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白巖商行
天命殿的命盤，只有學院纔有資格申請獲得，一般的小商行，只能拿到使用過的，即便如此，競爭也非常激烈。
柳家爲了獲得這東西的經營權，每年都提前繳納無數財富，今年也是提前支付了數十萬源幣，結果……就給我這樣一個破玩意？
“今年的評測，進行了足足兩天，總不會只有一塊，而且碎裂了吧……”
憤怒過後，柳天正忍不住詢問。
“當然不會只有一塊！”
陸鳴戎院長點頭，一臉誠懇：“足足三塊呢！”
“這還差不多！”
鬆了口氣，柳天正難看的臉色浮現出了笑容，只不過還沒徹底綻放，猛地一抽，眼皮不斷抖動，“陸院長，你確定不是在耍我？”
就在剛剛，巫雲州又遞過來兩枚使用過的命盤，和第一塊一樣，全都碎裂成了好幾半，別說天命元力了，毛都沒剩一根……
合作這麼多年了，還第一次見能吸收這麼幹淨的。
咋了，這是把命盤放嘴裡舔了？
“柳家主想多了，耍你作甚！今年學員多，天才多，多消耗了一些天命元力，沒什麼奇怪的，只可惜三塊命盤都已經消耗殆盡，再無剩餘。”
陸鳴戎搖頭。
柳天正：“這不可能！我專門調查過了，今年前來白巖學院考覈的，足有9465人，其中2593名學員一道元力都沒吸收，評測失敗。成功的6872名學員中，只吸收了一道的佔據了百分之九十以上，我計算過成績，所有人加在一起消耗的天命元力，可能都不足九千道，一枚命盤足夠，怎麼可能將三枚都吸成這樣？”
陸鳴戎：“可事實就是如此！”
其實，對方計算的不錯，其他人加起來，是吸收不到一枚命盤的，但那傢伙，一人就吸乾了三枚……只是這話不能說出來罷了。
“柳家主，院長說的沒錯，這是事實，不信你可以詢問其他長老，我們沒必要作假，更何況命盤的碎片都在你手裡，是真是僞，一看便知！”
巫雲州道。
仔細看了一眼掌心的碎片，確認沒有任何錯誤，柳天正知道繼續詢問也沒任何意義，深吸一口氣，道：
“陸院長，我知道白巖學院每年都向天機殿申請兩枚命盤，一般情況下，只用一枚便已足夠！所以，這麼多年來，學院應該還留有不少庫存吧……不知可否賣一枚給我！不然，單憑這一堆碎片，我怕商行的源池評測，今年便進行不下去了……”
評測名額，他都賣出去不少了，一旦沒有命盤，商行估計都要倒閉……
“學院每年是向天命殿申請兩枚命盤，但他們也不是每次都會賜予這麼多！再加上每年的消耗……”
陸鳴戎也不否認，道：“不過，要說剩餘，的確還有幾枚，可以出售給你一個，但價格可能會高上不少。”
“價格好商量！”
柳天正連忙點頭，一臉微笑。
“既然柳家主如此迫切，這樣吧，我也不憑空要價，一枚200萬源幣！”
陸鳴戎道：“你應該知道，即便學院從天命殿購買，也是價格不菲。”
學院有資格在天命殿購買命盤，卻也是需要支付源幣的。
知道對方並未說謊，價格不算太離譜，柳天正拳頭捏緊，過了老半天，一口濁氣吐出：“好，成交！”
一枚命盤內，大概可以儲存一萬道天命元力，他這邊前來測試的修煉者，最低都需要上交200源幣的報酬，按照以往的規律，一道吸收不了的佔據一半，吸收一道的佔據剩下一半的九成以上……
200萬源幣購買的命盤，只要全部使用完，應該可以賺取200萬源幣以上的利潤，絕對算的上暴利了。
“好，給柳家主拿一枚新的過來！”
雙方商定，陸鳴戎懶得多說，隨意的擺了擺手。
巫雲州轉身離開，時間不長，將一枚完好無損的命盤遞了過來。
柳天正仔細看了好幾遍，確定嶄新，這才鬆了口氣：“源票我今晚會親自送過來……”
“我們相信柳家主的人品！”
陸鳴戎擺了擺手。
只要柳家還在，倒不擔心他們會賴賬。
……
白巖商行，人來人往，熱鬧至極。
張懸看着眼前雄偉的建築，略帶尷尬的看向面前的餘龍青：“城主大人，我就是感覺自己的源池，還沒徹底穩固，想要找點天命元力試試能不能繼續吸收，就不勞煩您了，不然，堂堂城主陪我過來，很容易易引起各種誤會……”
餘龍青點頭，“是我考慮不周了！”
他在白巖城的知名度很高，城內的百姓，可以不認識陸院長、陳家主，但不認識城主，就基本不用出門了……
若是由他帶着眼前這位進入白巖商行，還忙前忙後，再傻的人也會察覺不對勁了。
真要如此，還如何低調隱藏他的天才身份？
沉吟了一下，餘龍青取出一枚令牌，“張老師，我可以不陪你過去，但這個令牌一定要收下，若是看到想要的物品，沒有足夠的源幣支付，憑藉此物便可掛賬到城主府，不僅如此，若是有人刻意爲難，也可以調動城內的護衛隊，避免麻煩。”
“這個……無功不受祿，實在太貴重了！”
張懸連忙擺手拒絕，同時眼中滿是疑惑，“城主大人，我就是個普通的老師，即便榮幸授課餘小姐，您是不是也太客氣了……”
雖然不知這枚令牌的價值，但單從可以掛賬，還能調動護衛隊，就知道不凡，就算他是餘小魚的老師，直接贈送這個，是不是也有些過了？
眉頭皺緊，張懸仔細回憶。
與對方的交集，也就是幫忙馴服蒼背鷹，收徒餘小魚，至於點燃熔爐之類，用的是清光獸精血，絕品級別不算太過誇張……
可以說，一直以來他都隱藏的很好，沒暴露任何問題，按理說，對方應該不會有什麼懷疑啊！
聽到這話，餘龍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舉動太過，當即尷尬一笑：“是這樣的……小魚有些不懂事，今天上課的時候，沒有仔細聽講，所以，我想着張老師能不能再給她單獨指點一下……”
張懸這才鬆了口氣，暗暗佩服對方對女兒的寵愛，當即點了點頭：“若是今晚她可以完成錦囊上的要求，明日我自然會爲她指點，還請餘城主放心。”
父母之愛子，爲之計深遠。
堂堂城主大人，爲了幫女兒，不惜陪自己一路各種解釋，還要送城主令……真不容易。
“那是自然！”
見糊弄過去，餘龍青同樣鬆了口氣，拱手抱拳：“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張老師了，告辭！”
說完轉身就走。
才走了幾步，就看到青年在與他揮手作別，微微一笑，舉手回禮，隨即看到對方身下的盜驪，此時同樣擡起了一個蹄子，不停揮舞。
“……”
一匹馬也會告別？這傢伙它正經嗎？
“好了，別當顯眼包了……”
拍了盜驪一巴掌，張懸跳下馬背。
這傢伙啥都好，就是太愛裝逼了，跟誰都想顯擺一下……記住，你只是一匹馬！
啥時候能和自己一樣，低調含蓄？
見商行並不拒絕牽馬，張懸領着盜驪大步走了進去。
因爲提前就問清楚了，繞過一些攤位，時間不長來到一個寬闊的大廳跟前。
此時，大廳外，已經排滿了人，足有上百之多，都是前來源池評測的散修，看年紀，最小的都有二十七、八，大的，六、七十的都有。
能夠修煉，不僅壽命可以延長，賺錢的方法也會增加不少，這種誘惑，無人可以拒絕。
“大家不要着急，掌櫃的已經向柳族長申報，去白巖學院尋找命盤了！還沒報名的，請到這邊把報名費交了，提前到裡面準備……”
一位管事者見人聲嘈雜，喊了出來。
張懸走了過去。
這上百人，大部分都提前預報名了，像他這樣第一次來的並不多，所以排在前面的並沒幾個。
正在排隊，張懸感覺衣服被人拽了拽，轉頭看去，就見身旁的盜驪拿頭顱蹭了蹭自己的胳膊。
“你也想試試？”
張懸一愣。
眼前這傢伙是他啓靈成功，並且徹底馴服，精神上可以正常溝通。
盜驪巨大的頭顱點了點頭。
“也對！”
張懸點頭：“我幫你找到了源池，梳理了經絡，雖然已經可以修煉，實際上卻沒評測過，剛好有天命元力，你也吸收一下試試……”
“嘿兒，嘿兒！”聽懂了它的話，盜驪打了個響鼻，滿是開心。
張懸不再多說，跟在人羣后面，很快排到，取出提前準備好的400源幣，遞了過去，“我要報名，兩個……”
管事者擡頭看了一眼，略帶疑惑：“第二個人呢？馬上就要開始了，過一會必須到，一旦評測開始，概不退款。”
“它已經來了！”
張懸微笑着拍了拍盜驪：“就是這匹馬，它也想試試……”
愣了一下，管事者隨即一臉古怪，嗤笑出聲：“你讓一匹馬，佔一個名額，進行源池評測？”
張懸點頭：“是啊！可以嗎？”
管事者：“只要交錢，別說馬了，你整一羣都沒問題！不過提前說一句，馬的個頭很大，差不多佔據四個人的位置，所以，要四倍的價格。”
“可以！”
張懸點頭。
“還真是有錢燒的……”
心中嘀咕一聲，管事者不再勸阻，而是開口介紹：“我們商行的評測，分爲內場、外場，內場又分爲內一、內二、內三，三個檔次，外場也同樣有外一、外二、外三，三種，不知你需要購買哪個位置？”
“還分等級？”張懸一愣。
管事者：“當然，距離命盤越近，天命元力就越濃郁，評測級別高的機率就越大，有錢了自然要購買更好的位置。”
“原來如此！”張懸恍然。
這就和前世的演唱會一樣，越靠近偶像，價格越高，甚至都可以炒成天價。
思索了一下，張懸問道：“內一的位置需要多少錢？我和盜驪，各來一個位置。”
之前在學院的時候，可憐巴巴的坐在外圈，沒吸收太多，現在既然可以花錢購買，自然要最好的位置。
管事者：“內一是最好的，價格最高，1200源幣一人，這匹馬，是跟你一起，還是分開？如果也是內一的話，就是4800，一共6000源幣。”
看了盜驪一眼，張懸雖然有些肉疼，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一起吧！”
待他交了錢，管事者這纔給了兩枚令牌，“這是入場的令牌！過一會去那邊排隊有人會帶你進去。”
“好！”
張懸接過令牌，牽着盜驪向人羣走了過去。
“秦管事，讓馬進來評測，以前沒有過，你就這樣讓它進去，不會受到懲罰吧？”
就在這時，一個服務員來到跟前，眼中露出一絲擔憂。
每年的源池評測，人都排不上隊，還從未有帶動物進去的……關鍵還這麼大一匹。
“懲罰？我爲家族賺取利潤，爲啥要懲罰我？”
秦管事冷笑，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了過來，“你該不會覺得，一匹馬真的可以吸收天命元力吧？”
“對啊！”
服務員恍然大悟，“馬只是普通動物，不是源獸，根本沒辦法修煉，秦管事不僅讓它進去，還收了四倍的錢，等於一道天命元力都不消耗，百分之百白賺……”
“明白就好！”
秦管事點了點頭，“這種紈絝，牽匹馬過來，就是譁衆取寵，既然如此，滿足他便是。”
但凡上進點，這種年紀，肯定早就成爲源武者了，那還用跑到商行評測？
“秦管事英明！”
服務員點了點頭，再次向張懸和盜驪看了過去，忽然想起什麼，“不對，我怎麼感覺這匹馬看起來有些眼熟？”
“這樣說，我也好像也在哪見過……”
經他提醒，秦管事愣了一下，沉思了一下，恍然大悟，“好像是小姐的那匹盜驪！”
“對，就是它，怎麼跑到這傢伙手裡了？而且還帶到這裡進行源池評測？”
認出這匹馬，二人全都有些懵了。
“族長是不是過一會過來？”
沉默了一會，想起什麼，秦管事轉頭問道。
“據說，今日下午會親自來主持評測……”服務員點頭。
“來就好，是不是小姐的盜驪，一看便知！我們做下人的，只需將消息上報即可。”
秦管事微笑。
“是！”服務員不再多說。
緊接着又有人過來報名，大概過了小半個時辰，果然看到柳天正柳族長大步走了進來。
負責商行的柳天鳴長老急忙迎了上去，柳天正將剛剛買來的命盤遞交過去，這才鬆了口氣。
這麼多人報名，萬一沒有天命元力，他們柳家這些年積累的名聲，恐怕都將毀於一旦了。
見族長空閒下來，秦管事急忙迎了上去，“族長！”
“你叫秦路對吧？找我有事？”柳天正認了出來。
“多謝族長還能記得我的名字……”
秦路眼睛一亮，連忙躬身，“是這樣的，剛剛有人牽着一匹馬過來進行源池評測，而那匹馬，看起來像是小姐的盜驪。”
柳天正一愣：“人在哪？”
秦路一指：“就是那個最靠近擂臺中心的……”
柳天正擡頭看了過去，果然看到那位張老師，牽着一頭高頭大馬，正安靜的站在人羣中間，等候源池評測的開始。
“他跑到這裡做什麼？”
柳天正滿是不解。
雖然不知道這位張老師的具體實力，卻也知道他肯定超過蓄力境了，不然，不可能給自己的女兒上課。
如此實力，也就表明，源池早就穩固了，這時候跑到自己這裡進行源池評測，怎麼看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最關鍵的是，評測就評測，帶個馬……
疑惑過後，柳天正臉色一沉：“源池評測的名額本就不多，讓他帶馬進去，一下要佔好幾個人的地方，簡直胡鬧！”
秦路連忙抱拳：“回稟家主，我想到這點了，這一匹馬，足足收了四個人的費用！”
“四個人的費用？4800源幣？”
柳天正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做得不錯，你很有眼力勁……”
一匹馬而已，肯定不能吸收天命元力，一下白賺這麼多錢，而且還是這個逼女兒賣掉盜驪的傢伙，越想越覺得這個秦路十分不錯。
看來以後要找個機會，好好提拔一下了。
“多謝家主誇獎……”
秦路激動的抱拳。
嗡！
就在這時，遠處一聲輕鳴聲響了起來，剛剛從陸院長手中拿到的命盤被激活，一道道天命元力立刻揮灑而下。
柳天正不再多說，擡頭向遠處的臺子上看去，此時，所有人都盤膝坐了下來，雙眼緊閉。
就連那頭盜驪，也將一雙大眼閉了起來，高大的身軀，在盤膝而坐的人羣中，顯得十分突兀。
“花4800源幣，讓一匹馬過來進行源池評測，真覺得周羣等人敬重你，就把自己當成無所不能了……這馬要是能修煉，我一頭撞死在這……”
冷哼一聲，柳天正剛想轉身找個地方休息，忽然看到了什麼，直接愣在原地。
“什麼？這、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