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離開後,林南風恭敬歉意道:“大人尊貴,小的做錯了。”
華袍青年淡漠道:“破了身子的女人是殘花,你是個花匠,難道不懂得殘花不足惜。”
林南風諂笑道:“小的只是種花弄草,只要不死的花草都得用心養護。”
華袍青年搖頭,道:“你這個模樣,真是不可救藥。”
“大人,小的生於卑微,能夠吃飽穿暖就是好的,還望大人能夠恩賜點化。”林南風卑微懇求。
“吾與你無緣。”華袍青年冷道,若非想不明白,他早就出手將眼前之人化成飛灰。
“小的不敢奢求,不知大人爲何來了甘露城,難道不是尋緣嗎?”林南風神情苦楚的委屈道。
“吾是遊歷天下,勘悟本我。”華袍青年隨口說出了心事,他總覺得這個天下彷彿牢籠,本能的想尋找了什麼。
林南風應付性點頭,暗中知會了芸娘,芸娘那裡有一隻與他心神勾連的厲鬼,隨後聽見了一聲高亢的女音尖叫,就像一個女人發現了一隻很大的小強。
林南風故意一怔的扭頭,暗中卻是警惕華袍青年反應,但華袍青年彷彿未聞,這種淡定姿態,讓林南風暗暗叫苦,他想讓華袍青年分心他顧。
“怎麼啦?”很快有四個家丁跑來,仰望繡樓喊問。
但繡樓無人應答,四個家丁互相看看,他們也不是傻子,多少知道小姐繡樓或許存在了藏污納垢,但誰也不敢嚼舌頭,如今跑過來,是聽見繡樓發出的尖叫聲太大,不得不來,但繡樓豈是他們膽敢擅入之地。
林南風暗歎,他希望外來人吸引華袍青年走神,或者驚走華袍青年,如今失敗了,正權衡該如何應對,忽華袍青年起身,一股淵深似海的氣勢勃發,林南風猛被壓趴在了地上,驚恐的暗叫小命嗚呼。
忽一個浩大聲音傳來:“你這妖孽,竟敢在此胡爲。”
咦?有救場的仙師,怎會這般的巧?林南風敏感的有了疑惑,他一向惡意的猜度別人,甘露城從來沒有坐鎮仙師,如今竟然在李府出現了兩個。
華袍青年明顯與李府無關,那這個後出現的仙師,是來對付華袍青年的?只怕不是,難道是來對付我的?林南風心思電光火石的急轉。
“妖孽,出來。”後來的仙師叫囂。
華袍青年一閃消失,林南風壓迫頓去,忙起身爬向窗口,謹慎的僞裝成普通人,他起身探頭望去,看見了華袍青年的懸空背影。
還有一名身穿玄袍的中年人,頭戴樑冠,長鬚順垂,足下玄色筒靴,右手握晶瑩長劍,懸空而立,威風凜凜,似乎是位官員。
林南風看一眼後心生逃意,忙暗中知會芸娘先走,不想芸娘迴應,寧兒不肯走,要與他一起走,林南風聽了火大,卻是惡狠狠的尋思,真是不知死活的笨女人。
“吾在此有事,滾。”外面傳來華袍青年不屑冷言。
“妖孽找死。”玄袍中年人怒了,他領略了華袍青年的強大氣勢,心下詫異的有了退縮之意,但對方卻是出言不遜,狠打他臉。
“不走就留下。”華袍青年冷道,直白的殺機畢露。
“你?好。”玄袍中年人氣極而言,他被私交託請而來,本心不願與同道結仇,只想敷衍的驅逐了事,但偏偏碰上個不怕事的。
一聲厲喝,玄袍中年人揮動手中晶瑩長劍,舞動中化出數百道凌厲劍光,如芒雨一般席捲向華袍青年。
轟!一聲平地雷鳴,地下飛騰起百丈黃水滔天,蒼莽沉渾的氣勢洶涌奔騰,黃水中騰飛了一條巨大黃龍,龍首崢嶸,龍身盤旋轟轉。
芒雨般的劍光被滔天黃水衝擊,瞬間崩散化無,巨大黃龍怒目探爪,一股鋪天蓋地的沉渾氣勢轟然鎮壓玄袍中年人,眼看着巨大龍爪伸向了中年人。
林南風看的心驚膽寒,心道玄袍大仙師完了,我該怎麼應對,逃跑絕對是下下策,看來只有跪求,或許可得一線生機。
膽寒心亂之下,眼睛還盯着戰場,忽見玄袍中年人眉心晶瑩若星耀,一股肅殺之氣息浩浩蕩蕩,但玄袍中年人的臉龐卻是扭曲猙獰,一雙眼睛竟然血紅凸出。
“殺!”玄袍中年人一聲刺耳尖聲,擡手一指華袍青年,一道晶瑩劍芒飛出了他的眉心,一道刺破天地的犀利劍意,洞穿一切阻礙的直奔華袍青年。
華袍青年驚咦一聲,擡手推出一顆碩大黃色寶珠,猛然阻擊襲來的劍芒,砰!劍芒刺上寶珠發出撞擊聲,隨後一道劍芒透珠而過,直指華袍青年。
砰!華袍青年一聲悶哼,身體被劍芒透胸而過,劍芒一轉飛回了玄袍中年人那裡,而華袍青年的身體倒飛向繡樓,極快的飛入了繡樓窗口。
砰!華袍青年撞上了繡榻,轟!繡榻和牆壁崩碎,林南風一聲驚叫,忽手足並用的急爬向華袍青年。
“大人,大人。”林南風在喊聲中爬到了華袍青年近前,一看好傢伙,華袍青年胸口出現了一個碗大的血洞。
“大人。”林南風神情驚駭的爬起,伸手去扶華袍青年,一把抓扶了青年左臂。
“不要動吾,去外面殺了那個雜碎。”華袍青年嘶聲道。
“大人,小的,不敢去,殺不得。”林南風恐懼搖頭。
“去,那雜碎精元耗盡,凡人都不如,你去斬了他頭。”華袍青年又嘶聲催促。
林南風恐懼搖頭,華袍青年怒道:“你不敢殺人,如何做得吾的傳人。”
林南風一怔,隨即顫聲道:“大人願意渡了小的。”
“你去,吾就渡你。”華袍青年低聲道。
林南風咬牙點頭,神情由恐懼變成了鼓舞,他堅定道:“大人,小的這就去。”
“好,去吧。”華袍青年低聲迴應。
不想林南風眉心之上忽出現一道暗金色豎縫,一道暗金光華射出豎縫,正中華袍青年臉面,華袍青年驚嗚一聲,身體試圖躲避,但身體卻是不聽了使喚。
“你這小賊。”華袍青年的意念憤怒咆哮,強大的意念奮力反擊。
林南風臉色蒼白,咬緊牙關的挺住,他知道與華袍青年只能是拼個你死我活,若是錯失了乘病要命的機會,那死的就是自己,所以明知道自己遠不如華袍青年強大,也被迫拼個魚死網破。
華袍青年的意念宛如一道道狂風巨浪,排山倒海的衝擊林南風的暗金光華,試圖將暗金光華趕出自家頭顱。
但暗金光華極其詭異,似乎天生剋制意念,雖然相比不強,卻如同海中一個小礁石,任你狂浪衝擊,我自巋然不毀。
“你放了吾,吾傳你通天法門。”華袍青年的意念妥協商量,他身受重創,意念失去了補足根基,若是不能擺脫林南風的鉗制,最後身體會無可救藥。
林南風不理會,內心反而貪念大盛,他修煉的‘鬼王御神經’,修法能夠吞噬魂魄變成鬼軍,如果他能夠吞噬了華袍青年的精魂,或許能夠煉成一隻鬼王。
“你這小賊,去死。”華袍青年絕望大吼,意志突然爆發了海嘯般的衝擊威力。
林南風雙眼暴睜,內心大吼:“吞了你。”
海嘯般的意志彷彿衝入一條暗金通道,沿着通道洶涌奔騰,好似山洪爆發,衝開了一道泄洪通途。
一個主動衝擊,一個突然開門引吞,華袍青年在傾力之下,陷入了徹底失控,整個神魂被牽引入了暗金豎縫。
“啊!你?你是南風?”在進入豎縫之後,華袍青年忽的明悟了什麼,但是晚了,他很快失去自我,陷入了沉淪。
轟!林南風心神感受到了山崩轟鳴,忽然覺得自己多了什麼,但自以爲是吞了精魂造成的感覺,忽又覺手中發虛,低眼一看,近前的華袍青年已然不見,只有了虛幻的飛灰飄蕩四散。
林南風鬆了口氣,繼而手撫胸口輕喘,勝利和劫後餘生讓他的身心發顫,靜了一會兒,忽臉色一變,猛飛身出了繡樓,直撲向那個玄袍仙師。
撲到之後,直接馭出了一道暗金光華,挺屍狀態的玄袍中年人遭了無妄之災,被暗金光華照臉後,僅僅哼了一聲,就被攝走了魂魄,繼而身體化成了飛灰。
林南風鬆了口氣,擡手攝起那柄長劍,一看劍身暗淡無華,比之普通兵器還差勁,林南風嘴角勾現了邪笑,心念知會芸娘離開,之後提劍去尋李府夫人。
面對踢門而入,手提長劍的林南風,李府夫人和兩個婢女嚇得撲跪在地,林南風陰聲道:“你這騷娘,竟敢害我。”
“不不,郎君誤會了,是有人密告了老爺,說府中來了邪祟,老爺才請了仙師過來。”李府夫人花容失色的辯解。
“嗯,脫了衣物吧。”林南風語氣轉和道。
“是,奴家服侍郎君,奴家這些日子春夢不絕,日夜思念着郎君。”李府夫人嬌媚細語,玉手解了裙衣,裸露了豐腴雪白身子,背對林南風彎腰,擺出了任君採擷的妙人姿態。
“捨不得,只好帶着了。”林南風邪笑輕語,手中長劍一送,殘忍的刺入了李府夫人身體。
李府夫人慘叫一聲,忽一道暗金光華射中了她,雪白的身子在暗金光華的照射下,化成了飛灰。
林南風面無表情的轉身,又對兩個婢女揮劍殺戮,一劍之後,暗金光華照射,之後出去開始了大肆掃蕩,李府大宅的數百人,遭到了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