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徵心理重新掂量掂量了葉妃的分量,畢竟,按照他的瞭解,依照自家爺的性子,是決不會放過邢澤的,而今他卻忽然收手,顯然是擔心葉妃以後因此記恨他。
楚徵一面命人下手揍人,一面感嘆着:“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蘇少立地成佛。”
而另一邊,蘇墨寒打開車門的一瞬,眸子裡閃過一抹失落,葉妃縮在一角,緊緊的貼着另一側的車窗,中間露出了大段的空隙,好似他是什麼難以忍受的病菌。
蘇墨寒沉着臉坐在了上去,明顯察覺到他落座的時候葉妃輕輕一顫。
他的心底無端的生出幾分煩躁,抿着脣一言不發。
見她身上依然是那一身訓練服,蘇墨寒冷着臉將車子的擋板放了下來,而後又調高了空調的溫度。
因爲擋板放下的緣故,前車和後車便被隔開,狹小的空間裡,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葉妃不知道蘇墨寒要把自己怎麼樣,這種時候她根本不會再認爲自己到底有什麼不同,可是,她不想就這樣留在他的身邊。
這段日子,她每日看書學搏擊,日子過得格外的平靜,這種安寧讓她的心不再浮躁,而離開了這個男人之後,她的心開始變得輕鬆,她不必再強顏歡笑,也不必時刻費盡心思的想着怎麼留住他,更不必再擔心會不會有一天自己也遭他厭棄。
雖然她偶爾也會想念,想念他的霸道溫柔,可她卻在這段日子裡明白了,一個女人不可能永遠依附一個男人,如果她自己身無所長,就註定要永遠生活在患得患失裡,只要有朝一日這份寵愛不再,她就會再次變得一無所有。
一路上,車子裡靜的嚇人,葉妃和蘇墨寒誰也沒有主動開口。
一直到一個多小時後,車子停在皇朝酒店的私人停車場後,葉妃纔打開車門緩緩走了下來。
因着天氣已經快要到了十月,正是冷的時候,再加上車子裡的氣溫一直比較暖和,才一出車門的葉妃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身上的雞皮疙瘩起了大片。
蘇墨寒抿着脣看了她一眼,指尖輕輕動了動。
車子被司機開走,兩人就這麼站在地面上的一處停車位兩側,葉妃見他站在原地不動,睫毛輕顫了兩下之後擡頭看了他一眼,卻很快又移開了目光。
蘇墨寒的喉結滑動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想要說什麼,最後他只是把自己的外套扔給了葉妃,轉頭走在了前面。
葉妃擡頭看了眼他的背影,而後趕緊將衣服套在自己身上,緊緊的裹在一起。
蘇墨寒走進電梯之後等了許久,那個女人才跟着他走了進來,只是進來後,她依舊縮在電梯裡距離他最遠的地方。
他冷着臉抿脣不語,掃了她一眼卻清楚的瞧見,她修長雪白的玉頸上一片青紫的手印,格外觸目驚心。
電梯一路上升,暢通無阻,直接到達了頂樓。
電梯門打開之後,蘇墨寒沒動,葉妃也就沒動,蘇墨寒在原地站了幾十秒,一直到電梯再次要關上的時候,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