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動的海面‘波’動的更加劇烈,彷彿又是要暴發一場海暴。
唰――
一道身影如流星般自海水中‘射’出,因速度太快已然看不真切。只見其周圍黑氣繚繞,‘射’出水面之時,那股氣息便是襲捲的衆人。
那道身影自高空再次折返而回,正向衆人而來。
秦天!
他居然沒有死!
衆人見到身前之人正是秦天,心中萬分驚訝,之前的那場海暴居然沒有奪去他的‘性’命,是件極不可思義的事情。
然而此時,衆人看着秦天,身體似是沒有任何不妥,但是那雙眼睛怎麼會是那般駭人,不是形象原因,而是那雙眼睛讓人看上一眼,便是心生恐懼,這人明明很清秀,可嘴角上那抹笑容,爲何會是這樣?
衆人不知,秦天也不知?
秦戰望着已是落在身前之人,‘露’出淡淡笑意,與衆人的看到秦天的反應則是完全不同。
那雙眼中透出的氣息,秦戰彷彿未見,臉上表情十分平靜。內心早已起了‘波’動,心中暗道:“老祖所言果然不錯,此次劫難天兒果真再所難免!”
在他收到楚瀚海傳信之時,便被秦家老祖秦烈喚去,並不同意他此番來此。秦烈之言,秦天即爲兵神傳人,成神之前自然魔難不斷,此番便是其中魔難最大一次,可稱一劫,如果自身能成功度過此劫,日後即便沒有成神,其能力亦是不可同日而語。
然而,不管如何,秦天終歸是秦戰親生骨‘肉’,十八年前險些死於自己之手,如今聽聞秦天有難,秦戰如何能夠聽之任之。
於是向秦家老祖秦烈再三請求之下,最終纔得到同意,這也是他爲何纔會這麼晚來到這裡,爲何聽到楚鈺說起蕭家追殺之事,沒有立即出手原因,他在等。
如果秦天活着,哪怕是受傷,他都不會追究蕭家的責任。但如果秦天真是被蕭家殺害,哪怕從秦家老祖秦烈口中說出,這都是命,他秦戰也絕不認命,定將斬殺追殺秦天之人,更要將其背後的勢力斬殺待盡。
不過一切都好,秦天還活着,而且還活的好好的,雖然真的和秦家老祖秦烈的說一樣,秦天可能會發生極大的改變,但這便已經足夠讓秦戰收起心中殺意,決定放過蕭家之人。
秦天望着秦戰,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情感,是親情。
“父親!”
秦天依然恭敬說道,這讓秦戰‘波’動的內心有了些許安慰。
與秦戰行禮過後,秦天又向凌紫煙、楚瀚海行禮,這二人都是長輩秦天表現的極爲恭敬。只是當他目光迎向凌紫煙身旁的楚鈺兒時,則是沒有任何親近之意,只知道他是自己的未婚妻,可是內心之中真得是少某些該有的情感,也許以前產生的那絲絲情素,也是被沖淡。
他看着她如同路人,只是多了那個名份而已。
“秦郎,你怎麼了?”
楚鈺兒看着秦天,發現秦天看着她的眼神是那麼冷淡,沒有任何感情流‘露’。這是以前不曾有過的事情,即便她知道秦天不喜歡她,可是以前的秦天看着她,至少不會這樣。
楚鈺兒的話沒有得到秦天的回答,他目光迎向了蕭義,直到這時他眼中才有了深深的情感流‘露’,然而都是冷意,冷得徹底彷彿可惟將人凍住,最終便是成了殺意。
“秦天,想不到你居然還活着。”
蕭義與秦天目光凝視,雙方眼中冷意都是那般濃烈,空氣都似是凝固了一般。惟一不同,便是秦天的感情不是刻意流‘露’,並不想刻意藉助眼神傳達什麼,那是從心底迸發而出的最真實情緒,他要殺掉眼前之人,這個人便是蕭義。
而蕭義則是因爲秦天的冷,而被動產生的冷,他不想退步,甚至不想讓人知道在秦天那雙眼盯向他的一瞬間,他心底滋生的那絲懼意。
很弱,但那一瞬間真得發生!
這是不可想像之事,他一個兵帝境界之人,居然會對一個兵皇境界之人產生懼意。
秦天目光看着蕭義,以及他身後十位兵帝,彷彿看着死人一般。
秦天道:“我活着,你便無法活,你們蕭家之人也無法活!”
秦天的話,使得聽到之人無不爲之一愣。
蕭義怒道:“秦天,你當真是狂妄到了極點,就憑你也敢口出狂言。”
說着,蕭義目光看向了秦戰等人,續道:“或許你所謂的倚仗便是你的父母吧。恐怕因爲你的關係,他們也都自身難保吧!”
秦天彷彿沒有聽到蕭義這話,無所謂一笑道:“無妨,如果你蕭義認爲有能力殺了我的父母,我自不會阻攔於你。但我所說的話,所做的事,你蕭義無法阻擋,我要你死,要你蕭家人死,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氣氛在這一刻變得安靜了下來。
隔了好一會兒,蕭義才道:“既然如此,就休怪蕭某不客氣了。”
“殺了他們!”
蕭家十位兵帝再次向前‘逼’近。
望見這一幕,帝皇學院三名導師和衆位學員作爲這裡惟一的觀看之人,心頭都是不免顫動了一下。
他們會因爲某些人的修爲實力而嘲笑對方,甚至是偶爾會拳腳相加,欺負他們,但是此時真要親眼見着這有些血腥的場面,難免會有些懼意。
又因爲秦天的關係,他們開始擔憂起來。
然而,在這一刻居然還會有笑聲傳來。
秦戰看着秦天爽朗笑道:“不錯,不愧是我秦戰之子,果然有我秦家人的悍不畏死的氣概。天兒一些事情終究要你獨自一人面對,即便是父親也無法幫你,今日之事既然由你而起,便由你一人解決吧,父親這就帶你二孃他們離開。”
說着,秦戰便真得要帶凌紫煙與楚瀚海離開,當真沒有任何玩笑之意。
這一刻場間本是緊張的氛圍更回緊張,但與之前的緊張不同,那一刻因緊張而安靜,這一刻因緊張或是震驚,場間沸騰了。
臨陣脫逃!
比臨陣脫逃還要嚴重,他居然要丟下的兒子與不顧。
衆人望着秦戰,眼神中多了些別樣的情緒,不解,更多是不屑。
然而與衆人的反應不同,秦天嘴角劃過一絲淡淡笑意,認真看着秦戰。他自然不會相信父親會棄自己於不顧,這麼做一定是有深意。
於是他重重點頭,向着秦戰深深行禮。
秦戰眼中情緒有些複雜,他相信秦家老祖之言,但心底還是有些不敢確認。可終究明白,日後的路還是要靠秦天自己去走,他這個做父親的真得幫不了太多。
“我們走。”
秦戰心下一狠便是決然道,然而他們想走,蕭家那已經圍過去的兵帝又豈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