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哮天犬的特約表情包,只能另外約了時間。
雖然說華爲的拍照一向不怎麼樣,但是這一款顯然一分錢一分貨,效果相當不錯,但是也抵擋不住模特的逗比和攝影師的不專業。
不過林雨涼總算明白過來,爲什麼精衛她們的照片效果都非常不錯的緣故了。
楊戩決定等下次出門打獵的時候再給哮天犬拍兩張,想到還要過幾天,這讓哮天犬有點小悲傷,趴在地上有氣無力的發了會呆,就開始繞着楊戩瘋跑,催他出去打獵。
最後被楊戩扔了出去。
元宵節的這一天晚上,林雨涼仍然是躺在牀上,白白的肚皮朝着天度過的。
葛優癱加我要在玩一會兒手機等於,臥槽天怎麼就要亮了。
雖然說沒有到天亮的地步,但是發現已經三點之後,林雨涼就趕緊閉上了眼睛。
明天還要上早自習呢。
渝州街頭巷尾都能見到許多黃葛樹,春天的時候萌生了嫩芽,枝頭上粉□□綠的,如同幼兒纖細的手指。
等過幾天,嫩嫩的小芽就舒展開成了巴掌大小的葉,大片大片的綠葉重重疊疊蔚然成景,下面擺上桌椅,喝茶下棋,則是渝州最常見的風景。
但是若是在這新芽還嫩的時候摘下來,過了水,只用少少的醬料,就是一道青嫩爽口的好菜。
至少苟鴻雕是非常喜歡這樣一道小米辣拌黃角芽的。
配上一壺小酒,日子別提多舒坦了。
所以苟宮正蹲在黃葛樹上,一雙眼睛跟鷹隼一樣打量着身邊的嫩芽,雖然說一捋一大把,但是苟鴻雕挑剔,黃葛樹嫩芽有紅、白、黃幾種,苟鴻雕只要紅託的那種——那種口感最好。
所以他只能小心翼翼的找了。
裡面苟鴻雕正在跟自己的摯友趙天朗一起下象棋。
“聽說你想收徒弟了?”趙天朗平了個炮,他們不是專業的,不用算那麼多。
換句話說……
兩個臭棋簍子,瞎下,誰運氣好就誰贏。
苟鴻雕研究了一會兒,很慎重的飛了個象:“你怎麼知道的。”
“聽湖蝶說的,她說你找了個好苗子,喜歡的不行。”
“那孩子。”苟鴻雕笑着搖了搖頭,因爲是自己的孫女,所以別人都捧着她,沒什麼心眼,什麼都擺在臉上。
“真的有孩子讓你看上眼了?”趙天朗看了一眼苟鴻雕,苟鴻雕雖然很寬厚,對於後輩也樂於知道,但是在選徒弟上就很嚴苛了,現在也就收了兩個弟子而已,一個畢業於第一音樂學院,留校成了音樂教授,另外一個現在還在出國深造,卓有名聲。
算起來已經十幾年沒收徒弟了,趙天朗本來以爲苟鴻雕都不會收了呢,畢竟他孫女輩的苟湖蝶都那麼大了。
苟鴻雕喝了一口茶,點了點頭,想起那個乖巧和順的小姑娘,乍看挺單純的,但是聽音辨人,這孩子兩曲琵琶彈下來,就知道心/性/其實很適合琵琶,表面上看起來柔軟,骨子裡其實有着一股血性悍勇。
琵琶爲文武之器,太過柔和或者有勇無謀,其實都不適合這種樂器。
他們正說話,就看見苟宮抱着一個籃子走了進來:“爺爺,有客人來了。”
就看見陳興華帶着林雨涼走進來了。
這種事情其實要父母做主的,不過林瑾瑜忙的團團轉,關清蘭拉了不少人入股,辭職做生意去了,也忙的跟熱鍋上螞蟻似的。
所以林雨涼一思忖,跟陳興華商量後,就乾脆直接跟着陳興華過來了。
陳興華也想商量一下自己學生的時間,學琵琶歸學琵琶,但是如果花費了太多的時間,就算對面是苟鴻雕苟大師,他也是不肯的。
畢竟這不是正式的拜師儀式,這次只是拉拉家常說說話,不過等正式拜師的時候,還是要父母來一趟的。
看着面前穿着淡綠毛衣,嫩生生跟個小蔥一樣的小姑娘,趙天朗心裡還是有點詫異,這年紀,比苟湖蝶還小一輪呢。難怪湖蝶不開心了,這不憑空多一個長輩出來嗎?
看見陳興華跟林雨涼,苟鴻雕還是挺高興的,把棋盤一撓:“好了好了,不下了不下了。”
趙天朗勃然大怒,好你個苟鴻雕,還有沒有牌品了,看見自己要輸了就不下了,一把年紀了還耍賴,他咳嗽了兩聲,正要義正言辭的呵斥兩聲,就看見苟鴻雕已經不理自己了。
林雨涼看着面前鶴髮童顏的老頭子,本來心裡是有點緊張的,不過最後也發現苟鴻雕是個傲嬌,也就沒那麼緊張了。
她慢慢的放鬆了下來,苟鴻雕問什麼,她就答什麼。
琵琶精給的那個精華里面蘊含的東西出乎人的想象,她本是琵琶化形,這精華更是直指本源,可以說是給林雨涼打了一個堅定無比的基礎——所有的指法都是最標準的,而且還有無數的曲譜記在林雨涼的心裡。
最簡單最純粹的東西,但是也是琵琶最本質的東西。
聽完林雨涼的話,苟鴻雕心裡滿意極了,這小姑娘挺有天分的,當初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而且年紀小,心眼也正,基礎打的非常好,正好調/教。
這樣一個好苗子,可不能隨便的就給糟蹋了——畢竟現在總是學習第一,有時候明明有興趣有天賦,但是因爲內因或者外因堅持不下來,就那麼放棄了。
沒碰到就算了,碰到了而錯過,這是苟鴻雕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
伸手把茶杯往桌子上一頓,苟鴻雕開口了:“好吧,拜師吧!”
林雨涼:……
她看着面前的老爺爺:“呃,這個……不選一個好日子嗎?”
一般來說,不是都選一個黃道吉日,然後開個流水席,什麼三跪五叩,師父在上嗎?
苟鴻雕眼睛一瞪:“你是不是渝州人啊,做事還那麼磨磨蹭蹭的,麻利點,我們不講究那些繁文縟節的。”
趙天朗在一旁憋不住笑:“小鳥你是多怕被人搶徒弟啊。”他記恨苟鴻雕耍賴,就叫大師的小名。
苟鴻雕大怒,“不要叫我小鳥。”
他小時候身體不好,名字又太大,家裡人怕壓不住,才取了小鳥這麼一個名字來,也只有極親密的人才知道。
林雨涼想了想,雖然跟想象中裝逼的拜師儀式不太一樣,但是也節約了時間,就點了點頭。
雖然說是當場拜師,但是套路還是有的。
磕了三個頭,又給苟鴻雕上了一杯敬師茶,苟鴻雕讓苟宮拿了個盒子出來,挺大的,看外觀就知道是琵琶。
苟宮有點依依不捨的把盒子交給林雨涼。
苟鴻雕又教訓了她幾句,讓她好好學習琵琶,又給林雨涼佈置了作業,經過陳興華和苟鴻雕艱難卓絕的戰鬥,苟鴻雕除了週末下午外,還從陳興華的手裡挖了一個週六的晚自習。
週六晚自習直接做卷子的比較多,不會講課太多,時間有點少,這讓苟鴻雕不太高興,不過想了想,林雨涼已經度過了最艱難的初學了,剩下的就是不斷的熟悉和練習了。
收了個徒弟,苟鴻雕心情還是很好的,越看面前的小姑娘越喜歡,讓苟宮去附近的醉然居定了一桌酒席。
醉然居作爲渝州的百年老店,雖然林雨涼是土生土長的渝州人,但是……
還真的沒吃過。
出門的時候,苟湖蝶捏捏扭扭的走過來,小臉上帶着幾分沉痛,看着林雨涼有點莫名其妙,這有必要看着自己的一臉哀怨嗎?不知道的還以爲自己欺負了她呢!。
苟鴻雕一指林雨涼:“叫師姑。”
苟湖蝶:……
苟宮:……
林雨涼:……
林雨涼趕緊開口:“叫我魚魚就好了。”
她覺得自己滿頭的冷汗,看着面前年紀比自己都大的兩個人,總覺得真的叫了話,會折壽的好嗎!也總算知道爲什麼苟湖蝶會露出那種表情e。
苟鴻雕不高興:“這輩分不能亂,你進了門,就是他們的師姑,你不要慣着小孩子,小孩子不能慣。”苟湖蝶是他長子苟淘沙的女兒,他們這樣年紀的人,很講究這個的。
有時候老頭子的堅持,別人是沒有辦法的。
苟湖蝶跟苟宮都非常瞭解自己爺爺的性格,聽苟鴻雕這麼說,只能乖乖的走了過來,一臉糾結,最後是細若蚊吶的叫了一聲師姑。
比眼前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矮了一輩這種事情……
苟湖蝶和苟宮都感覺很受傷。
不過老爺子很是高興,看着孫子孫女都這麼懂事,就高高興興的點了點頭,喜滋滋的帶着自己新出爐的小徒弟去吃飯了,醉然居雖然都是普通的飯菜,糯米排骨,南瓜粉蒸肉,山珍竹蓀湯什麼的。
但是卻做的很好,苟鴻雕心情大好,也多吃了兩碗飯。
吃完了之後,他剛出爐的小徒弟就告別了他,跟陳興華一起離開了。
林雨涼抱着琵琶,對陳興華道:“今天麻煩陳老師了……”
她也沒想到竟然就這麼一天解決了。
陳興華點了點頭,又教育了她幾句,讓她千萬不能耽誤學習的話,看着林雨涼表情淡定,也就放心下來了,等到了路口,就跟林雨涼分開了。
林雨涼先回到了單間把琵琶和曲譜放下,苟鴻雕佈置的作業也不難,是讓她熟悉幾種指法,和熟悉一個曲譜,下次的時候要考試,如果有那裡不對,到時候再糾正——其實就是讓她好好練習。
她看了一會兒,現代的曲譜,跟琵琶精裡的還是有些不太一樣,默默的跟心裡的曲譜對應了一下,感覺若有所得,看着時間差不多了,才把手裡的東西放下,朝着學校跑了過去。
她現在每次從單間到學校都是一路狂奔,而且速度越來越快了。
只花了五分鐘,就跑到了教室,然後還臉不紅氣不喘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卻看見了一旁的陳修竹。
少年容貌清秀而臉色蒼白。
林雨涼咬了咬筆頭,心裡暗自琢磨,怎麼把陳修竹的這件事情,告訴陳興華呢?
何春宇戴着眼睛看了過來:“你發什麼呆?”
“沒有沒有。”林雨涼趕緊回過頭來,埋頭寫化學卷子。
這題目可沒那麼簡單,不過她也算是比較熟悉了,還是很快就順利寫出來瞭解法,雖然只是短短半年,但是比起自己剛回來時候,面對着面前教材一臉懵逼,感覺已經脫胎換骨了!
有人曾經說過,人的知識就好像一個圈,隨着你學到的越多,才知道外面的世界越大。
正所謂學的越多敬畏的越多,知道的越多說的越少。
她以前一心一意的只想top2,後來想要艹人設決定搞事進ioi,買了一堆書開始研究後,才發現學無止境四個字果然非常對。
而且最重要的是,林雨涼發現自己忘記了一件事情。
ioi是用編程語言,通過各種算法來解決題目——大概是手機的功能太多,反而讓她忘記了電腦的存在。
首先,她需要一臺電腦。
這個年頭的電腦可不像十幾年後,隨隨便便就能買,03年的時候,電腦還是一件比較稀罕的東西。
什麼奔騰4處理器,256m的內存,80g的硬盤,已經是非常好的配置了,而且動輒就要七八千。
跟以後什麼i7,32g內存,1t硬盤比起來,現在的電腦都是老爺機,那真的是又貴又不好用的。
雖然說計算機要從娃娃抓起,但是這個年代,能夠抓得起的也是家裡條件比較過硬的,畢竟那時候大多數微機課都是教一些簡單的操作和掃雷紙牌。
不過,即便是再不好用,也只能去買一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