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蘇家大宅裡,自打葉妃走後,蘇墨寒便顯得越發的心浮氣躁。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那日呂婧說的那些話,只要一想到葉妃是同項天騏一起出去,甚至很可能會打掉孩子,他便會莫名的不安和恐懼。
以至於她才走不久,他便忍不住撥通了她的電話。
彷彿只有她的聲音才能夠平復他那顆躁動不安的心。
可是,一次次撥通那個無比熟悉的號碼,得到的卻只有一首首漫長的歌曲,他一次次猜想,也許是自己撥錯了。
可叫來管家之後,結果卻仍舊沒有絲毫改變。
蘇墨寒垂下眸子,手中緊握着電話,神色中帶着一抹暴躁和急切。
她鮮少會不接他的電話?
如今又是在忙什麼?
難道同項天騏在一起已經忙到沒有時間接他的電話麼?
還是說她的心…已經不在自己身上了……
蘇墨寒再一次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可是在短暫的響鈴之後電話裡卻傳來一陣被掛斷的忙音!
蘇墨寒的臉色宛如寒霜,臉頰上的肌肉因爲太過用力,而崩出兩處凹陷。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您稍後再撥……”
再次撥通之後,電話已然關機,蘇墨寒垂下眸子,平靜了許久。
一直到一旁的管家以爲他不會開口的時候,只見他再次開口道:“去查,我要知道她在哪,跟誰在一起,在做什麼!”
“是,少爺。”
管家轉身將事情吩咐下去,幾分鐘後重新回到客廳。
可是等他回到客廳的時候,卻發現落地窗兩側的整扇歐式窗簾,竟是被人齊齊扯掉,凌亂的扔在了地毯上。
管家輕嘆一聲,本覺得少爺在遇到葉小姐後,脾氣好了不少,可是沒想到,自打失明之後,反而因此脾氣越來越壞。
蘇墨寒回到書房後,臉色陰沉,黑色的手機被他扔在了面前的書桌上,而後他便這麼一動不動的盯着面前的手機。
若非是因爲眼睛上還纏繞着雪白的紗布,別人根本不會相信他是一個瞎子。
一刻鐘左右的時間過去後,管家敲門走了進來,看了一眼神色陰沉的蘇墨寒,開口道:“今天白天夫人離家後步行十二分鐘,在東陽路西街路口處上了項天騏的車,而後兩人一同前往了盧教授的公寓,於一個半小時前返回,而後兩人去了一家粥鋪,此刻正在婁山路上行駛,如果推算不錯,再有半個小時左右便可回來。”
“出去吧。”
蘇墨寒輕聲開口,管家輕輕關上房門,悄然離開。
蘇墨寒靠在靠椅上,稍微平靜了幾分。
既然她仍然是去找盧教授的,至少能證明她仍然是在意他的,他不該不安不是麼?
蘇墨寒揮退心頭的不安,一次次告訴自己,自己只是多慮了,告訴自己葉妃很愛他,這很可能只是一個意外,一個巧合。
也許她只是因爲有什麼事耽擱了纔沒有接他的電話,也許她只是恰巧手機沒電了纔會掛斷他的電話,也許她只是太匆忙了纔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