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卿卿抿嘴笑不作聲,周冉冉上前摟着她的手臂,指着正在打人的劉浩傑,“他是我夫君,因爲拜我爹學武功,剛好排第二,我爹就整天叫他小二。大師兄不陪你出來嗎,怎麼就你和這不經打的男人在一起?我叫周冉冉,周老頭就是我爹。”
“冉冉,怎麼說話的?”周老前輩這輩子真的是讓這唯一的女兒給折騰夠了,從小就沒省過心的孩子。
周冉冉纔不怕自己的爹,“那你是不是姓周的,是就不要說了。”
“我是保護夫人的侍衛,夫人受驚了,是屬下的錯。”寧超看着青爺一夥人被打得落花流水,他自己暗歎武功不如人。
南門卿卿看到寧超臉上的黯淡,再看看周老前輩,“寧超,你也不看看那打人的是誰,那可是爺的師弟,沒得比的。別想那麼多,還不快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像個什麼樣子。”
果然是需要一個女人在他身邊,身上穿的衣衫都打補丁了,可那手藝還真的不敢說好。想想自己身邊倒是香葉手藝好,就不知道那丫鬟會不會喜歡上寧超。
周老前輩見劉浩傑也打得差不多,他走到青爺面前,青爺一夥人狼狽不堪,“難道你們老大沒有告訴你,在這裡可千萬彆強出頭,尤其是在我閨女面前。回去告訴你家老大,就說周姑娘回來,看他怎麼做人。”
周冉冉一臉霸氣地走到劉浩傑身邊,然後伸手指着青爺的額頭,“那沒用的廢物帶出來的歪瓜裂棗,告訴他姑奶奶我回來了。讓他喝水都給我小心點,不然休怪我大鬧他家。我還蠻想念他府上的那些奇珍異寶。”
青爺聽到名號,他原先被打的憤怒到現在的害怕,這下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周姑奶奶都回來了,那他們往日裡也要縮緊身子,能豎着走絕對不橫着走。
“小姑奶奶,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惱了你的心情。小人這就給你賠罪。你可千萬別怪我們老大,我們老大可什麼都不知道,是小人一時興起纔會在在這裡調戲民女,小人該死。”
“哼!調戲民女本就該死,而且你還調戲到本姑娘的嫂子,你就洗好了脖子等着你們老大吧。爹,我們走。我肚子有點餓了,想去三師兄那吃東西。”
劉浩傑聽到自己妻子肚子餓。他才動了一下也覺得自己餓得厲害,“冉冉,我肚子也餓了,我們趕緊走。小三那邊肯定有好吃的,讓他趕緊準備。”
纔出來走上半圈,南門卿卿就被人拉着往客棧回去了。纔回到雅間。軒轅夙果然人還在這裡,就連那白羽白雪都還在。兩個男人面前擺放着酒杯,白雪手上還捧着酒壺,真是好雅興。
南門卿卿實在看不下去了,心裡那一團火氣。連門也不進,直接轉身走人。想想她就不該來,這男人走到哪裡都是招惹姑娘家的,在王府還能忍忍,她還不如回去算了。
南門卿卿想着也呆不下去了。回到房間後趕緊舀出包袱。她不要管這些那些。看周老前輩的這羣人,應該會護得軒轅夙平安的。她語氣待在這裡,還不如回去京城,孩子們也需要她。
包袱才收拾了一半。就被衝進來的軒轅夙嚇了一下。看到來人是軒轅夙,南門卿卿手上的動作反而變快了。可才收拾一件衣衫,就被軒轅夙從身後抱住。
“不要這樣,你哪裡也不許去。”軒轅夙聽說南門卿卿在外面受的委屈,他就想要把那調戲自己女人的混蛋殺了。他堂堂夙王爺的王妃,還容不得旁人來戲弄。
南門卿卿纔不想理會軒轅夙,“你放開我,你不是有人陪着嗎,我算什麼?我回京城去,反正這裡也不會有我的事。我的孩子們還在王府裡,我擔心他們。”
軒轅夙抱緊了南門卿卿,“就算你要回去,這麼晚了你還怎麼離開?你要回去可以,我讓人送你回去,好不好?剛剛的事我聽師妹說了,有沒有哪裡受傷了?”
“不要你管,你繼續喝你的酒去。都說你中毒了,不能隨便喝酒,你不是不聽我的話嗎?你是王爺,我作爲妻子的哪裡可以管你這些,我不管還不可以,你放開我。我就要現在走,我就要回去京城,我不要見到你,我就不該來!”
南門卿卿哭了,說到後面她整個人哭倒在軒轅夙的懷裡,“我嫁給你就是給自己找麻煩,我當初就該抗旨的。我不該相信命運,我應該親手改變命運的……”
軒轅夙被南門卿卿的話嚇得臉色蒼白,他身上毒還沒有除去幹淨,又是聽勸和了點酒。這會兒被南門卿卿的話刺激到,一雙手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你放開我,我不要你抱我!”南門卿卿哭着拍打軒轅夙的胸膛,她背對着軒轅夙,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她其實可以改變地,都說一入侯門深似海,她當初就不該這樣。現在反而加深了感情,她整顆心都好痛。她見不得軒轅夙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他們一起的樣子讓她好難受。
南門卿卿頓時間感覺好難受,嘴裡喘不上氣。她握着自己的喉嚨,一時間感覺心臟不斷地收縮。
這種感覺好久已經沒有纏上她了,她這麼多年精心養着的身子,可能是連日來的奔波再加上淋雨。她都要忘了自己身子還是不同別人那麼好的,她放開一邊手,朝着身後抓了抓。
南門卿卿的舉動讓軒轅夙立即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這樣子的南門卿卿,軒轅夙還是第一次見過。她似乎很難受,他立即鬆開手然後把南門卿卿的身子扳過來。看到南門卿卿臉都揪在了一起,“卿卿,你怎麼了?”
“藥……”南門卿卿想到自己的藥箱裡面是有藥的,她必須吃到藥。
軒轅夙抱起南門卿卿就放到牀鋪上,然後把藥箱都搬了過來。“藥在哪裡,在哪裡?”
“藥……”南門卿卿的心很痛,她感覺自己整個人就要死了。她想要自己找藥,可是她說不出來,只能說藥。她迷離的眼神看着軒轅夙,但是軒轅夙根本就不知道她要什麼。
軒轅夙猛然想起白雪,他把藥箱放下,然後衝出房間。
就在軒轅夙離開的時候。南門卿卿痛苦地挪動着身子。她感覺軒轅夙這一走會是很久,她等不到那個時候,她必須自己找藥……
可是這樣子多好,她就不會覺得心痛,不會因爲看到軒轅夙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不用擔心那麼多的家事國仇。她想回到那個自由的年代,在那裡她只要有星星陪伴着,也是快樂的。
好久沒有想起以前的事。她如果現在死去了,會不會回到一起的日子?她都快要忘記,自己是個現代人,她的世界裡沒有馬匹的奔跑,只有飛機汽車的轟鳴。
她心愛的望遠鏡還在不在,她的小梳妝檯。還有她的雜誌。一切都是隔得那麼遙遠,在歷史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軒轅王朝,這個朝代從未出現在歷史書上。
她就要離開了,南門卿卿放棄了掙扎。她想要回去,好想好想……
南門卿卿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她知道自己不喜歡這裡。她的世界是高樓聳起,水泥建造的年代。不像這裡眼前一片黑暗,而且最重要的是這裡好冰冷。不像家裡可以調節溫度。
軒轅夙把白雪叫上來的時候。就看到南門卿卿平躺在牀上。他衝上去,抱着南門卿卿的身子,可是感覺她的呼吸很微弱,她整個人突然就這樣了。似乎病得很厲害。
“卿卿,你怎麼了,快醒醒。”軒轅夙抱着南門卿卿,得不到她的迴應。搖着她的身子,她臉上纔會露出一點痛苦的表情。
白雪實在是看不下去,她知道軒轅夙從未把她放在心裡,但是當着她的面,她想要離開。被周冉冉拉住手,怎麼也無法掙脫。
“雪兒姐姐,你快給嫂子看看是怎麼回事,大師兄要你上來不是給嫂子看病的嗎?”周冉冉看到南門卿卿皺着眉頭的樣子似乎很痛苦,自己不會醫術啊。
軒轅夙擡頭看着白雪,“白雪,過來。”用了命令人的語氣,他現在只想知道南門卿卿怎麼了。
白雪被人推到了南門卿卿的面前,作爲一個醫者,最後她還是妥協了。抓起南門卿卿的手,然後診脈。
才一下,她就知道南門卿卿是怎麼回事,看了眼放在地上的藥箱,她立即蹲下來然後開始在瓶瓶罐罐中找那治病的藥。聞到一股清香的氣味,她立即從裡面倒出了三顆。
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水,連着藥給南門卿卿服了下去,“她是心疾,這些藥如果救不了她,那她就真的沒命了。”
“怎麼會這樣,她從來都沒有這樣過,你是不是看錯了。爲什麼吃了藥還好不了!”軒轅夙已經失去了理智,他絕對不允許南門卿卿離開他。
白雪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軒轅夙,“我沒有說錯,她的心疾是從小就有的。這些年調養的還不錯,但是可能是最近太多事氣急攻心,纔會復發。照我看來,如果這一次如果連她都挺不過來,那麼也就真的命不久矣。”
“你們都出去。”軒轅夙說了這麼一句話,他把南門卿卿抱在懷裡,他不敢相信白雪說的話。
周老前輩看着軒轅夙的樣子,幾乎接近了發狂,“大家都走吧,讓他靜一靜。白雪,你出來和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纔出去那麼一段時間,這裡就亂了。”
最爲有輩分的人讓走,房間裡的人幾乎都要跟着離開。白雪最後看着軒轅夙,“如果你還想她能有命活下來,就把她放平在牀上,千萬別再動她。如果她醒過來,你最好也不要刺激她。爲什麼會發病,你應該知道原因。”
軒轅夙趕緊小心翼翼地把南門卿卿放好在牀上,轉頭看了眼準備離開的白雪,“我是堂堂軒轅王朝的夙王爺,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夙王妃。自從她嫁到王府裡,我從未和別的女人有過任何的關係。就算我瞞着她娶了佟家的人,我依然還是她的男人。她爲我生兒,我此生已再無遺憾。我既然以前沒有想娶你,那麼以後也不會娶你。她就算死了,還是王府裡唯一的王妃。她的命就是我的命,如果她真的走了,那我助皇上舀回京城,我也會隨她而去。”
一番抉擇的話。軒轅夙知道這對白雪的傷害有多嚴重,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須說清楚。他沒想到自己之前的舉動讓南門卿卿那麼痛苦,現在她還能不能睜開她的眼睛,他完全不敢去想象。
房間裡還有白雪沒有走出去,所以當軒轅夙說完話,識相的人幾乎都走光了。白雪很傷心,她這些年來的等待與尋找終究還是敵不過那躺在牀上就要死的女人。
“你是什麼身份我不在乎,我只想做你的妻子。你既然是王爺。那麼做妾我也願意。”白雪覺得自己很委曲求全,可是她就是如此也想要和軒轅夙在一起。
軒轅夙摸了摸南門卿卿的頭髮,她眉間的痛苦依存,“做妾也不會給你做的,自從娶了她,她的房間就是我在王府中的房間。她人在哪裡。我就在哪裡。我不想再讓她傷心,我已經做了很多讓她傷心的事。”
“想不到你還是一個癡情人,既然爲何如此對我,當初不拒絕我?你明明可以在以前就說出來,爲何要等到現在。當着所有人的面,你就是要讓我如此痛苦不堪嗎?”
白雪沒有忘記剛纔的一切,軒轅夙怎麼可以那樣對她。她都是爲了和他在一起,難道這也錯了嗎,她就不應該出現嗎?
“你是白羽的妹妹。白羽只有你一個妹妹。白羽帶着你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就曾說過,你既然是他的妹妹,那麼就是我的妹妹。我只當你是妹妹,別的再也沒有了。與其私下和你說清楚。還不如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我想以前我就曾說過,我是不會娶你的,難道你要說那不是我說的?”
白雪想起以前的那一夜,“可是你不是喝醉了嗎,你那個時候說的話根本就不可能是真的。”
“我是夙王爺,身邊多少敵人?從小我就被送到師傅身邊練武,就因爲師傅在我還沒有能力之前可以保護我。就算是喝酒,我也不能醉,更不應該醉,不然我就沒命了。我以爲那個時候你很清楚,醉與不醉的區別。”
軒轅夙在那一夜確實喝了不少酒,他想要醉卻醉不了。他的父皇崩天了,他就要離開世外桃源,他必須回去輔佐自己的皇兄,絕對不能讓人把軒轅王朝毀了。
軒轅夙不看白雪,“出去關門,我想我已經把我要說的意思都說完了。接下來你還不能走,必須等在客棧裡。如果卿卿她有個什麼我找不到大夫,那麼就是你害死她的。”
這一次是他主動要她留下來的,他第一次開口讓人留下來,確是爲了別的女人。白雪心口也很痛,但是她咬着嘴脣讓自己清醒着,“我知道了,夙王爺。”
房門被關上,軒轅夙用手去覆上南門卿卿的心口處。他能感覺到她的心跳聲,她還沒有死。
守了一個時辰,軒轅夙沒有發現南門卿卿有什麼不對勁。讓侍衛去把白雪找來,爲何都沒事了,南門卿卿還閉着眼睛。她是不是真的有事,或者是別的,他不懂。
白雪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哭了好久,她的眼睛都哭腫了,不知不覺躺在牀上睡着了。等有人在門外叫她,她才收拾了一下去開門。
門外站着的是周侍衛,他看到白雪走出來往後退了兩步,“白姑娘,主子讓你上去看看。”
“我……就去。”想起自己還能有點用,白雪苦笑不已,這就是他的吩咐,他一個王爺也會怕,以前還真的沒有見他怕過什麼。
白雪給南門卿卿看病,“無大礙了,不過這幾日什麼時候醒過來還不知道。這一次心疾發作太快,這段日子以來太奔波,底子可能都壞了,需要慢慢地調養。”
“需要喝藥嗎?”軒轅夙心疼地看着南門卿卿,這段日子真的苦了她。
“我對她的藥不是很瞭解,這幾日如果她沒醒,我是不會開藥的。要是藥方不對,到時候怎麼死的也不知道。”她是很想開點藥給她。如果這樣能讓她生不如死的話。
如果南門卿卿死了,那軒轅夙也?p>透叛吃幔趾慰轡蚜礁鋈恕K遣換嵯不端模撬部梢園顏夥菹不鬥旁諦納稀U庋哪腥耍鬯膊換岵幌不丁?p>
南門卿卿的病情得到控制,軒轅夙不敢隨便離開房間。正好兩個人算是就在客棧裡養傷,因爲周老前輩回來,又加上軒轅夙抽身不及,武林聚會的日子推遲了,具體是什麼時候就連白羽也說不清楚。
也不是沒有人過來鬧,大家好不容易抽出這麼段日子來聚會,現在推遲了日子也每個具體的日子,所以很多人都不滿。可週老前輩一出現說了幾句話,再也沒有人敢說什麼。
軒轅夙要等南門卿卿醒過來,這幾日他親自給她擦身子,還有餵食。儘管她吃不下什麼,但是還能被嚥下一些補湯。看着臉色都變得透明的南門卿卿,軒轅夙更是着急。
就如同白雪說的那樣,就算白雪每日裡都來給南門卿卿診脈,無一都是心脈還很弱,必須好好調養了身子纔可以康復過來。至於什麼時候醒過來,都不一定。
儘管軒轅夙離不開客棧,但是他還是吩咐周侍衛去劉浩傑去把軒轅劍帶過來。現在外面那麼多敵人,多少要避開敵人,這裡是很好的地方。
“大師兄,嫂子還沒醒過來嗎?”周冉冉又過來送飯了,她自己捧着東西,一邊吃一邊進門的,連門也沒敲。
軒轅夙見怪不怪,周冉冉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冉冉過來,大師兄都好久沒有看看你了。瞧你這丫頭,嫁人了就該有嫁人的樣子,怎麼還那麼貪吃。”
“纔不是呢,我現在是一個人吃兩個人補。”指着自己的肚子,“大師兄你都不知道,就因爲這個我才被爹和小二帶回來這裡,邊城那邊多好玩,都在動亂呢。”
“是該動了,現在是內憂外亂,如果不能平內抗外,那麼軒轅王朝該完了。既然都懷着孩子,就不要亂走。師傅和小二也是爲了你着想,就你這愛動的性子,和你嫂子有得說。”
軒轅夙肚子也餓了,不過他還是要先餵了南門卿卿,“冉冉過來,我喂湯,你幫按着喉嚨這裡。”
周冉冉覺得軒轅夙太過於緊張,這些人怎麼都這樣,她肚子裡的孩子纔不會出事呢,“大師兄你別嚇我,我纔不會有事。”
“你嫂子當時懷着孩子的時候也是跑到了南邊,我那時派了人照顧她,一日三餐都擔心得吃不下東西。後來中途去見了一面,她整個身子都被孩子給拖着了。”
“生孩子痛嗎?”周冉冉沒有娘可以爲問,就只有問軒轅夙了。在她看來,軒轅夙可比她爹還像爹,不然她小時候貪玩也不會只聽軒轅夙的話。
軒轅夙當時沒有陪在南門卿卿身邊,但是他知道生孩子很痛,“等你嫂子醒了,你再問你嫂子好不好?”
“但是嫂子什麼時候醒過來,小二都快回來了。對了大師兄,皇上兇不兇,如果他很兇的話,我幫你教訓他。”周冉冉平時都是教訓那些惡霸,想想一國之君呢,教訓一下也不錯。
“你覺得可以教訓我嗎?”小丫頭就是想法多。
周冉冉嘴張得小開,“大師兄,你最好了,什麼也都沒聽到。我乖乖的,咦,怎麼我還沒按嫂子的喉嚨,那些湯就下肚了?”
軒轅夙趕緊放下湯勺,他和周冉冉緊張地看着南門卿卿,終於久久之後才聽到一句。
“我還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