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開的嘴角露出一絲苦澀——這些靈礦被奪,他尚可忍受。因爲這些靈礦大多是下品靈礦,對於石家這樣的測靈世家來說,也算是無關痛癢。可是石月影作爲石家的二小姐,石家水月宮最爲看中的測靈師,絕不容有失。
“陳氏兄弟,我們是玉城石家的人,你若是對我們動了手,水月宮與石家,定然不會放過你!”雖然心知此次凶多吉少,但是他還是不願意放棄這最後的機會。
“嘿嘿,石家麼?一個毫無修仙強者的家族,能耐我何?況且,對於我這個堪比築基後期的上門女婿,他們更是求之不得呢?至於水月宮,嘿嘿,她們水月宮雖然不凡,但是在這東域,強過她們的勢力實在太多了,而且,只要將你們全部留下來,誰會知道我對你們出手了?”陳波冷笑一聲,手指一揮,那六名練氣頂峰的修士猛地撲向了三人。
面對對方的攻擊,石開面露絕望之色,隨後祭出了自己的法器——一杆長槍,準備拼死一搏。
嘭!嘭!嘭!
一連竄的響聲,卻是眨眼之間,那六名煉氣大圓滿修士已被打翻在地。
錯愕一瞬,衆人這纔看到,一臉平靜的林默正踏在一名練氣大圓滿的修士身上,望着一臉錯愕的陳氏兄弟,緩緩道:“你們與血煞宮有何關係?!”
突來的變故,莫名的話語,卻是聽的石開與石月影一頭霧水。他們不明白,陳氏兄弟與血煞宮有何關係。
“你這臭小子,在胡說什麼?”陳濤聞言臉色一變,叱喝道。
“哼,你們若不與血煞宮有關的話,憑藉你們兩個築基期的修士,敢和石家叫板嗎?”林默看了一眼陳氏兄弟,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東域是玄武大陸最強的地域,其他不說,光是築基中後期的修士,沒有一萬也有千。即便你們兄弟二人擁有非凡修爲,可是僅有築基中期的實力,根本無法掀起太大的風浪。可是你們如今卻能在這三不管地域佔得一席之地,作威作福數載。若我猜測無誤的話,你們的身後應該有一個龐然大物在支撐。”林默故作思索的模樣,徐徐道:“可是據我所知,周遭的龐然大物,除了水月宮,應該就只剩下血煞宮了。而石家是隸屬於水月宮,所以——”
血煞宮?!
這時候石月影也猛然回過神來。確實,對於這陳氏兄弟,百靈州和血雲州也層派出不少勢力進行圍堵。
這些勢力派出的修士,大多都是築基中後期的強者,甚至還有築基大圓滿的修士,然而無論是派出多少修士,無論派出的修士有多強,但最終卻依舊無人能夠成功絞殺陳氏兄弟和他們的勢力,甚至能活着離開的人也是極少。起初衆人還以爲是以爲這兩兄弟身懷異寶的緣故,甚至還引起了結丹期修士的注意。
不過,現在回想過來,縱然是這兩兄弟身懷異寶,也不可能敵得過結丹期修士的。
如果將血煞宮涉入其中,那麼一切原因便可知曉。
想不到陳氏兄弟竟然是血煞宮的人,難怪他們兄弟二人縱橫這三不管地域多年。
“可惡——”陳濤憤憤地看了一眼林默,眼中閃過一絲嗜血:“小鬼,你是怎麼察覺到的?!”
他這句話,已然默認了自己與血煞宮的關係。
“猜的!”林默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微笑道:“卻沒想到你們這麼笨,竟然自己說出來了。”
“嗯?!”陳濤臉色一變,這時候他才幡然醒悟——對方竟然是在框自己。
錯愕一瞬,陳濤的臉色瞬間恢復,只見他冷笑道:“哼,即便被你們發現了又如何?沒錯!我們兄弟確實是血煞宮的記名弟子。”陳濤的眼中閃過一絲嗜血:“嘿嘿,若是讓血煞宮的人得知我尋得如此多的靈礦,以及抓住了水月宮的測靈師後,估計我們便能破格成爲正式弟子吧!!”
陳濤和陳波互視了一眼,隨後兩人呈現犄角之勢將林默圍在中心。
“二對一嗎?!”
林默看了一眼圍攏上來的兄弟二人,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可隨後,他卻驚愕的發現,自己身後的石開,竟是抱起石月影,不顧一切地朝着遠處飛遁而去。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更何況他與石開也只是剛剛相識不久。
這就是修仙界嗎?果真現實地讓人氣憤……
然而,在經歷過如此多的事情之後,林默對於這種事卻依舊看得淡了。修仙界的殘酷,他早已認識到了。
罷了!他們救過自己一命,這次,權當是自己報恩了吧。
“哦?!”看到石開帶着石月影奔逃的身影,陳濤的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你的同伴舍你而去了呢?!這下子,你該怎麼辦?!”
心知對方意在挑釁,林默淡淡一笑道:“應該說是你的獵物逃走了!”
“嗯?!”陳濤聞言臉色一變,要知道,無論是凡人還是修仙者,背叛,往往是最令人痛恨的事情。可是眼前這個少年,在遭受同伴背叛之後,不但沒有露出絲毫的破綻,反而反脣相譏。對方的心性之強,卻是出乎了林默的預料。
只是他卻不知,林默雖然是初入修仙界不久的新人,可是連番遭遇輪迴深淵、暗月皇朝、塔之世界三處地方多次的打擊,心性早已成熟。更何況,石家本就非是自己的同伴,他們與自己僅僅是有相救之恩罷了。
“呵呵——”陳濤冷笑一聲,瞥了一眼一臉平靜的林默,淡淡一笑道:“你放心,他們跑不了!”說完看了一眼身邊的陳波,陳波會意一笑,縱身朝着石開與石月影逃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呵呵——”誰知就在陳波離去後不久,林默的嘴角卻是揚起了一抹微笑。
“你笑什麼?!”陳濤見狀一愣,似乎沒想到對方在這個時候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林默的嘴角依舊掛着微笑,他瞥了一眼臉色微變的陳濤,緩緩道:“我在笑你。”
“笑我?!”
“不錯!”林默收回了微笑,上下打量了一番對方,緩緩道:“我是在笑,如今你孤身一人,如何能博得生機?!”
這一次倒是陳濤仰天大笑起來。
“哈哈——”陳濤恍若聽到什麼極爲可笑的笑話一般,竟然笑的連眼淚都出來了。
“你笑什麼?”這一次,卻是林默反問了。
“我笑我先前還對你刮目相看,以爲你是非凡的修士,原來不過如此。”說完,陳濤冷笑一聲,雙掌不知何時已然握住了十數支鋼針:“哼哼,初生牛犢不怕虎,確實讓人讚歎。你有自信,可惜,過分的自信便是愚蠢了!”
“嗯?!”看着陳濤祭出的物品,林默發現,竟然是鋼針。
不,這不是普通的鋼針。這鋼針通體烏黑,很顯然是由烏金淬鍊,堅韌無比。林默見狀一愣,看了看昏倒在自己腳邊的一名煉氣頂峰修士,足尖一挑,將那修士手中的佩劍挑入手中,卻是一柄中品法器。
“呵呵——”看着林默舞了舞那柄法器之劍,陳濤冷笑一聲,指尖舞動,數枚鋼針飛射而出。
“嗯?!”
林默御劍在手,玲瓏手運轉而出,徐徐而動的劍鋒,帶出無邊劍影,最終在林默的身前形成一堵光幕。
“叮”“叮”“叮”!
三聲輕響,卻是三枚鋼針被劍影擊落。
“額——”就在這時,一聲痛呼,兩枚鋼針穿透劍影光幕,射入了林默的左肩與右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