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斷機杼。竇燕山,有義方,教五子,名俱揚。 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搖頭晃腦地背誦着不知自己背了多少遍的“三字經”。
“娘,這三字經我三歲就會背了,爲什麼還要我每天念來給你聽?”一個小男孩仰起頭,一雙清澈又靈動的大眼睛望着院子的空空蕩蕩的門口,只不過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無奈。“別人都跑去練武了,只有我在這裡念這些無用的東西,我又不去當教書先生。”
只見一位穿着一身粗布衣衫的美麗婦人緩緩地鍾走了過來,她挽了挽的垂下的髮絲,滿臉寵溺的看着這個小男孩,擡起猶如白玉般的素手撫摸這小男孩的頭,輕柔地說道:“凡兒,練武只能修身,修身只能強一時;而讀書卻能修心,內心的強大才是永遠。”
小男孩掘起小嘴,略帶些不滿地說:“我都修了好多年了,也沒見到自己有多成功。我要做像天火道人那樣偉大的神仙,揮手之間就可以平定越州萬年的妖獸之亂,仗劍直行,就能夠誅殺一切鬼魅邪祟。”說完這小男孩眼中閃亮着奇光,望着遠方,似乎那位叫“天火”的神仙就在遠方看着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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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這不是凡少爺,你怎麼纔來?太陽都快落山了!”只聽見一個懶洋洋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葉凡不用轉頭,就知道是二伯的二兒子葉賢。葉凡沒好氣地回答道:“我練一個時辰的功夫,比得上你連一天,若我還那麼勤奮,怎麼能讓無能之輩心安?”
葉賢有些氣不過地冷哼道:“小時了了,大未必佳。”這是又有兩個人走了過來,正是葉青與葉宏兩兄弟,他們二人是葉賢的死黨,平時形影不離地湊在一起,對於葉凡的天賦也是心中嫉妒得很。因此出言更是不善。
“賢哥,你這說的就不對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堆高於岸流必湍之,自古越州天才無數,成名者卻是寥寥,凡少爺雖有大才,但也要事事小心,別一不留神,被仇家算計,凡少的性命是小,葉家的前途可是大啊!”說完便哈哈大笑,此人便是葉青。上一任葉家大管家葉蒙的獨子,葉蒙曾經爲了家族與劉家的大戰中殞命,只留有一獨子便是這葉青。二爺念及葉蒙對葉家的忠心,便收葉青爲義子。而這葉青有這特殊的身份,面對葉凡也肆無忌憚起來。
葉凡平時就看不上這葉青,聽聞此話更是不悅,冷哼了一聲道:“靠着死去的父親上位,真是無恥。自以爲野雞飛上枝頭變鳳凰,但卻不知道枝頭上的依然是隻野雞。”
“葉凡,住口!這種話你也可以亂說嗎?”只見以爲念過四旬的中年男人緩緩走來。衆人看見,紛紛鞠躬行禮,齊聲說道:“二老爺!”葉凡看到此人,脖子一縮,低頭恭敬地說道:“二伯。”
只見葉行雲瞪了葉青一眼,嚴厲地說:“你能不能盼點兒葉家好!什麼叫性命是小?”葉青連忙恭敬地回道:“義父,青兒說的只是氣話,當不得真的。我只是看不慣葉凡吊兒郎當的樣子。”
葉行雲臉上透出些許無奈,轉頭看向葉凡,略帶責怪地說道:“雖然弟妹讓你多多讀書,你也不至於太陽落山纔來吧?你真是...”
“二叔,您不必生氣,雲書這不也來晚了,接下來讓雲書做小凡的陪練吧。”遠處一位身穿白衣的翩翩公子緩緩走來,手中左手拿着一本還未看完的書,背在身後,右手拿着摺扇。乍一看就像一個文弱書生。
葉行雲看到這白衣的翩翩公子,右手拍着自己的額頭,只能嘆了口氣,“哎,好吧,你替我教訓葉凡。”說完葉行雲瞪了一眼葉凡和葉青就轉身而去。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只見兩條黑影在葉家校場上閃轉騰挪,時而傳來用盡全力發出的低吼聲,時而傳來武器撞擊的鏘鏘聲,遠遠看上去,這二人戰得是奇虎相當,難分伯仲。在遠處正有個人站在角落中,靜靜地盯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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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那葉凡平時都不怎麼練武,不知爲什麼又變厲害了!”在一個稍寬敞的客廳中,以爲十七八歲的青年,站在客廳當中,此人眉清目秀,一臉書生氣,雖然看上去十分瘦弱,但眼中冒着金光,一看就是常年習武之人。只聽那青年略帶些不甘說道:“是不是他們家有什麼秘籍,不然葉凡不會這麼厲害。”
“不要胡說!”一聲嚴厲的呵斥突然響起。坐在客廳中的中年人微微睜開眼睛,眼中露出明亮的光彩,又帶着幾分狡黠。“葉凡如果有其他的秘籍,我早就發現了。我想應該是他有練武的天賦吧。”那中年人嘆了口氣,端起桌邊的茶杯,抿了一口接着說道:“那人送走了嗎,有別人看見嗎?”
那青年恭敬地回道:“那人已經從密道離開。”說完那青年面帶狐疑地問道:“父親爲何如此緊張此人?”
那中年人嘆了口氣,緩緩地說道:“那人是我多年前的好友,算是生死之交。這次前來是爲了幫我忙,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件事,知道了嗎?”
那青年人似乎想起來了什麼,有些猶豫地說道:“是不是和劉家與天火城有關?”
“不要妄言!爲父是怎麼教你的,有些話就算爛到肚子裡也不能亂說。不然恐有殺身之禍。”中年人有些不耐的說道。
那青年連忙躬身道:“父親說的是,雲書知錯了。父親,您真的要把小凡交給他嗎?”
那中年人有些無奈道:“哎,只能這樣了,葉家現在風雨飄搖,天火城對我葉家更是虎視眈眈。若小凡能跟在他的身邊,或許能走的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