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紹龍更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他怎麼會要養這個女人,難道他真的要養這個女人麼?
殷紹龍有些懊惱,他不知道如果他爲什麼會答應要養項天萊。
是因爲知曉她無法生育之後的同情麼?還是因爲愧疚?
可他很清楚,他並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也決計不會因此就對一個女人而心生憐惜,可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對項天萊的時候竟是總會發生意外。
不過話說回來,他既然開口便不會食言,只是他要以什麼樣的身份養着這個女人。
如果他一直這樣養着她,又要將凝心置於何地?如果凝心知道他揹着她養了另一個女人,是不是一定會很生氣?
殷紹龍垂着眸子,心頭煩躁,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爲什麼,就是無端的不想讓項天萊嫁人。
按理來說,他從這個女人身上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以後,她便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他便應該與她斷了聯繫,不該再如此藕斷絲連。
若是以往的女人纏着他,他一定會心煩意亂,可偏偏項天萊一直都沒有再糾纏過他,他卻不願意放手。
他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甚至知曉那種感覺是什麼,可越是如此,便越是讓他煩躁,甚至讓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殷紹龍在門前停滯了一會,而後才起身離開。
一路離開這裡之後,殷紹龍前往了一間建造在海島上的地下室。
門剛一打開的時候,讓人覺得有些冷,而越往裡走,則越是覺得寒涼,讓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不過殷紹龍倒是沒有什麼反應,看起來對這裡似乎很熟悉。
一路走到地下室的中心,一張玉石牀上鋪着柔軟奢華的被褥,被褥上躺着一名穿着粉色病號服的女人,女人的皮膚很白,卻呈現出一股不健康的淡青色,頭髮有些枯黃,甚至有些稀少。
但是從五官上來看,可以看出女人很美,帶有一股鄰家姐姐的清純氣息。
唯一有些不大協調的,大抵就是女人身上插着很多管子,玉石牀榻的周圍也擺放了一衆高科技的醫療儀器,似乎時刻在監控着女人的生命體徵。
可從儀器顯示上來看,女人幾乎沒有任何生命體徵,大多的儀器都很平穩,死寂一般的平穩,若非是偶爾有一些儀器上的數據有一些細微的波動,幾乎可以認爲這就是一個死人。
殷紹龍走到牀邊,坐在了一張椅子上,輕輕拿起女子的手,目光溫柔:“凝心,你知道麼?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讓你醒過來了。”
玉石牀榻上的女子始終閉着雙眼,神色柔和,對於殷紹龍的話沒有半點反應,彷彿已經與這個世界脫離,沒有半點生氣。
殷紹龍再次輕聲道:“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麼久,你會不會怪我?”
“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怪我的,你一直都那麼溫柔,不論我做什麼都不會怪罪我。”
“等你醒過來,我們就結婚好不好?到時候你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殷紹龍輕聲開口,脣角不自覺的帶起了一抹由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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