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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恬沒有在走廊上看到人,那麼剛剛還在那裡的暖暖去哪兒了呢?

暖暖現在正在隔壁的除菌室,她也要進白詩韻的病房,她剛剛敲窗子不是爲了讓甄恬知道她在哪兒,而是爲了拖延時間。

由於按照除菌室的除菌步驟完全殺菌將會用掉很長時間,而暖暖等不了那麼久,所以她就做了最簡單的殺菌步驟。

穿上無菌衣,暖暖便拉開了隔壁間的門。

暖暖開門的時候,正好看到甄恬的手又放在了白詩韻的氧氣罩上。

暖暖一驚,連忙喊道:“甄恬,快放手,你想做什麼?”

“我,我,我……”甄恬嚇得趕緊把手從氧氣罩上移開並背在了身後,她緊張地看着忽然衝進來的人,吞吞吐吐地問道,“你誰啊?”

由於時間緊張,暖暖穿的無菌衣很大,頭上的帽子和她的頭髮一起遮住了她大半個臉,所以甄恬沒認出她。

“是我。”暖暖撥了撥頭髮,把臉露了出來。

甄恬看到暖暖,不但沒有放鬆還皺起了眉,“你爲什麼要衝出來嚇我?”

暖暖笑了,這不是高興的笑,而是覺得甄恬那好比惡人先告狀的話非常搞笑,“在我回答你之前,你不覺得你應該先解釋一下,你爲什麼要動白阿姨的氧氣罩嗎?”

“我……”

甄恬的話還沒說出來,暖暖便繼續說:“我可以先回答你的問題,我突然衝出來不是爲了嚇你,而是爲了阻止你動白阿姨的氧氣罩!”

甄恬咬着脣說:“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看看我母親的傷勢。”

“想知道傷勢,可以去問醫生,問我們這些知道的人,根本沒必要動氧氣罩,”暖暖一點也不相信甄恬的話,“你難道不知道氧氣罩對現在的白阿姨是很重要的嗎,沒有氧氣罩她肯定會呼吸困難。”

“我的確不知道。我只覺得那個氧氣罩罩着她會很熱。”甄恬狡辯道。

暖暖覺得甄恬的話真是好笑到了極點,這是多麼沒常識的人,纔會認爲戴着氧氣罩會很熱呀?

甄恬一定在說謊。

暖暖指責的話還沒說出口,甄恬便委屈地說:“春春。我聽到你喊我甄恬了,你爲什麼要那樣喊我?”

“你現在的名字是甄恬,我不那樣喊你要怎麼喊你?”暖暖反問道。

“春春,你現在一直在用暖暖這個名字,但是我不還是喊你春春嗎。你可以跟我學還是喊我夏夏。”甄恬建議道。

“我現在還能喊你夏夏?呵呵,”暖暖輕笑,“你都沒有把我當朋友了,我爲什麼用我朋友的名字稱呼你?”

“可是我就是夏夏啊!”甄恬指着自己,樣子十分激動。

暖暖雙手抱胸,淡定地說:“我心中的那個夏夏已經不在了。”

本來暖暖想過很多和甄恬重拾友誼的方法,可是在今天,在看到甄恬對白詩韻做的那些事之後,她放棄了。

這樣一個滿口謊言,人前是一套人後又是另一套的甄恬。暖暖完全不想跟她繼續當朋友。

“怎麼會不在了,我不就好好地站在這裡嗎?”甄恬更激動了,她從包裡拿出一張卡片,那是她的身份證,她指着身份證上的名字說,“春春,你看啊,我的真名還叫甄萬夏,甄恬只是我的藝名,我只會讓其他人那樣叫我。”

暖暖嘆了口氣。她搖了搖頭說:“甄恬,你什麼都不懂,你以爲讓我感到傷心的事情,是你改了名字嗎?”

“那是因爲什麼?”甄恬眨眨眼睛。委屈的問道。

“還記得你弄丟的小盒子嗎?”

“什麼小盒子?”

暖暖冷笑,甄恬果然沒把那件事放在心上,所以才一直沒來跟她道歉。

“我們離開‘希望之光’的那年,李嬸把有關我身份的盒子給了你還告訴了你我的身世,”既然甄恬不記得了,那麼就讓她來告訴她。“你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打開了我的盒子,還把裡面的米分紅色手帕跟盒子全部弄丟了。”

甄恬撇撇嘴說:“我那個時候年紀小,我怕你知道了會生氣不跟我做朋友。”

暖暖直視着甄恬的眼睛,她忍着心痛問道:“我們之間的友誼,在你心中就那麼不堪一擊嗎?”

甄恬說不過暖暖,她撒起了嬌:“那個時候我還是個小孩子嘛,我就是害怕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膽子小。”

暖暖面無表情地說:“好,你說那個時候你年紀小你害怕,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們現在已經長大了,你爲什麼還是不告訴我?”

甄恬語塞:“我……”

暖暖緊接着繼續逼問:“就算你害怕我會怪你弄丟了盒子,你也應該把我的身世告訴我,你應該有很多機會可以跟我說,說我跟你們不一樣,說我不是軍人們送進去的因爲地震無家可歸的孩子,而是阿姨們在院門口撿到的被母親遺棄的剛出生的孩子,可是你沒有,你什麼都沒說,你……”

“嗯……嗯……”

暖暖把憋在心裡的痛說了出來,但是她還沒說完,就聽到了從甄恬身後傳來的哼哼聲,她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看向病牀上的白詩韻。

同樣的聲音,甄恬也聽到了,她也跟着暖暖一起往白詩韻的方向看去。

此刻,白詩韻的表情看起來很不舒服,她的手動了起來,放在了額頭上。

暖暖一驚,連忙按下了呼喚電鈴。

然而醫生、護士還沒到,白詩韻就睜開了雙眼。

白詩韻迷茫地看着眼前的兩名晚輩,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夏夏寶寶、暖暖,你們怎麼在我房裡?”

暖暖走了上來,她擠開甄恬,握住白詩韻的手說:“白阿姨,你感覺怎麼樣?”

白詩韻用不贊同的目光看了看暖暖,然後對被暖暖擠開的甄恬說:“夏夏寶寶,你們倆剛剛再吵什麼?”

甄恬淡定地說:“媽,我們沒有吵,我跟春春是好姐妹怎麼會吵架呢,是你做夢了吧。”

“嗯,”白詩韻不疑有他,她準備坐起來,可是她發現她現在全是無力,“夏夏寶寶,我這是怎麼了,怎麼一點力氣也沒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