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洞主的不堪,其實不能說這個人真的窩囊,只能說靈魂攻擊的痛苦,真是到了極致。
這樣一來,楚天那堅韌之性,就顯得更加鮮明瞭。
如此大人物都扛不住,忍不住哭泣,忍不住求饒,楚天卻只痛呼了幾聲,其堅韌程度可見一斑。
“不浪費時間了,開啓吧。”
侏儒對血海洞主的表現很滿意,現在是時候辦正事了。
侏儒吩咐完,一衆法修就開始忙碌起來,他們紛紛踏向了法力凝成的那一方舟。
“給我走!”
一名天法山弟子踢了血海洞主一腳,將他提起往舟上扔去,天湖山主也被押解上去,最後連侏儒也飛上了那一葉方舟。
“他們要走?”
楚天顯得很虛弱,看見那些人要離去,心底有些焦急。
如果他們走了,自己之前的痛苦和屈辱,不就白受了?
楚天他們的目的,就是委曲求全跟着這些法修離開。
不過經歷了那些痛苦,楚天心底的殺意也迸發了,他暗自發誓,有機會一定要斬了那黑袍老者和侏儒。
讓楚天慶幸的是,那方舟在沙火之海里行進了一段距離便停下來。
嗡嗡嗡。
天地顫動,各色符文從那些法修身上冒出來。
與此同時,一柄古老的玉劍飛入了半空,被那一道道符文包裹。
準確來說不是符文包裹了玉劍,而是符文被玉劍吞沒了。
一陣陣狂風驟然襲來,玉劍通體晶瑩,發着潔白的光芒直衝天際,大地開始劇烈地震顫,下方沙海里冒出了陣陣黑煙。
“大人,是否要獻祭他倆?”
黑袍老者看着血海洞主和天湖山主說道。
“還不是時候。”侏儒死死地盯着前方。
“原來你是要開啓它!”天湖山主神色大變。
“現在才知道?”侏儒淡淡地說了一句。
“陰虛你這是在找死,那裡不是你能進去的。況且開啓那東西,需要的是聖血,你用我們獻祭也沒用。”天湖山主目露驚色。
“這你就無需擔心了。去把那個小子給我弄過來,他也有用。”侏儒指了一下楚天。
一股符文飛過來將楚天包裹,直接拉扯着他飛上了那一葉扁舟。
“小子,現在給你個機會,一旦你完成任務,你和你的朋友都可以不死,甚至還可以得到獎勵。”侏儒說道。
“什麼任務?”
“等着。”
楚天不再多言,看向前方。
在潔白光芒照射下,下方的沙海突起一個山包,隱隱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
“老血,就要成功了,你之前受的屈辱也快還回來了。”這時候,天湖山主卻向躺在地上的血海傳音。
“本座爲此受了這麼大的屈辱,一旦成功,得到的好處我要大半。並且之前發生的事,你不準往外透露,如果敢說半個字,我血海與你不死不休,真正的不死不休。”血海怨恨的聲音傳入了天湖山主腦中。
“放心,我怎麼可能說出去,你只需防着其他人不說就行。”
“這裡沒有其他人,除了你我,不會有活人。”血海的話音衝入天湖山主腦中,卻更似一股純淨的殺意。
天湖山主沉默,如果之前受辱的是他,等下這裡也不會有活人,他很理解血海的痛苦。
隆隆顫鳴之聲響徹這方天地,炙熱的烈焰沖天而起,似要焚化世間一切。
這一葉扁舟飄搖在火海里,裡面的人卻未受絲毫影響。
“若不是得到這遠古靈舟,我們也無法承受這烈焰,還真是運氣好。”黑袍老者兀自說道。
過了片刻,火海里也亮起了刺眼的白光,而這光芒正是從一箇中心點發出,那是一顆珠子。
“你去將珠子取下,嵌入玉劍劍柄之上即可。”侏儒對着楚天說道。
“這怎麼可能,我過去,一息之間定然化爲灰燼。”楚天直接拒絕。
“叫你去,自然有保你完成任務的法寶,只不過常人即便在這法寶保護之下也容易因爲痛苦而昏厥,或者是會精神錯亂。你倒是個最佳人選,不然還得本座親自承受那煎熬之苦。”侏儒說着,拿出了一件橙色的衣衫遞給楚天。
這侏儒原本的打算,是自己穿着這寶衣去完成這一步,之前偶然發現楚天能承受痛苦的極限比他還高,所以這個任務讓楚天去完成比他自己去還要保險。
楚天沒有接下衣衫。
“怎麼?你想死?”侏儒冷冷地看着楚天,“你再遲疑一息,你的朋友將灰飛煙滅。”
“若我成功,履行你的諾言,放過我的朋友。”楚天接下衣衫說着。
“自然。”
楚天也不多說,穿上橙色衣衫 ,一股詭異的符文就將他完全包裹。
他縱身一躍,便飛向了那火海。
“嘶!”
一陣鑽心的疼痛,傳遍楚天全身。
不過這還在他承受範圍之內,只是影響了他的速度,他只能在半空中一步一步踏過去。
前行了幾丈,那灼燒的疼痛直入心海,非常的強烈,只比靈魂攻擊弱一些而已。
楚天咬牙堅持,又前行一丈,距離那顆發光的珠子不過三丈遠了。
楚天向前看去,發現那珠子周圍,竟燃着攝人心魄的黑色火焰,那氣息非常的恐怖。
不過沒辦法,無論如何他也得前行,不然侏儒肯定不會放過他和其餘幾人。
行徑越來越艱難,楚天周圍已經有了黑色火苗在閃爍。
“原來這黑色火焰,可以灼燒靈魂!”
楚天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再次刺痛起來,只不過被身上的衣衫削弱了三分,他還能勉強行動。
距離那顆珠子越來越近了,靈魂的疼痛越來越劇烈。
滋滋。
楚天身上符文暴動,衣衫之上竟然出現了道道細微的裂紋。
“糟了。”
遠遠觀看着的侏儒一驚,若是衣衫碎裂,那個小子必死無疑。沒有了這法寶,他也無法在靠近那顆珠子。
“一起修復。”
在這關鍵時刻,侏儒命令所有法修都釋放法力過去,維持楚天身上的衣衫不讓其碎裂,他自己的法力也調動到極限。
當那一股股法力襲來之時,楚天才覺得輕鬆了一點點。
他現在承受着靈魂灼燒之痛,又要踏步前行,已經非常的艱難。
即便是離那珠子只有一尺之遙,他也堅持不住了,感覺靈魂要化爲灰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