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風府又五日後,林南風感受了山陵世界的出現,世界裡的分身,繼續在妖族之域的天澤裡走尋廝殺。
“南風,來太虛仙境嗎?”雲鳳傳語詢問。
法寶之身遲疑一下,迴應:“過些日子好嗎?”
“嗯,你什麼時候過來都可以。”雲鳳柔和迴應。
“我的心裡,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那些女修。”法寶之身解釋道。
“你只需做個真正帝王,就不會有了爲難。”雲鳳輕語。
“我好像也算得真正帝王。”法寶之身辯駁。
“你只是入修了帝尊大道,心態不是真正帝王。”雲鳳駁說。
法寶之身無語,一滯後,問道:“什麼纔是真正帝王?”
“真正的帝王心態,是規矩和律法高於一切,而不是感情用事,你的情心和寬廣胸懷,讓你獲得了強大心修,但有利也就有弊,你的心態有着揮之不去的負累。”雲鳳回答。
“你是說我不該感情用事?”法寶之身問道。
“感情用事不是錯,沒有真摯的情心,你會失去了成長根本,但喜歡一個女人,不能因爲喜歡而破壞了規矩。”雲鳳說道。
“我破壞了規矩嗎?”法寶之身問道,他自覺沒有破壞各個陸地世界的規矩。
“南風,你只是被迫接受了規矩,不是本心認可了規矩,真正的帝王,要有一顆包容的規矩之心。”雲鳳說道。
“嗯,你指教的具體一些。”法寶之身道。
“一個真正帝王,要能夠包容了不喜歡的臣屬,包容了看不慣的事物,要給予所有臣屬公平的規矩。”
“例如你喜歡一個女奴,你能夠讓她取代不喜歡女人的地位,你若是做了就是感情用事,不做就是真正帝王。”
“更具體而言,你心裡很在意雯兒如何,甚至有衝動的想幫助分身獲得力量,去解脫了雯兒的困頓。”
“而對於芸娘,你很不習慣芸孃的邪氣,覺得芸娘陰險無恥,竟然爲了討好你的分身,逼迫女主屈從獻媚,博取你的分身喜歡。”雲鳳說道。
法寶之身默然,雲鳳又道:“一個真正帝王,心中最高的是規矩,規矩之下可以存在烈性忠臣,耍心機的奸臣,淡漠搖擺的草頭臣,討好的弄臣。”
“你心裡可以喜歡一個女奴,但不能因爲喜歡而隨意改變那個女奴的地位,你或許會討厭一個弄臣行徑,但你不該因爲討厭,而否定弄臣所做的一切。”
“真正的帝王,要接納規矩下的一切,陽光的,黑暗的,有用的,無用的,讓一切都在規矩下運轉,而不是打破規矩,造成混亂無序的世界。”
法寶之身輕語:“陽光的,黑暗的,有用的,無用的。”
“南風,三千世界,那些分身是你,但你不是那些分身,虛幻的可以當成真實,真實的也可以當成虛幻,怎麼看,你自己理解。”雲鳳輕語,不再說話。
法寶之身閉着眼睛,專注的吸納靈氣,本尊那裡正在巨竹法陣修煉,神情淡然,眼睛看着水潭流動的波紋。
......
平靜的日子悄然過去,又是兩個月,林南風的心境愈發淡定愜意,千篁域存在以來,愣是沒有出現砸場子的,讓林南風更深層的認識了星主的震懾力。
當然,林南風明白真正的震懾力是幽皇,以及幽皇背後的紅羅帝國,他的千篁域存在,在敵對者眼中,或許只是個搖旗吶喊的擺設,強者不屑來動,弱者不敢來犯。
這一日,靜修狀態的法寶之身,忽然聽到一個淡然聲音:“南風,來雲麓殿做客,吾想與你說話。”
法寶之身意外,遲疑一下,迴應道:“遵大人之請。”
起身離開了南風府,法寶之身邊走邊猜度,三天前,有個女修前來,說是雲瓊讓藍裳三女過去相聚,結果三女一去不歸。
今日雲麓星主突然親自傳語,讓法寶之身感覺了不祥,不過法寶之身藝高人膽大,加上藍裳三女的不歸,他怎麼也得前去雲麓殿。
若是換成本尊,林南風斷然不會去,星主級的困地之危,本尊去了是肉包子打狗,自身難保。
雲麓殿曾經去過,法寶之身識路的走到了雲麓殿外,看着依山而建的壯麗宮闕,法寶之身卻是想起了太虛仙境,他近日動了心思,想入太虛仙境看看,不想藍裳的離府未歸,讓他擱置了去入。
守門的一個女修,主動引領法寶之身進入雲麓殿,拾長階而上,自山腰左轉,橫走了五十米,進入一座殿閣,殿閣裡空蕩蕩的,中間存在一個石階向下的洞口。
“少主請入,大人在裡面等候。”女修淡漠輕語,說完轉身走了。
法寶之身皺眉的看着地穴,懷疑會不會存在了禁錮空間的力量,忽雲麓星主的聲音傳來:“下來吧。”
法寶之身恭敬問道:“大人爲何讓後輩來此?”
“吾想讓你看一眼珍藏,怎麼?你不願繼承吾的雲麓殿?”雲麓星主傳語。
“大人誤會了,南風沒有那個心思。”法寶之身辯解。
“你有心無心不重要,雲瓊卻是有心歸屬你,雲瓊答應了吾,日後照顧吾的後輩,你下來,吾有事交待你。”雲麓星主說道。
法寶之身遲疑的內心權衡,猜度地穴裡會不會存在了戰兵危機,權衡之後傾向沒有,因爲雲麓是星主,老修星主的多年尊威心態,用不着耗用戰兵弄個陷阱。
法寶之身邁步走入了地穴,邊走邊借用冥龍寶甲的龍靈神念窺探,爲了逼真的冒充本尊,冥龍寶甲是必不可少的重要道具。
地穴裡黑暗,但對法寶之身而言,黑暗不成阻礙,隨着一路向下,漸漸感受到了濃郁靈氣,下行約百米,忽的走出了洞口,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座寬敞的地宮,地宮的形態天圓地方,穹頂上的石壁存在了數十星光,法寶之身看見了雲瓊亭立在洞口處,地宮裡還有很多男女。
“大人。”法寶之身脫口而出。
雲瓊嬌容淡然點頭,輕語:“過來吧。”
“大人,藍裳她們呢?”法寶之身卻是問道。
“她們沒事。”雲瓊輕語,轉身走去。
法寶之身只好跟隨,一起走到了地宮最裡,那裡有八男兩女,雲麓星主盤坐在正面的一座玉臺上,玉臺兩側各侍立一名白衣銀髮美人,一個姿容清麗出塵,一個美靨淺笑盈盈,嬌媚可人。
玉臺前兩米有一圓形玉池,玉池裡靈霧噴薄,生長着碧葉蓮花,陣陣清香瀰漫,泌人心脾,玉池兩側各有四個石墩,有七個石墩坐了七個袍衣男子。
“南風,坐這裡。”雲瓊一指唯一空着的石墩輕語。
法寶之身只能走去坐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他,他才坐下,忽對面有人道:“大人,這個南風只是天將,豈能與吾等並坐。”
玉臺上,雲麓星主淡然道:“南風的戰力不遜天帥,而且他是雲瓊中意的人。”
那人不語了,法寶之身看了那人一眼,是位頭有束髮金冠,面目俊朗,脣紅齒白的青年,有些妖里妖氣的女性化,對法寶之身的望來,眼神不屑的嗔瞪,嚇得法寶之身忙扭頭,內心發麻。
耳聽雲麓星主又道:“本座請諸位來,是想擇出雲麓殿的繼承人,你們看見了這裡的地靈瓊花,此寶之花能夠結瓊果,而非蓮蓬,得此瓊果,可以讓你們獲得七成安渡心劫的機緣,吾就是靠了此寶,一步步突破入了星境。”
法寶之身看了一眼玉池,忽起身恭敬道:“大人,南風自知淺薄,不想與諸位大人比肩,請大人允許南風離開。”
“坐下。”雲麓淡然迴應,一股浩瀚威壓瀰漫,壓的林南風坐了回去。
法寶之身只能順從啞口,雲麓星主又道:“除此瓊花地寶,雲麓殿還有三個天帥侍姬,其他侍姬百餘,吾入關十年若不出,繼承者可享有。”
話音落後,雲麓擡右手託了一個尺長畫軸,淡然道:“此物是山河社稷圖,不過只是一件能夠心境試煉的中品法寶,諸位之爭就是在此山河圖中,能夠最後獲勝者,即爲吾的繼承者。”
雲麓右手一送,畫軸忽的平鋪展開飛離,最後懸停在了玉池之上,變成了一幅長約兩米的畫卷,畫卷中雲霧浪涌,隱約可見了山川巍峨,城池隱現。
“這是件法寶,卻是與禁神丹書類似,雲麓此舉,是不是在玩什麼貓膩?”法寶之身看着畫卷暗自猜度,有了鹿翰之事,林南風不可能相信雲麓沒有惡意。
“你們去候着,堅持到最後,能夠煉收了山河圖的,就是雲麓殿的繼承者。”雲麓淡然道。
玉臺兩側的美人邁步前行,各自走過袍衣男子面前,淺笑盈盈的美人,腰肢一扭一擺,一雙白生生玉足輕柔的邁着貓步,走到法寶之身近前忽止步,轉身彎腰的俯貼向法寶之身。
“你是雲瓊姐姐中意的候選,告訴姐姐,你的男人能力生猛嗎?”美人淺笑柔問,一雙流波媚眼看着法寶之身。
法寶之身愕然,被弄了個措手不及,尷尬了一下,苦笑道:“我是男人,當然是生猛。”
“有趣,記住了,奴名瓔珞。”美人淺笑輕語,身子一轉離開了。
法寶之身下意識扭頭望送,他自美人的媚視中,感覺到了憐憫之意,而且美人身體有種熟悉的香氣,那種香氣令他有了男人的勃發,是一種濃烈媚香。
“諸位,用本尊神識各加諸一座靈山,請放心,就是失敗,也只是損失一道神念。”雲麓淡然道。
話音一落,山河圖的雲霧上浮出了八座山巒,轟轟轟!浮出的山巒發出轟響,又陸續下沉。
法寶之身知道拒絕不得,只好發出元魄神念加諸最後一座山巒,他倒要看看,雲麓能夠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