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大戰正酣
還開啓了千年未曾打開的守護結界,這一次,我幽冥殿怕是要敗了......"
快速複述完打探來的情報,血手謙卑的將臉貼在地磚上,又趕緊補充:“聖主明鑑,這都是下面的人無知,不知道聖主您的威嚴,所以才......”
“行了。”
寒妃燕擺擺手,血手立刻噤聲不敢再言。
“說什麼下面的人,爾等不也一樣?”
寒妃燕輕笑,“幹年了,一干年來,本尊都不曾將你等全部叫來備戰。
偶爾來這麼一次,就嚇得要藉手下人之口才敢說心裡話?"
“血手,還有你們,都是過慣安生日子,不願再拼殺了吧?"
“屬下萬死不敢!"
十三名長老肝膽俱裂,忙不迭的將腦袋砸在地磚上,急促分辨。
“屬下等願爲聖主效死!"
“嗤,效死都出來了,看來爾等是真的沒信心。"
寒妃燕並未去看滲出滾滾血流的地面,而是朝着左側溫柔一笑,“蝕骨王,你怎麼說?"
“哼。"
蝕骨王不屑的掃向衆長老,周身黑氣環繞:“分殿那幫廢物,只知道仗着總壇相互爲所欲爲,不思進取,死了也就死了,沒什麼好可惜的。”
至於所謂地府陰司。呵,不過是些只會朝螻蟻撒氣的垃圾,敢於冒犯聖主的無知之輩。
無需您出手,屬下自會奪其首領頭顱獻上!”
“轟--!”
隨着蝕骨王話音落下,天地大震,血色天空彷彿搖搖欲墜。
磅礴的力量,帶着駭人的憤怒朝四周涌去。
彷彿世間法則,都隨着蝕骨王滔天怒火顫抖。
一瞬間,在場所有天王長老,天靈蓋中都隨之一涼,只覺縷縷黑氣自心底升起,從靈魂中感到恍惚。
“哈哈,好!"
寒妃燕嬌小不停,纖纖玉手輕柔撫摸向蝕骨王臂膀。
“不愧是本尊左膀右臂,比這些廢物可靠多了。”
蝕骨王氣勢一滯,在寒妃燕的撫摸下馴順低頭,瞬間變回柔弱無力的順服小貓:“聖主言重了!"
衆長老看在眼中,是又懼又妒。
懼怕蝕骨王駭人威能,又妒忌此人能得聖主另眼相看。
天邊驚雷閃過,寒妃燕若有所覺,不由坐正了身體,淺笑着輕輕擡手。
十三名長老不由自主的站起來。
“好了,看你們怕的。”寒妃燕柔柔一笑,判若兩人,“你等莫非真以爲,本尊將虛空守護結界打開,是爲了防那地府陰司大軍?"
難道不是?
長老們目露疑惑。
寒妃燕傲然昂首,露出下顎誘人的曲線:“他們,還不配!"
“本尊打開結界,乃是爲了保護我總壇小世界,不會因本尊發力而崩潰!”
血手渾身一震,第一個反應過來,不可置信道:“聖主,莫非您?"
“來!"寒妃燕嬌斥。
天邊,一道血光驟然綻放,浮現出如夢似幻的巨大身黑影。
“砰!"
衆長老膝蓋一軟,本能的向天邊突然出現之“人”行下大禮,片片骨碎聲響起。
殿外各處值守戰將,也在同時覺得心神恍惚,自動自發倒頭跪拜。
就連蝕骨王,也不由低下高傲的頭顱,不敢直面天空。
那黑影的誕生無聲無痕,只有龐大到毀天滅地的壓迫感。
降臨之時,無聲無息,卻彷彿宣告了末日抵達,若不是寒妃燕親手打造的虛空結界抵擋,只怕這方小世界便已毀滅殆盡!
“這是?”血手大驚失色,又是恐懼又是期待的問。
“聖主,您......"
蝕骨王深深低頭,面上卻是止不住的狂喜和狂熱,毫不猶豫打斷血手的話,震聲大喊:“聖主先天帝兵降臨,天命在我幽冥殿!"
與此同時,守邊戰將驚恐的傳音隨之響起。“報!地府大軍,到了!"
“砰--!"
九天之上,隨着清脆的響指聲,五千地府戰將憑空出現,當頭朝還呆愣着的幽冥殿諸修士撲去。
守將們大驚失色:“不是有虛空結界嗎,這些敵人哪兒來的!”
“快報給聖主,請求支援!”
和幽冥殿修士驚慌失措的吼聲相比,地府戰將的咆哮聲更加響亮,亦更正氣十足。
“奉陛下令,地府替天行道!"
一聲聲怒吼響起,地府戰將與幽冥殿修士交戰在一起,整個小世界頓時血肉飛濺。
血雲之上,十三長老面色凝重。
“不好,地府之人實力超乎想象。”
血手沉聲道。
“三千餘人,最弱也有半聖實力。”
即便是幽冥殿總壇,也不可能一次性拿出五幹名半聖!
何況地府陰司可並非只攻總壇,在那之前,他們已經消滅了七十二座分殿!
以血手想來,無論地府陰司何等強大,要覆滅七十二座分殿,必定也會遭受無與倫比的抵抗,實力定會有所削弱。
卻爲何還會如此誇張?!
衆長老都皺緊眉頭:“戰局不容樂觀,我等不能再旁觀下去了。”
總壇修士們實力雖強,卻也頂不住五千半聖以上強者同時進攻,此時各處都已顯出敗像。
血手沉重頷首:“不錯,總壇乃聖主居所,豈能容地府狗賊肆意破壞!"
“我等各守一方,速速支援!"
話音剛落,十三名長老同時化爲血光,朝不同的方向飛躍而去,轉瞬便已消失。
只留血手一人端坐於雲端,警惕地看向厚厚雲層,不知在警戒什麼。
五長老北天裂破開虛空,眨眼間便出現在總壇東北角,一片方圓千里的湖泊之上,地府衆將正與幽冥殿防守修士戰成一團。
在數百半聖圍攻下,守禦湖泊禁地的上千幽冥殿修士顯然不敵,一個接一個化爲血霧,魂魄消散在天地之間。
“豎子爾敢!”
北天裂看得目眥欲裂,總壇修士都是殿中前輩子弟,或者生來就具有靈像,值得大力扶持的年輕一代。
尤其是能派來駐守湖泊禁地之人,其中更是也有北天裂本人的後輩!
在長老們眼中,駐守禁地的修士們,和那些分殿死了白死的垃圾,根本不是同一人種。
如何能被地府的人糟踐!?
北天裂自詡有天王中期修爲,根本不把幾百半聖放在眼裡。
當即怒喝一聲,如離弦之箭般劈過雲層,眉心飛出點點血光。
“不好!”
水面上激戰的地府戰將們爲之一滯,瞬間從靈魂深處升騰出陣陣戰慄,內心深處的怯懦被徹底激發,幾乎要生出逃跑的衝動!
就連面前任他們殺戮的幽冥殿修士,都憑空顯得可怕起來。
攻勢更是大減。
這是強者對弱者的絕對壓制,甚至無需出手,在天王境強者肆意散發出的氣息之下,再多半聖都無法抵抗半分!
幽冥殿修士們則在血光籠罩下,士氣大振。
“是五長老的氣息,聖主派人來支援我等了!"
“殺了他們,報效聖主!"
"地府的末日到了!"
“建功立業,就在今朝!"
一時間,本被衝得七零八落的幽冥殿防線重新變得堅固修士們紛紛鼓起勇氣,在天王強者的加持下發起反擊。
局勢瞬間變幻!“呵,無能宵小。”
北天裂冷笑,正要出手助己方小輩將地府戰將盡數殺滅,突然神魂一震,若有所覺的望向天邊。
只見一中年男子衣決飄飄架雲而來。
面容模糊不能看清,卻有一股不容拒絕的強大力量兜頭壓下,湖中屬於北天裂的氣息彷彿一吹就散,再也消失不見。
地府戰將們失去壓迫,鬥志與憤怒重回心頭,戰局再次變換!
北天裂的嫡之子孫拼殺在前,轉眼就被殺了個乾乾淨淨就在這位五長老的眼皮底下!
北天裂暴怒,狂暴的氣息朝來人席捲而去:“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那人神色平淡,面對天王中期強者的狂怒,卻彷彿什麼都未曾感覺到,輕飄飄回答:“天齊仁聖帝君座下,平等王是也。”
“本尊管你是什麼王,敢殺我門下子弟,就要付出代價!"
失去所有後人的極度悲憤之下,北天裂氣勢暴漲,竟隱隱有突破之相,到了天王巔峰邊緣。
“狗賊,死!”
北天裂既悲又喜,轉化爲磅礴的殺意,竟是以身爲劍朝天邊刺去,爆出神魂之力,要與平等王同歸於盡。
“可憐,可悲。”
平等王卻是冷嗤一聲,伸出右掌,不曾現出任何法相,平平緩推向前。
“唔啊啊啊啊!"
北天裂去勢一滯,外漏的劍光竟直接被推回體內,推得他神魂動搖,差點灰飛煙滅!
"北天裂。"
平等王無悲無喜,平靜出言。
"束手就擒吧,隨本座去地獄贖罪,來生或能平安。”
.........
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
“混蛋,本尊乃聖主座下總壇長老,受聖主栽培之恩,豈能降與你等宵小之輩!”
北天裂咬住牙齦,強壓下心底冒出的求生本能。
聖主寒妃燕可不是什麼善茬,北天裂相信,他若是敢在那女人眼皮底下投降,後果必定比什麼落入地獄更可怕!
不如死戰,還能死個痛快!
北天裂生出必死覺悟,一雙牛眼冒出血絲,渾身突然變得通紅,冒出灼熱的血霧。
身軀一點點膨脹,轉瞬之間,便成了與天地同高的巨人。
膨脹還在繼續,立於雲端上的平等王,在漲裂至極的北天裂面前,就像是未長成的小娃娃!
“這一次,我要你一起死!”
.....
虛空結界之外,二十三道虛幻的影子若影若現。
居高臨下,遠遠觀望着戰局。
一陣滄桑渾厚的嗓音突然響起:“北天裂這是爆體而亡也要拉個墊背,倒是忠心。”
又有聲音嗤笑:“何謂忠心,不過是寒妃燕比地府更可怖罷了。”
“就是不知那地府戰將,會如何應對?”
“大小也是個天王,若是沒這個虛空結界,想必也不敢冒着牽連幽冥殿總壇自爆的吧?”
“能看看虛空結界之威,也算沒白跑一趟。”
你一言我一語,似乎已經把平等王的命運定了。
畢竟天王中期強者自爆,瞬間爆發出的能量,就算是天王巔峰也承受不住!
但不管是平等王出現亦或北天裂自爆,在這些神秘身影眼中,彷彿只配作爲茶餘飯後的笑談。
語氣中並無半點嚴肅,甚至還帶點八卦的笑意。
是屬於強者的傲慢。
同時,也是方外者的悠閒。
此次地府與幽冥殿大戰,無論誰勝誰負,與他們都並無關係。
若幽冥殿勝,那就如往常無數次一般,又是中皇洲傳統強者的勝利,說明地府陰司與其他自視甚高的弱者並無區別。
若地府陰司勝,無非就是位置更迭,
“一殿”變爲“一府"而已。
於觀戰的這些身影而言,並無任何區別。
九天之上。
天地萬物,都爲北天裂的行爲顫抖。
“唉。”
平等王沉沉一嘆,神色間似有些悲天憫人。
“也罷,你惡念至深,看來只有地獄刑罰能洗清你的罪行。
本尊身爲地府中人,自當送你一程。”
此時,北天裂身軀以膨脹至極限,頭頂天腳踏地,有如傳說中的通天巨人!
聞言額頭青筋暴起,血色劍氣四散,轟然劈下!
遮天蔽日,囊括滿腔憤怒與恐懼,狠狠斬向平等王頭顱。
"今日要死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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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天裂氣沉丹田,以魂靈深處發出怒吼,連天地萬物都爲之懾服。
“噗!"
地面湖泊之上,死鬥中的地府戰將與幽冥殿修士雙方,同時心頭一哽,猛然震出心頭血。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北天裂已沒有餘力辨別敵我,暴漲的殺氣無差別掃射,千百幽冥殿修士震得爆體而亡。
平等王凜然不動,只正對劍氣襲來之處,張開右手五指。
然後在北天裂嗜人的目光下,手指緩緩收緊。
空間驟然縮緊,方纔還不可一世,怒吼能敵千百半聖的北天裂,面色突然慘白。
神魂像是被人死死掐住,驟然爆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呃啊啊啊啊啊!”
平等王視若無睹,淡淡凝視北天裂的慘狀,似悲憫似嘆息。
“去吧,去地獄尋求你的救贖。”
“砰!"
話音落下,北天裂彷彿被一股不可抵抗的強力正面擊中,劍氣消散無蹤,整個人猛然朝後飛去。
一連飛出萬米遠,接連撞碎數十座高山,才堪堪停下。
而其本人,早已失去神智。
平等王手指輕勾,竟是將北天裂的神魂硬生生從肉體拔出,轉手破碎虛空,扔進十八層地獄之中!
與此同時,一股輕柔的力量如水波散開。
此方天地籠罩的血霧淡去,紅色雲層重歸雪白。
湖泊上,還存活下來的活物,便只剩下了地府一衆戰將,以及無辜的靈獸樹木。
僅僅手掌緊握,連神通都似乎不曾放出。
被逼到爆體的北天裂,就死得輕如鴻毛,連平等王周身百米都未能進入!
自那以後,天地歸於寂靜。
"吼!"
“平等王威武!"
地府戰將轟然大吼,如螞蟻搬涌入湖心聖地。
平等王負手而立,緩緩擡頭,漆黑的眼眸直視天邊,輕聲冷笑:“如何,可看夠了?”
“嘶--!”
有聲音倒抽涼氣,似乎突然受驚一般。
“此人不簡單,居然能發覺我等存在?待老夫細細查探。"
“雷老頭,別裝了。
要是連個半帝都發覺不了,你這個雷氏老祖趁早寂滅,把雷氏帝族併入我蘇家可好?”
“姓蘇的,你也老大不小了,如何還如此幼稚,在這兒與我打嘴仗?”
“嘖嘖,幽冥殿沒落矣。
堂堂一個排行第五的長老,居然連地府陰司派來的無名之輩都敵不過,可笑!”
“此處沒熱鬧可看了,去血霧山谷瞧瞧如何?”
這些身影肆意調笑,竟根本不曾將平等王放在眼中。
連回應都不屑。
只有一清朗似青年的影子,等衆人安靜下來後,才輕笑道:“地府平等王嗎。
安心,我等不過是閒極無聊,聽說此地有熱鬧可看,這才一股腦涌過來罷了。
你們打你們的,無需理會我們這幫老頭。”
平等王麪皮繃得死緊,似要發怒。
然而最後,在沒有得到陰天子指令的情形下,也只是嗤笑一聲,揮揮衣袖遠遁而去。
你等看不上我平等王,本王又何曾看得起爾等?
不過一幫連真身都不敢現出,只敢鬼鬼祟祟躲在虛空之外偷窺的鬼影而已,也敢肆意置喙地府!
只是陛下旨意尚未完成,不能輕重顛倒。
血霧山谷。
幽冥殿歷代長老戰死後,神魂安息之地,也是總壇聖地。
聖主居所,就在距此不遠的血池之中,常年有總壇精銳駐守。
大長老血手高居山頂,緊張地注視着四方戰局。
突然眉心一動,不可置信。
“北天裂,隕了?!"
他幽冥殿堂堂第五長老,天王中期強者,居然抵達戰場不到一刻便被打殺了去?
究竟是何人所爲!
然不等血手探查清楚,四面八方,又有熟悉的氣息接連消散。
“老七、老十、十三......還有老二?!”
血手大驚。
短短一刻時間,十三長老便去了五個,其餘幾個氣息也衰弱不堪。
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地府大軍,不是隻有五千半聖麼!
突然,前方一天地封王的修士渾身浴血飛來,跪倒在血手面前,奄奄一息道:“長老不好了,聖地已被攻破!"
“什麼?!"
血手猛地將人提起來,暴怒不已。
“爾等都是幹什麼吃的,連聖地都守不住!"
同時,心頭也不由涌起驚懼。
聖地若被攻破,鬧出的動靜怕是要攪擾到聖主歇息,到時候...
血手心底一緊,顧不得懲罰下屬,急忙忙騰空:“快,地府賊子在哪裡,引本尊前去!"
不等那天地封王修士說話,頭頂突然一股極其可怖的氣息襲來,那重傷修士還沒來得及指路,胸口驟然爆裂,血肉濺了血手滿臉。
"不用指路,本尊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