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的項天晴什麼也聽不進去,猛然間記起今早‘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殷紹龍扔下的那句話。
他讓她等着給吳宇飛收屍…他讓她等着給吳宇飛收屍!
眼淚瞬間奪眶而出,不受控制的洶涌而下,項天晴的兩隻手都開始顫個不停,含着淚低頭僵硬的按下吳宇飛的號碼。
電話的另一端響了許久,卻遲遲沒有人接,這讓她的臉‘色’越發難看,拔下針頭拔‘腿’就要向外跑去。
“你給我回來!”‘女’醫生連忙上前將她攔住:“你是不是不要命了!這兩瓶‘藥’不打完,你哪也不許去!”
“詩芸,我得去找宇飛!我得去找吳宇飛!他出事了…他一定出事了!”項天晴的目光裡噙着淚珠,只要一想到那個男人冷冰冰的那句話,她就忍不住輕顫。
“吳宇飛怎麼了?他身手那麼好他不會有事的。”謝詩芸上前攔住她。
項天晴搖着頭,哽咽着開口:“他會殺了他的…他真的會殺了他的……”
看着面前倉促的淚流滿面的‘女’人,謝詩芸不由得有些動容。
她認識她的時間不算長,卻也有兩三年了,可這麼久以來,她從來見過她如此的恐懼和狼狽,好像她口中的那個他是洪水猛獸。
在她的記憶裡,面前這個‘女’人並不愛哭,甚至哪怕每一次憔悴虛弱,她的臉上也總是帶着一抹很淡的淺笑,和煦的像是一抹‘春’風,卻又像一汪平靜的湖水,永遠也‘激’不起半點‘波’瀾。
“詩芸,我要去找吳宇飛,我要去找吳宇飛!”項天晴沙啞着嗓子開口。
謝詩芸皺眉道:“不行,我不管你有天大的理由,既然你是我的病人,我就要對你負責,你現在必須躺回‘牀’上去!剩下的這點‘藥’要是不打完,今天你哪也別想去。”
“詩芸——!”
眼見她紅了眼,謝詩芸也動了幾分肝火:“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你自己的身體到底什麼德行你自己不清楚麼!”
項天晴張了張‘脣’瓣,‘欲’言又止,可此刻兩條‘腿’已經虛軟無力的似乎難以再繼續支撐起他。
就在這時,謝詩芸的電話響起了起來,看着上面的號碼皺眉道:“你看看是不是吳宇飛的號碼?”
聞言,項天晴連忙拿過電話:“喂?宇飛,你怎麼樣?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都是輕傷。”對面的男人緩緩開口。
項天晴有些恍惚,足足反應了幾秒才意識到他所指的輕傷應該是說昨晚和殷紹龍動手時留下的。
“你…你沒有事吧?”
“我剛剛在酒吧,裡面太吵就沒聽到你電話。”
項天晴這才輕輕鬆了口氣,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瞬間越發的虛軟無力。
對面沉默了一會,見她沒有再開口,帶着一抹憂心道:“天晴,你…是不是殷紹龍欺負你了?”
項天晴的睫‘毛’輕顫了顫,回過神來輕聲道:“沒有…沒有欺負我。”
“若是他欺負你你一定要同我說,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吳宇飛的語氣裡多了一抹少見的‘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