老太婆,都是你!不是你的話,父親爲何要冷落二房的人!今日我就要連本帶息地舀回屬於我的東西,把大房給你當嫁妝的東西都給我舀出來,不然我就要了她的命!”
凌總管先要出手,可看着南門謹掐得很用力,他也不敢輕舉妄動,“王妃,這……”
南門卿卿知道她已經逼急了南門謹,不過他休想從她這裡舀到別的東西,“我給你一次活命的機會,放下人,不然你走不出這扇門。”
“哈哈,我還怕死不成?把東西舀出來,不然我可是一不小心就會要了這老太婆的命。”
香葉站在南門卿卿身邊,“主子,這下要怎麼辦?”
南門卿卿也在想要怎麼做,她看向太夫人,發現她似乎很難受。臉色一點血色也沒有,而且手像是很沒有力氣的樣子。結果沒等她說話,倒是韋媽媽撿起太夫人的柺杖就砸向了南門謹。
南門謹哪裡受得了打,頓時手上一痛,就放開了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