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王穎。
剛纔韋長老等人來的時候，她和劉揚，正在接受指點，不是什麼大事，也就沒有迴避。
剛剛韋長老拿出石頭的時候，不知爲何，心中一陣渴望，忍不住直接喊了出來。
“你要測試？”
張懸看向自己這位學生。
只見此時的王穎，身體輕輕顫抖，俏臉微紅。
“是……我感覺這個石頭，對我好像有一種吸引力……”
王穎點頭。
“吸引力？”見她一臉認真，張懸看向韋長老：“看來要勞煩一下了……”
“無妨！”
韋長老點頭，手指一彈，掌心的測試石，就向眼前的女孩飛了過去，落入她的掌心。
王穎也不多說，將石頭放在掌心，雙眼緩緩閉起。
嗡！
眨眼功夫，石頭散發出耀眼的光芒，緊接着光芒散去，一行數字緩緩浮現。
“這……”
看清楚上面的數字，韋長老身體一震，張懸也目瞪口呆。
“這……怎麼可能？”
只見測試石上，兩個字安靜的出現在上面，如同雕刻……十一！
“你不說……十級是最高嗎？怎麼會出現十一？”
張懸忍不住看過來。
“我……我也不知道？”
韋長老也是滿頭錯愕。
在她所知道的天賦中，十級，是最高的，只要達到這種級別，就有資格啓靈啓靈山，成爲會長啓靈王……但突然冒出一個十一級，什麼意思？
“難道……這是……祖師級別的天賦？”突然，身體一震，韋長老用顫抖的聲音道。
“祖師級別的天賦？”張懸不解。
“傳說，我們的開派祖師啓靈仙子，在啓靈的天賦，就超過十級，達到了一種神鬼莫測的境界，因此，才能將一座山啓靈，並且煉製成法寶，縱橫天地，連孔師，都敬重三分……本以爲，祖師之後，再無人擁有……沒想到，讓我遇上了！”
呼吸急促，韋長老激動臉色漲紅。
本以爲，能找到個十級天賦者，就能讓公會重新發揚光大，重振雄威……沒想到，直接發現了一個十一級的！
這就可怕了！
一旦好好培養，絕對能夠成爲和開派祖師一樣的超強人物。
“這位姑娘……你可願意和我一起回啓靈師公會？”
韋長老急忙看過來。
這種天賦，絕對是撿到寶了，要是能夠邀請回去，可以預見，以後啓靈師公會，必然會更加輝煌，再次登臨巔峰！
“我……”
王穎也沒想到自己的天賦這麼強大，被這樣詢問，有些心慌，忍不住看向不遠處的青年：“我聽老師的……”
不管啓靈天賦好與不好，老師怎麼說，她就怎麼做。
“張師！”
韋長老急匆匆看過來。
“這……”
張懸遲疑，再次看向王穎：“你打一套拳給我看看！”
“是！”
王穎點頭，也不多說，揮舞秀拳，筆直向前錘擊而出。
呼啦！
拳風撕裂空氣，宛如長槍，給人一種凌厲之感。
剛剛傳授的拳法，沒想到已經學的有模有樣了。
呼！
張懸腦海中出現了一本書籍。
手指一點。
關於王穎的介紹流入腦海。
很快看了一遍，眉頭緊皺。
上面並沒有關於啓靈師天賦的介紹，更沒有註明，她擁有這種天賦。
“難道天道圖書館，也不準了？”
張懸奇怪。
當初第一眼看到趙雅的時候，其中就出現了純陰體質的詳細描述，還有袁濤、魏如煙……
爲何王穎擁有如此能力，卻沒寫出來？
“看來和路衝一樣，這是後天纔有的能力，圖書館並不記載……”
想起一件事，張懸點了點頭。
當初的路衝，也沒有標註擁有巨大的魂體，適合學習巫魂師職業。
王穎也一樣，看來……這種天賦，應該是後天纔有的。
“王穎天生就細心，修煉精簡版天道功法，也比其他人要認真，或許正因如此，才日積月累，改變了體質，擁有了這種超出想象的天賦。”
思索了片刻，張懸明白過來。
“命運，並不是固定的，就算是老天，也無法精確計算……”
其實，無論路衝還是王穎，本來天賦只能算得上一般，但遇到了自己，修煉了天道功法，就等於改變了命運，改變了人生。
命運不可測。
就算是天道圖書館，可以看穿一切缺陷，也不可能提前描述出來。
“看來教授學生，不光要因材施教，還需要根據她的成長，隨時做出調整……有些人學習很差，但突然開竅，突飛猛進，這時候，再用對待學渣的教學方法，就明顯不夠用了……”
一道明悟，在心中生出，張懸似乎抓住了什麼東西的尾巴，想要抓住，卻又追尋不到。
“張師……”
正想繼續感悟，耳邊響起了韋長老的聲音。
擡頭看去，就見這位啓靈師，正滿是緊張的看過來。
她很想將王穎帶走，但是如果對方不是心甘情願，只會適得其反。
“嗯！”
搖搖頭，不再去想腦海中剛剛抓住的尾巴，張懸看向不遠處的王穎：“你可願意過去？”
學生有自己的想法，不是他能夠做決斷的，還要看她自己的決定。
“我……”王穎遲疑。
“去啓靈師公會，資源和修煉體系完整，修煉速度會快一些……不過，跟在我身後，我也一樣可以保證你達到這麼高的境界！”
張懸淡淡看過來，露出了強大的自信。
去啓靈師公會，有去那裡的好處，留在身邊，也有留在身邊的好處。
就看眼前這個女孩如何抉擇了。
“老師……我和趙雅一樣，也想爲你分憂，不想成爲你的累贅！”
過了片刻，王穎咬牙。
老師說的不錯，跟在他身後，的確也可以達到相同的境界，但……伴隨修爲越高，需要的修煉物品，就越來越多，消耗也就越來越大，雖然老師不說，可作爲學生，一直拖累，實在過意不去。
如果能夠去這個啓靈師公會，成爲所謂的啓靈王，不但不用拖累，還有可能在老師困難的時候，給他幫助。
當初，趙雅就是這樣，毅然決然的去了冰原宮。
鄭陽也是如此，去了戰師堂。
身爲老師招收的第一個學生，第一位親傳，更應該爲老師多多着想。
“你是我的學生，怎麼會是累贅？”
張懸搖頭。
一起相處了接近一年，早已有了深厚的感情。
對方覺得自己是累贅，在他心中，卻是親人。
“是！”
眼眶一紅，王穎點頭。
“我要去啓靈師公會！”
停頓了一下，王穎繼續道。
你當我是親人，我何嘗不是如此？
有了這次機會，我要成長，要騰飛……以前，你爲我擋風遮雨，以後，我爲你保駕護航！
因爲……你是我的恩師！
“既然有了決定，那就去吧！”
張懸黯然。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明明知道，學生早晚都會展翅高飛，可是到了跟前，依舊覺得難以割捨。
七位親傳，趙雅去了冰原宮，路衝去了巫魂師祖地，袁濤回了家族，魏如煙去了毒殿，鄭陽去了戰師堂總部……
已經走了五位了。
現在看來，第六位也該要動身了。
有更好的發展，做爲老師，其實是爲他們感到欣慰的。
只是……感情在這，就這樣離開，還是有些難以割捨。
“老師，你要保重……”
膝蓋一軟，王穎跪倒在地，連磕了八個響頭。
“嗯！”
安靜的等她磕完，張懸手指一點，一道精純的天道真氣涌入對方體內。
“如果遇到什麼事情，就激活這道真氣，相隔萬里，老師也能感應的到……誰敢欺負你，哪怕對方是整個大陸最厲害的宗門，甚至是名師堂，老師也能給你討回公道！”
雙手背在身後，張懸語氣雖然平淡，卻露出了一股讓人不容置疑的傲氣。
“嗯！”王穎點頭。
“韋長老，我這個學生就交給你們了，希望你們能夠好好對待，如果給我知道，受到一絲委屈，我必然會登門拜訪，去找你們公會，問個清楚！”
張懸看向韋長老。
被一個修爲只有聖域二重的小傢伙威脅，韋長老滿是不悅，不過一想到對方師生之情，心還是軟了下來：“放心吧，如此天賦，呵護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讓她受到委屈！”
五千多年，都沒有一個天賦達到十級的，好不容易出現，怎麼可能欺負。
畢竟，關係着整個公會以後的實力。
“這就好！”
知道對方沒說假話，張懸點了點頭，這才轉過身去，擺了擺手：“既然做出決定，現在就走吧！”
王穎心軟，不像趙雅，做事果決，一旦自己有絲毫猶豫，肯定就不走了。
“老師……”
見老師背過身去，王穎如何不知他的良苦用心，嬌軀顫抖，眼淚從眼眶中滾落。
“走吧！”韋長老來到跟前。
“嗯！”王穎點了點頭。
韋長老鬆了口氣，交代阮會長一聲：“我們就不在這裡停留了，越早回到總部，越放心！”
好不容易出現了這樣一位天才，儘快送回總部爲好。
萬一出現什麼差池，哭都來不及。
說完，轉身看向張懸：“張師，那我們就告辭了……”
呼！
聲音結束，真氣一卷，和王穎就飛向空中，眨眼功夫消失在天邊。
來到這個世界，收的第一個學生王穎……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劉揚忍不住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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