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城主會直接問他這個，張懸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如實回答：“感應到了……就是數量不多，很快就沒了。”
城主一愣：“感應到了？”
自己女兒和莫顏雪啥都沒發現，這個連源池都沒開啓的小傢伙卻察覺了，該不會剛纔釋放的天命元力，都被他吸收了吧？
忍不住問道：“難道……你已找到源池？”
“還沒……”
張懸一臉沮喪：“可能是我天賦太差了吧！”
“別沮喪，你年齡大了，雜念多，精神難以集中，尋找起來，必然會更難一些，只需一點點的排查，細水長流，未必不能成功……”
見對方表情自然不似作僞，餘龍青安慰一句，同時心底苦笑。
自己還真是魔怔了，一個連源池都沒開啓的人，就算想吸收也吸收不了啊！再說，即便開啓源池成功，想要短短數十個呼吸，吸收兩千多道天命元力，也是不可能做到的。
這樣說的話，肯定不是人爲！
“或許是藏書庫的陣法，出現了問題，無法留住天命元力，出現了散佚……”
沉吟片刻，餘龍青心中猜測。
藏書庫的陣法，和白巖學院的九根龍柱一樣，也具有鎖住隔絕和鎖住源氣的功效，因此他纔敢讓女兒在這裡等候，現在出了問題，會不會是陣法的緣故？
剛想仔細看看陣法，突然想起什麼，看向不遠處的青年：“你可選好了心儀的功法？”
“多謝城主，這本《五方尋源訣》，比較合適，而且我已經背誦的差不多了……”
知道這話，帶着逐客的意思，張懸將書籍放進書架，拱手抱拳：“今日多有打擾，在下就先告辭了。”
“客氣了，我城主府隨時歡迎張小友下次再來！”
餘龍青微笑着擺了擺手：“來人，送客！”
很快，一個護衛走了過來，帶着張懸緩步向外走去。
見他離開，餘龍青這才走向藏書庫角落，手掌在眼前的書架上輕輕一撫，一個三角陣旗立刻出現在面前——藏書庫陣法的陣基。
如法炮製，連續走向五個地方，將五枚陣旗找尋出來，餘龍青這才手指一點，一道力量立刻向四周迅速蔓延，像是被水流衝擊，陣旗一陣晃動，出現了一層層肉眼可見的波紋。
“沒壞啊！”
餘龍青皺眉。
他剛纔的舉動，就是試驗陣法是不是出了問題，現在看來，完好無損，真有天命元力，肯定可以擋住，不至於外溢。
“要不……再試試！”
知道不找出原因，自己都會覺得發瘋，餘龍青再次回到靜室，搬來了另外一件寶物，繼續催動陣法。
這次他學乖了，只淨化出五道天命元力便停了下來，自己則再次衝回藏書庫。
擡眼看去，就見女兒與莫顏雪，已然閉上了眼睛，安靜的修煉。
感應了一下，餘龍青不由愣住。
這次的五道天命元力，就好像被困在水箱內的金魚，全部遊蕩在藏書庫內，無論如何衝撞，都無法逃離，一道都沒缺失。
“陣法沒壞，就說明剛纔的天命元力並非散佚，而是被吸收，那現在與剛纔……差了什麼？”
將剛纔的情況與現在仔細對照一番，餘龍青瞳孔陡然收縮：“唯一的差別就是張懸走了……難不成真與這傢伙有關？”
“低調、年紀不大、第一次進入白巖學院、曾在擂臺正北方待着……”
站在原地，回憶起剛纔巫雲州院長與女兒對話，餘城主不由一顫。
所有條件，全部符合，除了……源池沒開啓！
可源池沒開啓，真的可以吸收天命元力，而且一下就幾千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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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頭皺緊，餘龍青擺了擺手：“讓胡海明過來！”
時間不長，一個身穿盔甲的兵士大步走了進來，正是張懸來城主府時，攔住他要查看身份的胡隊長。
胡海明抱拳：“城主！”
“張懸有了身份，肯定不會再回莫府了，你跟在他身後看看會去哪裡，又在做什麼，仔細向我彙報，另外……切莫被對方發現！”
餘龍青吩咐道：“這件事誰都不要告訴，小姐都不要說。”
“是！”胡海明抱拳，轉身大步離開。
“一個流民，卻天生能讓源獸親近，即便暴揍都心甘情願臣服，張懸，我倒想看看，你到底隱藏了什麼……”
餘城主充滿了好奇。
來到白巖城這麼長時間，還第一次被一個沒有任何修爲的人勾起了興趣。
知道胡隊長辦事他放心，餘龍青不再多想，而是看向了女兒和莫顏雪。
二人精神集中，努力吸收散佚的天命元力，也不知天賦的原因還是啥情況進展甚微，五道氣流，都過了足足一刻鐘了，依舊在房間內遊蕩，絲毫沒有消失的跡象。
“慢慢來吧！”
知道催也沒用，餘龍青也不多想，剛想回到靜室，便看到胡海明再次急匆匆走了過來，原本剛毅的臉上有些鐵青，不太好看。
“我不是讓你跟蹤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心中生出不詳的預感，餘龍青忍不住問道。
單膝跪地，胡海明滿臉尷尬：“是屬下無能跟丟了，還請城主責罰！”
“跟丟了？起來吧！”
餘龍青皺眉：“到底怎麼回事？詳細說說！”
胡海明是護衛隊的隊長，早已達到源池四重體魄境，只是跟蹤個源池都沒開啓的小人物，竟然也能跟丟，關鍵從出門到現在，連一刻鐘都沒到……
胡海明起身，解釋道：“接到命令後，我離開城主府跟了上去，這位張懸一直都在四處閒逛，在鄭源包子鋪買了兩個包子，然後去劉銘衣行買了一件衣服，我一直遠遠跟着，本以爲他沒發現。可就在剛纔走到【聞香苑】的時候，被一個女孩衝撞了一下，然後……再找的時候，直接失去了蹤跡！”
“聞香苑？”
餘龍青一愣。
“就是、就是……城內的青樓！”胡海明急忙解釋。
餘龍青愣住：“我知道這是青樓，我疑惑的是……這位張懸，爲何要直奔青樓？”
才擺脫流民，獲得身份，就去了青樓，這傢伙……這麼飢渴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