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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沒開燈,乍一看只能看到自己的臉,可暖暖記得車牌號,這是掃把星張浩軒的車。

雖然遇到掃把男總沒好事,但好歹是個認識的,況且人家一個大老闆也犯不着總跟她這個小新人過不去啊,想到這裡暖暖敲敲後車窗,“咚咚咚。”

車後門卻沒啥反應,倒是司機那邊的車門打開了,張浩軒從駕駛位下了車。

咦,司機什麼時候變成掃把男了?

還沒等她把這話問出來呢,掃班男就繞過車頭,打開另一邊前車門,並粗魯地把暖暖推進了副駕駛位,隨後他又坐回了駕駛位。

發動機發動了,車子上路了,但是張浩軒卻繃着一張臉什麼話都不說。

暖暖覺得有些奇怪,掃把男有這麼不愛說話嗎,不會吧,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還是很能說的,而且腦補能力也很強呀,不說點什麼真的好奇怪啊,不過既然掃把男不願開口說話,那就讓她來說吧。

暖暖左右看了看,又往車後座看看,最後把目光定在張浩軒的臉上,她問道:“張少,您的司機呢?”

“下班了。”等了好久,纔等到張浩軒的回答。

“張少,您剛剛是特意在水仙傳媒等我的嗎?”一說完,暖暖就尷尬地別過頭看向車窗外,她想說這個問題能不能收回,這麼明擺着的事還要問,掃把男指不定會把她當傻子看。

B市和A市都是大城市,一眼望去都是裝飾了許多霓虹燈的高樓大廈,看了一會兒暖暖便覺得沒意思了,於是又把視線回到張浩軒的身上。

剛剛的那個問題掃把男到現在都沒有回答,此刻的他目視着前方,時不時地看幾眼後視鏡,一副專心開車的樣子,面無表情的臉讓她猜不出對方現在在想什麼。

車上只有她和掃把男兩個人,掃把男不說話,也不放點廣播、音樂什麼的,車裡靜悄悄的,暖暖覺得有些悶,她撇撇嘴,從包裡拿出了散成幾大塊的手機,並企圖把那些碎塊拼起來。

她的手機是二手貨,散架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因此只用了兩三分鐘她就把手機拼成了平時的樣子。

按住開關鍵,一秒、兩秒、三秒……

好吧,她放棄了,可憐的手機這次是真的壽終正寢了。

暖暖嘆了口氣,卻聽到了身邊那個一直在專心開車的人說了話:“把車後座的環保袋拿過來。”她下意識地轉過身,扒着椅子往後看去,一個印着一朵大紅玫瑰的白色環保袋正躺在後座上。

她把環保袋拿到了前面,雖然很好奇裡面裝了什麼,但她還是把它遞給了掃把男。

張浩軒完全沒有想接的意思,在一個紅燈處,他用餘光掃了一眼暖暖,卻不小心和她對視,不過只有一瞬,因爲下一刻他就把視線放在了紅燈倒計時上,他的雙脣上下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似乎是在跟着紅燈倒數。

當紅燈變成綠燈,他踩了油門,同時對暖暖說地道:“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那是賠給你的。”

環保袋中裝着一個黑色的大盒子,盒子上只印着“玫瑰電子”四個金色的字,其他什麼都沒有,可她隱隱能猜到裡面裝的是什麼,把黑色的盒子打開,一看,果真如她所想,裡面裝了一部嶄新的、怎麼看都很貴的手機。

暖暖有些茫然,如果她沒聽錯,掃把男用了“賠”這個字,但是他爲什麼要把這部手機賠給她呢,難不成是因爲她之前把手機摔散架的事全怪在了他的頭上?

“張少,其實您不用賠這麼貴的手機給我,我的手機本來就快壞了,之前我那是跟您開玩笑的。”作爲一個誠實的人,暖暖不準備坑掃把男。

“不要就丟了。”張浩軒皺起了眉,看起來很不高興,忽然他猛地一踩油門,車飛快地竄入了高速公路,“你別誤會,那是新產品的樣品機,給你是讓你試用,一週內寫三份試機報告給我,然後它就是你的了。”

她剛剛明明聽到掃把男說“賠”,怎麼忽然又要她寫什麼試機報告,難道是氣她的那個玩笑?

好個小肚雞腸的掃把男,這明擺着是在坑她嘛,早知道她就不多嘴了,就把這部手機當成是賠禮好了,反正害她手機徹底壞掉的最後一根稻草是掃把男放的。

“還有件事你也別誤會。”當車駛入B市玫瑰酒店時,張浩軒忽然說,“我剛剛絕對‘沒有’特意在那兒等你,只是兜風的時候路過那兒剛好看到你從裡面出來,才‘順便’接了你。”

“哦。”說的跟真的似的,反正她絕對不相信。

B市的玫瑰酒店,聽名字就知道是玫瑰集團的產業,而事實上這就是A市玫瑰酒店的分店,身爲玫瑰集團的少主,多要一間房根本不是問題。

不過這訂房間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沒有經過前臺直接被張浩軒丟進一間房並且塞了一張房卡的暖暖如此吐槽道。

不,這哪裡是訂房速度快,這擺明着就是早就定好的房間吧,連房間都幫她準備好了,還說不是特意去接她的,白癡都不會相信啊。

雖然遇到掃把男的時候總是會有各種不好的事情發生,但其實掃把男應該是一個好人,不然他怎麼會幫她這個總是跟他吵的人訂房間呢。

漸漸地,完全沒有危機感的暖暖睡着了。

然而當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一張軟椅上,而跟她隔了一張桌子的對面,就坐着正在看電腦的掃把男。

“張少,這是哪兒?”

“飛機上。”

“哦……啊?”暖暖的睡意立馬就沒了,她左看看又看看,最後看到了小窗子外的景色,那一大片跟棉花糖沒多少區別的雲告訴了她,現在的確是在飛機上。

原來張浩軒不僅爲暖暖準備了房間,還準備了返回A市的機票。

至於這麼做的原因嘛,他本人是這樣說的:“我不想看到我們玫瑰傳媒的財產受到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