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烏孫宣讀完了天旨之後,轉頭倒揹着雙手,看着我說道:
“沈煉吶,你也不要太往心裡去.
這就是把天帝義子的封號拿掉,也不耽誤你吃喝。
好好的再活幾十年過完這輩子,到了下輩子就什麼都忘了”
這個小傢伙雖然還是說話不中聽,不過比起來昨天見面那次,態度竟然好多了。
小烏孫走到了我的身邊,翹起腳尖拍了拍我的肩膀,繼續說道:
“這次我可不止是來傳達天旨的,我們家上位老太白還給了我個任務。
要我陪着你待一陣子
畢竟之前你還是天帝義子的時候,傻乎乎的不知道得罪了多少神仙和他們的門人。
怕有不開眼的大悶頭來找你的麻煩,別看我姓烏的年紀不大,放眼人世凡間敢惹我的修士——不多.”
想到一天之間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我心裡有些恍惚。
相比較天帝義子的名分,我更看重和卜留仙、諸葛正氣的關係。
想不到一開始我就被他們爺倆算計死死的.
我也沒心思和小烏孫鬥嘴了,淡淡的笑了一下之後,看着這個小傢伙,說道:
“不用麻煩了
我都已經這樣了,還會倒黴到哪?
真是要有人來找我的麻煩,那我就少活幾十年。
用你的話說,到了下輩子就什麼都忘了”
聽到我的話有些消極,原本看我不順眼的小烏孫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小傢伙拉着我的手,有些緊張的說道:
“下輩子個敵敵畏
怎麼就下輩子了?憑什麼就下輩子了!
不就是個天帝義子嗎?
你也不是沒做過,就是那麼回事。
天帝暗示我多少次了,要收我當乾兒子。
你看我做了嗎?這他麼叫氣節.
你要是有做義子的癮,那我吃點虧受你做個乾兒子。
別覺得給我做乾兒子就跌份了,想叫我爸爸的,從這裡排隊能一直排到萬達廣場樓上的電影院
就這還是提前搖號過來排隊的,沒搖號都還沒過黃河.”
小烏孫剛剛說到這裡,深坑對面又出現了十幾個人。
爲首的是個五十來歲的老頭子,這人手搭涼棚向我們這邊的廢墟位置看了幾眼。
隨後扯着嗓子喊道:
“是馮程程、馮天奇姐弟倆嗎!
渡緣道仙門下人舉報你們倆是北海袁氏一族逃役,你們倆過來把話說清楚.”
小烏孫吹牛x正在興頭上,冷不丁被這人打斷,小傢伙皺起來眉頭,身體向上一竄竟然上了我的肩頭。
看着這個小傢伙好像多少能有分量,不過等他站在我的肩膀上的時候,卻什麼感覺都沒有。
小烏孫踩在我的肩膀上,看清了對面喊話那人的相貌之後,對着他們喊道:
“這不是城隍廟的老薑嗎?
這是有什麼高興的事情?看你笑的嘴巴都合不攏了
你前妻轉給你侄子了?
那我得恭喜了,什麼時候請我去喝喜酒.”
小烏孫的個頭太矮,剛纔被我擋住,加上距離又遠沒有被喊話的半大老頭髮現。
突然見到這個小傢伙竄了出來,姓姜的半大老頭先是愣了一下,他的表情很是尷尬。
苦笑了一聲之後,又對着小烏孫說道:
“怎麼烏孫兄弟你也在這裡?
前幾天我還和城隍廟的幾個廟祝說呢
烏孫兄弟最愛開玩笑了,你怎麼不記得了?
我老婆前年走的,原本還想給她續幾年的命。
不過她下一世是大富大貴之命,我也不能耽誤人家不是”
說到這裡的時候,半大老頭又看了馮程程姐弟倆一眼,隨後再次衝着烏孫笑了一下,繼續說道:
“烏孫兄弟,我這邊還領了仙命
渡緣道仙門下的周爭先報了你旁邊的姐弟倆是北海袁氏一族的逃役,按着規矩我們城隍廟要來查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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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搞錯了也沒什麼,解釋清楚就得了。
可要真是北海袁氏一族的逃役,那麻煩可就真不小了。
烏孫兄弟,你幫着老哥哥控制住那姐弟倆”
聽到了老薑頭的話,我擡頭看了小烏孫一眼,壓低了聲音衝着這個小傢伙說道:
“小老弟,這就是衝着我來的.
這是看從我身上找不出來什麼破綻,就衝着我身邊的人下手了。
你剛纔是不是說,是太白金星讓你來保護我的。
老弟,現在就是保護我的時候了。”
“姓沈的你當我眼瞎,看不出來嗎?”
站在我肩膀的小烏孫低聲回了一句,隨後他再次對着遠處的老薑頭喊道:
“仙命個敵敵畏.
周爭先他們家哪有神仙?沒有神仙哪來的仙命?
千萬別提韓壤啊,你們怕他,我們烏孫當他是個蛋
韓壤的仙籍剛剛被廢了,你們不知道啊?
別說前天帝義子是不是被拿下了,我只知道韓壤的仙籍還沒恢復,都不是神仙了還他麼仙令?
什麼時候周爭先那個老小子拿到真仙令了,你再過來檢查他們倆是姓程還是姓袁了”
姓姜的半大老頭不服,他皺了皺眉頭,說道:
“烏孫兄弟,渡緣道仙早晚都會恢復仙籍的,說不定咱們說話的這會功夫,韓道仙已經恢復仙籍了。
你和周爭先都是修士當中的大人物,別爲難我們這些辦差的”
“誰爲難誰?”
小烏孫滴溜溜的大眼睛一轉,隨後指着腳下踩着的我說道:
“這是我老弟,你要檢查的馮家小姐姐那是我弟妹
姓姜的你捧周爭先的臭腳,那就是和我烏孫對着幹。
也不是我嚇唬你.
我烏孫接的上位排排隊,最後一名都能嚇死你”
好像機關槍一樣,衝着對面的老薑頭說完之後,小烏孫從我肩頭跳了下來,
他拉着我走到了馮程程面前,對着馮家姐弟倆說道:
“老弟、弟妹,還有親家兄弟
你們跟着我走,別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人,看看誰敢趕上來.”
聽到小烏孫給我和馮程程拴上了對,馮程程臉一紅,對着小傢伙說道:
“我們都聽大哥的”
小烏孫哈哈一笑,拉着我們幾個順着倒塌的小樓後門位置走了出去。
我也沒有心思爭辯和他們的關係了,走了幾步之後,回頭看了一眼正在給周爭先打電話的老薑頭,隨後對着小烏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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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這塊老薑什麼來頭,你剛纔說他是城隍廟的。
不會是城隍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