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虞晨住在孟老伯家,每天進山恢復修爲,回來時帶回幾隻獵物,晚間給孟老伯調理身體,這樣平靜的生活持續了半個月,他的修爲也已經恢復到了凝氣九層,同時他發現山中的妖獸並不多,有時候一整天都不見得能遇上一隻,而且都是一些低階的妖獸。
這一日,虞晨與往常一般進山獵獸採藥,黃昏時分,他拖着一隻野鹿返回。
遠遠的,他就聽見村寨外面人喊馬嘶,村民們一陣慌亂,哭喊聲與怒吼聲老遠都能聽見。
虞晨內心咯噔一下,大叫不好,快速向村子衝去。
虞晨把野鹿丟到一邊,藏在村頭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觀察。
村頭,二十幾號騎馬持兵器的黑衣人並排而立,爲首的是一個高大魁梧的中年人,臉上有一條猙獰的刀疤,看起來像是山賊,所有村民都被集中在了村頭的空地上,地上,幾個中年男人痛苦的**,一些膽子小的婦女在一旁哭哭啼啼,瑟瑟發抖,孩子們躲在大人的身後,被嚇得哇哇大哭。
孟老伯花白的頭髮披散着,臉上滿是淤青和血跡,五個指印清晰可見,小兜兜抓住老人的衣角,傷心的哭泣着,對着前方几個凶神惡煞的人傷心的哭泣道:“你們爲什麼要欺負我和爺爺?你們都是大壞蛋!”
“小屁孩懂什麼!一邊去!”一箇中年人很不耐煩,一下把兜兜推倒在地上。
孟老伯拉起兜兜,將他護在自己身後,顫顫巍巍的道:“有事衝我來,不要欺負孩子,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這羣王八蛋!”
看見這一幕,虞晨怒火沖天,這對善良的祖孫竟被如此的欺凌,他憤怒無比,但卻不能輕舉妄動,這羣人來歷不明,他必須先弄清楚是什麼情況。
“你們所有人!馬上收拾東西,跟我們走!”一個黑衣山賊大聲說道。
村民們聽到這句話,瞬間就炸了鍋,一些女人和小孩的哭泣聲更大了,男人們臉上都露出憤怒的神色,要讓他們離開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這簡直比殺了他們更難受。
“我們不離開!”不知是誰帶頭說了一句。
“對,不離開!”
“這裡是我們的家,我們絕不離開!”
很多人大聲說道,善良淳樸的村民都不願離開自己的家園。
“跟他們拼了!”
有熱血的青年怒吼,手持鐵矛大叫着衝了出去,一個面目猙獰的黑衣人縱馬衝出,長刀一揮,那名青年手中的鐵矛應聲而斷,他的大腿上頓時出現一道可怖的傷口,鮮血淋漓,青年倒在地上,慘嚎不止。
“孩子!”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婦人驚呼,一瘸一拐的衝了出來,抱着自己的兒子不住的哭泣。
“造孽啊!”一個老者擦着淚水,哀嘆道。
領頭的那個刀疤中年人神色陰沉如水,對他旁邊的一個人使了個眼色,那人點點頭,跳下馬,快步走到人羣裡,在小兜兜的哭泣聲中,把孟老伯粗暴的拉了出來,小兜兜大哭,拉住自己爺爺的衣角不放手,那個黑衣人大怒,一腳將兜兜踢倒在地,頭磕在石頭上,鮮血汨汨。
“兜兜!”孟老伯老淚縱橫,大叫道。
黑衣人不耐的掃了村民們一眼,陰冷的道:“不想走的人給老子看好了,這老東西就是你們的下場。”
小兜兜淚珠顆顆滴落,大喊道:“爺爺,爺爺……”他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的跑向自己的爺爺,卻被一個老者一把拉住。
“壞人,你們放開我爺爺……”兜兜的哭聲無助而又傷心。
年邁的孟老伯無力的坐在地上,身體佝僂,衣服上沾滿了灰塵,看着自己的孫兒痛哭,他心如刀絞,淚如雨下。
虞晨怒火沖霄,殺意驚天,自大樹後走出。
黑衣人抽出明晃晃的長刀,舉過頭頂就要劈下。
“不要,爺爺……”兜兜撕心裂肺的哭泣着,直接暈了過去。
淳樸的村民們看見這一幕立刻雙眼通紅,大聲怒吼。
“不要殺孟老伯,我們跟你們走!”
“不要殺人,我們走!”
善良的村民們幾乎是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那個黑衣人冷哼一聲,獰笑道:“晚了!”手中長刀用力劈下。
“嗖”
就在此時,一把銀色的長刀掠過,快如電芒,瞬間貫穿黑衣人的右肩,以無匹之勢橫飛出數十米,直接將黑衣人釘在了村頭的石牆之上,刀鋒輕顫,鮮血直流。
“救我啊!”黑衣人再也沒了剛纔的囂張,驚恐萬狀,大聲呼喊。
一個清秀的少年眼含殺機,緩緩踏步而來。
無聲無息間,他心神一動,眉心射出一道金色的光束,衝向那名黑衣人,黑衣人慘叫一聲,額頭被貫穿出一個拇指大的血洞,當場斃命。
這羣黑衣人大驚,爲首的刀疤臉問道:“你是誰?!”
“殺你們的人。”虞晨眼神冷漠,憤怒無比。
“身爲修士,卻如此欺凌凡人,你們該死。”虞晨大喝,他早就已經看清楚了,這羣所謂的山賊全是修士假扮的,修爲最高的是那個刀疤臉,凝氣九層。
聞言,所有黑衣人身體皆一震,刀疤臉的中年人面色陰晴不定,一揮手,一大羣人向虞晨衝去。
“兄弟們給我殺了他”刀疤臉大喝。
看見這麼多人衝向虞晨,孟老伯當即就是一驚,道“孩子小心!”
虞晨點頭,而後無情出手。
“噗”
他一指點出,金光直接貫穿一個黑衣人的額頭,鮮血迸濺,對方當場栽到在地。
“砰”
金色的拳頭打出,帶起陣陣音爆之聲,直接將偷襲他的一個黑衣人打得身體崩裂,血肉橫飛。
一把折斷一個黑衣人的手腕,奪下他手中的彎刀,反手一削,一顆頭顱當場滾落,血雨飛灑。
一個魁梧的大漢搭弓,兩隻黑色羽箭瞄準虞晨,虞晨冷哼一聲,猛地擲出手中彎刀,一朵血花綻放,彎刀斬斷大漢手中的大弓,直直刺入他的胸腹。
虞晨如死神一般,不斷出手,收割着生命,他的身後,人仰馬翻,一具又一具屍體倒下,都是一擊斃命。
“啊……”
這羣人慘叫,恐懼不已,“不要怕暴露身份了,大家一起祭出法寶殺了他!”不知是誰大叫,而後一羣人衝向高空,都各自祭出了自己的法寶。
血紅的魔刀,金色的小劍,暗黑的長槍,紫色的銅鏡……
各種各樣的法寶散發出耀眼的光華,絢爛奪目,快速向虞晨淹沒而來,虞晨目露寒光,揮手間,一座銀色的小塔浮現,瞬間放大至山嶽大小,銀光璀璨,迷迷濛濛,重重的自空中鎮壓而下。
“啊……”
淒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沒有一個人能逃走,凝氣境與築基境之間有着天塹鴻溝,虞晨連公孫家的涅丹修士都能擊殺,更遑論是他們,十多個黑衣人連同他們的法寶瞬間全部被震碎,一具具屍體和殘破的兵器碎片墜落而下。
在銀塔出現的一剎那,刀疤臉中年人大驚失色,立馬就逃了出去,眨眼間就沒入了山林。
虞晨解決完這十幾個黑衣人,立刻收回玄空刀,頭頂銀色小塔,如一道流光,快速衝向山林,追趕匪首刀疤臉。
“哧”
山林中,一道赤光飛來,直衝他的眉心,快如閃電,迅疾無比。
“當”
虞晨右掌橫劈,金鐵交擊之聲響起,一把赤紅色的長劍崩碎,落在地上。
眼中閃過一道冷芒,虞晨散開神識,一掃之下立刻就發現了刀疤臉的藏身之處,山嶽大的銀塔飛出,周圍的樹木山石頃刻間化爲齏粉,碎屑飄舞,煙塵漫天,刀疤臉心神俱駭,轉身衝向空中,拔腿就跑。
“嗡”
銀塔輕顫,射出一道神光,瞬間將逃遁中的刀疤臉掃落而下,重重的摔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是何人?我奉勸你一句,立刻放我離去,否則你不會有好下場!”刀疤臉色厲內荏,大聲威脅道。
虞晨沒有理會他的恫嚇,自顧自的道:“說吧,你們是什麼來歷?來此擄掠凡人所爲何事?”
“無可奉告,你只要知道我背後的勢力不是你能招惹的就行了。”刀疤臉口風很緊,拒不回答。
“小子,識相的快放我離開!”刀疤臉大吼,他覺得虞晨聽到他背後有人撐腰,應該是有些怕了,故此囂張無比。
“聒噪!”虞晨大手扇出,將刀疤臉打得牙齒盡數脫落,鮮血狂噴。
他的眸子冷冽如刀鋒,冷冷的道:“既然你不說,那我就自己看。”
虞晨眉心探出強大的神念,直接就衝入了刀疤臉的識海,探查他想知道的信息。
“媽的!”虞晨忍不住怒罵,這羣人真的是喪盡天良,身爲修士卻任意屠戮凡人,燒殺擄掠,欺凌少女,簡直是無惡不作。
片刻後,他知道了這羣人的來歷,他們來自這片區域的一個名叫火雲洞的小門派,不久前發現了一處小型的靈石礦脈,因此暗中來此地擄掠凡人去挖掘礦脈。
虞晨收回神識,一腳將刀疤臉踢開,怒道:“身爲修士卻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你上路吧。”
“不,不要殺我!”刀疤臉驚恐大叫。
虞晨不爲所動,伸手彈指,一道金光衝出,瞬間洞穿了他的眉心,出現一個血洞,刀疤臉睜大眼睛,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一團金色火焰升騰,抹去此地的所有痕跡後,虞晨才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