廁所怎麼這麼難找!
以然輕咬着脣角,黛眉微蹙,所謂債多不壓身,她索性豁出去了。
緊了緊懷裡的抱枕,她擡起頭望向他,鼓起勇氣說道:“既然你把我帶過來,那是不是也有責任把我送回去?”
“夏以然,你就是這樣求人的?”
他挑眉,顯然有些不悅。
以然氣得直咬牙,有些想要抓狂。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就在他以爲她會鬥志昂揚的時候,她卻垂頭喪氣地沉默了。
厲雲崢突然不忍心,淡淡地說道:“公司允許員工請病假,不會扣你的獎金,不過需要有正規醫院開具的證明材料。”
說完,他轉身朝臥室走去。
以然一臉愕然,她怎麼沒聽說……其實,不是她沒聽說,是她一心鑽進了錢眼裡,對這條備註壓根沒有注意到。
一想到請假不會扣獎金,她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很快,以然就躺在沙發上睡着了,懷裡緊緊地抱着抱枕,整個人側身蜷在一起。
……
這是六年來,第一次她離他這麼近的距離。
他蹲在一旁安靜地注視着她,眉宇間染上繾綣的笑意,指腹試探性地緩緩撫上她的眉,她的眼,最後落在她微涼的脣瓣上……她睡得很沉,絲毫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喵喵,你終於長大了。”
……
翌日清晨,以然習慣性地早起,發現身上多了一件薄毯,她又四處瞅了一眼,偌大的客廳,除了她再沒有其他人。她飛快地爬起來,將毯子疊好,然後輕手輕腳地四處走動。
她在尋找洗手間。
除了臥室,每個角落她都找遍了,也沒有看到洗手間。可是,人有三急,以然站在臥室門口,正猶豫着要不要敲門,突然,門從裡面打開,眼前壓下一片厚重的黑影。
“有事?”
他嗓音低沉,略帶着沙啞,像是來自遙遠的天際,軟軟地落在以然的耳畔。
然後,她的心跳驀然加速,臉頰也火速燒了起來,飛快地轉過身,窘迫地說道:“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的扣子扣好?”
厲雲崢低頭,瞅了一眼自己半敞的衣領,薄脣邪肆地勾起。
“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麼?”
“你!”
以然咬脣,覺得自己是在對牛彈琴。深吸一口氣,她飛快地說道:“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洗手間?我很着急。”
不等他開口答應,她已經從他身側衝了進去。
望着她急匆匆的背影,厲雲崢不由得勾了勾脣,眼底笑意濃郁。
突然,一陣急促的門鈴聲響起,他慵懶地聳聳肩,扣起睡衣的扣子,大步朝門口走去。
(每天兩更,二更在中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