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有一隊百餘人的隊伍向落劍山御劍飛來,領頭的是一位黑袍老者,金丹後期大圓滿的修爲,葉逢春曾經對葛天華施展過搜魂術,因此識得此人,乃是葛天華的嫡親兄長、逍遙塢當代掌門葛天林。
而隨他一同前來的,有五名金丹修爲的毒修,其他都是融合期修爲,看裝束有逍遙塢之人,也有其他門派、勢力之人,服飾十分雜亂,看來是被那葛天林強行徵調而來的。
看對方氣勢洶洶的架勢,像是知道了葛天華死掉的消息,趕來興師問罪的!葉逢春心中想到此處,眼神不禁寒芒一閃。
若不是對逍遙塢的千毒大陣有些忌憚,加上小黎被玄靈寶幡、蕩魂鍾折磨過之後,元氣大傷,又陷入了沉睡之中,葉逢春早就直接殺上對方山門了,此時見逍遙塢的人主動送上門來,雙目之中殺機立時大盛。
此時屍都及葛天華兩具元嬰級的煉屍正站在葉逢春身旁,其餘五十一具金丹期的煉屍一字排開,百餘隻灰白色的眼球一眨不眨地緊緊盯着御劍而來的百餘名各路修士。
葛天林帶人御劍來到葉逢春百丈開外,御空而立,口中喝道:“快叫陳洛雲那狗賊滾出來見老夫,老夫要將他碎屍萬段,咦?三妹,你……你怎麼在此……你……”
葛天林卻是發現了葛天華,臉上表情頓時精彩了起來,有疑惑、有不解、有吃驚、有喜悅……
葉逢春見狀,冷冷一笑,只不過表情被鬼臉面具遮擋,對方看不到而已,而五十三具煉屍都修煉了隱息術,氣息隱藏之甚,那葛天林來時早用神識掃視了數遍,看它們氣息不強的樣子,這纔敢出口喝問,否則他知道了真相之後,恐怕早就嚇破膽,遠遠就逃遁而去了。
“大長老正在閉關,他說若是逍遙塢的人來了,殺無赦!”葉逢春淡笑着說道,說到最後三個字“殺無赦”的時候,五十一具金丹級煉屍驀然化作五十一道灰白色的遁光,一下就將在場百餘名各路修士給四面圍住。
“他們是金丹修士……”一個跟隨葛天林前來的年老青袍修士見狀,頓時驚駭地叫出了聲。
此時五十一具金丹級煉屍的氣息已經不再隱藏,滾滾濃烈的屍氣傳出,讓在場的百餘位各路修士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均嚇破了膽的樣子。
“煉屍……它們是煉屍!金丹級的煉屍!”一名見多識廣的年老修士此時見狀,大叫了起來。
“前輩,咱們只是被姓葛的脅迫前來湊場的,前輩饒命……”
“前輩高人,請不要跟咱們這些晚輩一般見識,饒過我等……”
“前輩大高人,晚輩願意做牛做馬孝敬您老,還請饒恕冒犯之罪……”
“前輩老祖宗,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賤命不值錢,還請前輩老祖宗高擡貴手……”
……
在場百餘名各路修士紛紛向着葉逢春告饒起來,他們此時心中都恨透了那葛天林,這傢伙平日裡憑藉一身毒功對他們作威作福、頤指氣使就算了,如今老眼昏花,竟然找如此高人報仇,還連累他們送死,自然都對之恨得咬牙切齒。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犯我一寸,我犯人十里!給我殺!”葉逢春冷喝一聲,就見五十一具金丹級煉屍齊齊擡手,在腦後一拍,五十一道灰白色的元神從頭頂飛出,向着在場百餘各路修士衝去。
灰白色元神的頓時極快,早有五十一名在場的修士中招,那葛天林自然就是最先一個,其他五名金丹期的毒修也都在列,只聽啊啊聲中,煉屍元神竟然活生生的開始享食起他們的血肉來,不多久之後,就只剩下五十一具皮包着的骨頭的屍體了。
在場被葛天林脅迫而來的一衆融合期修士個個噤若寒蟬,但卻沒有一個敢趁機逃命的,要知道五十一具金丹級煉屍在旁,他們還能逃出多遠?不過若是不逃,就很可能成爲煉屍的食糧,被活活享食了!
在忐忑不安中等了片刻之後,就見五十一道灰白色的元神享食完畢之後,各自飛回自己的軀體,從頭頂鑽進泥丸宮紫府之中,百餘隻灰白色的眼睛睜開,一眨不眨地盯着在場修士,看得他們心底裡直發毛,更加不敢再有逃跑之心了。
“好了,跟逍遙塢沒關係的,可以走了!”葉逢春淡淡的語氣說道,在場融合期修士聽了,立時覺得聽到了天籟之音一般,紛紛說了些歌頌那位前輩高人的話語,這纔敢御劍離開。
忽然,一具金丹級煉屍動了,將一名經過它身旁的融合期修士一把擊穿了心臟,口一張,開始吸食起對方的血肉、屍氣。
“啊……”在場剛準備御劍逃走的一衆融合期修士,紛紛都停下了劍光,駭然地轉身看着半山腰站立的那名鬼臉人。
“此人乃是逍遙塢之人,一身毒功,休想瞞得住老夫的神識……你們走吧!”那鬼臉人冷冷地說道,在場修士聞言,這才鬆了口氣,抓緊時間御劍而去。
“啊……啊……”又有兩聲慘叫聲傳來,不過其他修士卻是不敢再看,急忙駕起劍光,有多快走多快了。
葉逢春神識早掃過那些御劍而去的修士,見再沒有一個修煉過毒功的,這才放他們走的,雖然他不在乎多殺幾個無辜之人,但能不殺還是不殺的好。
“接下來的時間,就該去逍遙塢看看了,若不是那葛天林親自送上門來,還真想讓他們多活幾天的,沒想到葛家卻是如此着急想死……”葉逢春自言自語說着,扔了張傳訊符給左思月,讓諸女看守好山門,他則祭出飛行法器,化作一道黃光,帶着一衆煉屍向着逍遙塢所在而去。
逍遙塢坐落在一處小山塢之內,上空被五顏六色的毒物遮蔽,近了之後,就能感受到濃烈的瘴氣撲鼻而來,卻是葛家最引以爲傲的千毒大陣,據說百毒大陣的霧氣之中,蘊含有至少一千種的各種奇毒之物,就是元嬰高手陷入陣中,也只有被各種奇毒毒殺的下場。
葉逢春望着千毒大陣的毒霧,不禁皺起了眉頭,不得不喚醒沉睡中的飛天毒蜈小黎。
“主人,召喚妾身有何事吩咐?”小黎剛剛睡醒的語氣問道。
“你說過,逍遙塢是當年你留下的一脈傳承,不過他們得罪了我!命你將此傳承斷絕,你可願意?”葉逢春冷冷地問道。
“他們得罪了主人,那是該死!不過逍遙塢外的千毒大陣,乃是妾身當年親手佈下,經過這麼多年毒物的補充,威力也算不錯,若是就此破去,實在有些可惜……不過主人命令,妾身不敢違抗,這就將逍遙塢一脈斷絕,其中豢養的大量毒物,正好作爲飛天毒蜈的食糧,另外如果將這座千毒大陣吞噬的話,相信飛天毒蜈的身體,就能夠完全甦醒過來,不用時常陷入假死狀態,到時候就能爲主人效力了……”那小黎說着,只見飛天毒蜈從敞開口的銀質葫蘆裡鑽了出來,雙翅一扇,就衝向了千毒大陣。
接着就聽大陣內傳來淒厲的慘叫之聲,有人聲,有蟲鳴,也有妖獸的叫聲,夾雜在一起,此起彼伏,像是一曲“動聽”的樂曲一般……
大半天之後,才見百毒大陣的毒霧慢慢散去,露出逍遙塢裡面的建築羣落,只不過此時已經沒了活物,葉逢春神識一動,就見到飛天毒蜈此時正振翅飛在空中,張着大口,挺着一對碧油油的顎牙,猛吸着千毒大陣內的毒物。
又過了半天時間,才見逍遙塢外的毒物盡數散去,此時再看逍遙塢內,花花綠綠的顏色早就不見,葛家祖上上萬年時間豢養的各種毒蟲、毒物連同活人,都落進了飛天毒蜈腹中。
葉逢春見逍遙塢沒了活口,心中一喜,急忙取出銀質葫蘆法器,將飛天毒蜈給吸了進去,這東西可不敢直接放入靈獸袋中,唯恐它兇性大發咬傷了自己的靈獸,還是裝在這銀質葫蘆法器裡面,才稍稍安心一些。
葉逢春滅了逍遙塢之後,鬆了口氣,收起了飛天毒蜈,御劍飛回落劍山,就吩咐諸女收拾啓程,返回干戈峰,生怕太一門的人會得到消息,派高手前來探查。
一回到干戈峰,他就令諸女開始閉關苦修,不可再隨意外出。
匆匆十年時間一晃而過,葉逢春一直在靜心居的密室之中盤膝而坐,全身心投入到大衍周天陣的推演之中,好在他有六十四道分神識,可以一心多用,因此全力推演大衍周天陣的變化之時,如同六十多人在一起動腦一般,因此效率極高。
閉關十年時間,他也一直在專心修煉獸皮上用妖族文字金蟻文記載的紫瞳術,以及那張玉闕天書殘頁用銀篆文記載的煉器之道,十年時間不短,卻是有了些小小的成就,如今不僅煉器術理論水平到了一個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藉助紫瞳術之助,卻也是很容易就將四座古陣的陣紋合而爲一,將四座古陣的威力融合一處。
只不過大衍周天陣推演起來,卻是遇到了麻煩,用了整整數年時間不眠不休,才總算是有了些眉目。
如今正在推演的緊要關頭,因此對外界所發生之事,一無所知,全身心都沉浸在陣法推演及陣紋重組之上,卻不知道外界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一般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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