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妃眼眶中的淚珠一瞬間滑落,可是她好恨,她真的好恨!
她忘不掉外婆死前的樣子,忘不掉那對母女對她的傷害,也忘不了父親的背棄,她忘不掉這六年來的絕望!
“妃妃,我不是要你忘記仇恨,而是不希望你……”
“外公,你不用說了,我明白。”葉妃垂下眸子,她怎麼會不明白?外公只是不希望她作踐自己,只是不希望她爲了復仇而變得下賤!
“妃妃,蘇墨寒遠比你想象的要霸道,薄情,如今你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卻又沉浸在他的溫柔裡,外公只是擔心你,最終會落得和那些女人一個下場。”宋振海輕聲開口,似乎生怕葉妃因此而誤會了自己,對自己心生埋怨。
“外公,你不用說了,我都懂,我會聽你的安排的。”葉妃淺笑着開口,眼底還殘留着一抹淚光。
外公是爲了她好,他又怎麼會不懂?
外公不是施向晚,她可以蠻不講理,胡攪蠻纏的譏諷施向晚,卻不能肆無忌憚的傷害面前這個小心翼翼的老人。
這些年來,她見多了那些糖衣炮彈,又怎麼會不明白忠言逆耳利於行的道理?
“好,好,好孩子…”宋振海欣慰的拍了拍葉妃的手,稍稍平復了心情之後再次道:“外公會找找昔日的老友,幫你避開蘇墨寒的視線,安排你出國學習,到了那,你只有兩年的時間,攻讀完本科和碩士的學歷,不要怪外公逼的你太緊,外公…外公只是怕自己等不了那麼久啊……”
宋振海輕顫着開口,那雙渾濁的眼睛裡也閃過一抹淚光。
“外公,你不要再說了,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我也不會讓您失望的。”葉妃靠在宋振海的膝上,輕聲寬慰着。
這偌大的城市裡,她卻只有這麼一個可以安心依靠的懷抱。
宋振海輕輕拍了拍葉妃的頭,擡頭看向窗外逐漸暗下來的天色:但願一切順利,能夠保佑他的孫女平安離去。
一直到十多分鐘後,葉妃索性直接坐在了窗邊,面對着宋振海破涕爲笑道:“外公,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我和蘇墨寒的關係呢?”
宋振海緩緩開口道:“我縱橫商場多年,宋家又位列八大豪門,自然少不得要同蘇墨寒打交道。可蘇墨寒這個人神出鬼沒,性情不定,是以許多事情都會交給楚徵去做,今日我在醫院裡瞧見楚徵的第一眼,就認出了他。”
葉妃點點頭,宋振海繼續道:“而根據志國所說,在你出現後,他便一路亨通,晉升爲了副經理,而醫院不僅減免了我的費用,更有國際上一流專家親臨,這麼多事加在一起,又豈是一個簡單的巧合可以解釋?”
“你是說…這些事是蘇墨寒在暗中出手相助?”葉妃有些難以置信。
宋振海微微頷首:“志國也許沒注意,可是老頭子我的眼睛可不是瞎子,那幾個爲我看診的外國大夫,可不是有錢就能請來的主,還減免醫藥費?這是天上掉的餡餅砸在老頭子我頭上了不成?而國內能有這種本事的人不多,再見到你和楚徵走的那麼近,自然就知曉了定是蘇墨寒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