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退回到五天前。
鐵元真離開鬥獸場後,就遠遠地跟在鐵元琴與韋衝身後,也回到了鐵家。
鐵元琴離開鐵世真後,鐵元真便走到了那間小閣中。
剛一見到鐵世真,鐵元真便道:“父親,小妹與那小子的事,你如何決定的?”
鐵世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那你覺得那個小子怎麼樣?”
鐵元真道:“在修武上是個天才,比小妹要強不少,但他是喬乾的人,天行閣最近幾年在混亂城中的勢力越來越大,喬乾野心勃勃,決不可將小妹嫁給那小子!”
鐵世真又道:“元真,那你覺得喬乾怎麼樣?”
這句話,竟是讓鐵元真的口一時住了,過了片刻才道:“喬乾禮賢下士,喜好結交江湖英豪,爲人又重情重義,若是與他做兄弟,那便是最好的兄弟。只是一山不容二虎,天行閣要在混亂城中發展,遲早會威脅到我鐵家的利益,所以喬乾必定是我的敵人。”
鐵世真嘆了口氣,平靜的目光落在鐵元真那比他自己還要寬闊的身體上,道:“你與元琴一樣,也總是將鐵家的擔子提到自己肩上,你想與喬乾做兄弟,那便去做,又何必有如此多的顧忌?”
這一刻,鐵元真卻是再說不出話來了,他的面容依舊平靜,但是其內心中卻是正在做着一場激烈的爭鬥,等他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要開口時,鐵世真卻是忽然打斷了他:“喬乾雖有野心,但是他的志向在皇城喬家,在混亂中,他非但不是我鐵家的敵人,反而是我鐵家最好的盟友。他需要我們的幫助打回皇城,我們也需要他的力量鞏固混亂城的統治,天行閣與鐵家沒有利益上的衝突,你需要注意的,只有散修聯盟。”
說完這些話,鐵世真的目光便從鐵元真身上移開,又落在了那片碧色的湖水上,輕抿着杯中的茶水。
鐵元真沒有再說什麼,他的目光掃過了父親,隨後也落在了那片碧色的湖水上,不久之後,他的嘴角突然掛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轉過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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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五天多的刻苦修煉,韋衝終於完成了突破,修爲達到了古丹境第九層,而距離他與古進的那次見面,時間也已經過去了整整九個月。
突破之後,韋衝的靈力親和度也達到古丹境第九層,肉身強度提升到第二層神獸巔峰,力量已經達到了五百萬斤。
武技方面,九天追魂步終於進化爲高等神技,韋衝的速度再上一層樓,暴發速度超過四百米每秒,只要靈力充足,就能以四十多米每秒的速度永遠跑下去。
本次突破,靈力總量的增長依舊爲四倍,即使將韋衝的靈力摺合爲神力也相當於化神境第三層的武者,在靈力淬體的過程中,又有四成的靈力被用來製造了六十多克天魂神鐵,這些天魂神鐵全部存在了骨骼中,對韋衝的實力暫時沒有作用。
韋衝修煉用的那間密室,此刻已經一片狼藉,鋪灑在地上的元石和嵌在牆上神元石已經全被吸盡了其中能量,化爲了一堆堆白色粉末,而這些白色粉末又在韋衝突破到最後關頭的暴炸中被擠在一起,均勻地噴滿了整間密室。
突破之後,韋衝很快從密室中跑了出來,守在外面的丫鬟本來還在擔心着密室裡的暴炸是怎麼回事,一看到剛剛從密室中衝出來的韋衝,這個一向矜持的丫鬟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此時的韋衝,灰頭土臉的,身上只穿着百變化爲的一條內褲,赤|裸的上身和兩條腿上,都鋪滿了一層白色的元石粉末,就像剛從麪粉中滾了一圈似的。
聽到丫鬟聲笑,韋衝才意識到自己的樣貌,立即用靈力衝散了身上的元石粉末,然後又穿上了先前脫下的那件青色長袍,在丫鬟的帶領下走出了密室。
韋衝剛剛回到密室上的廳堂中,就見到鐵元琴焦急地趕了進來,一見到韋衝,就立即換了一副表情,沒好氣道:“你終於突破完了,下面那聲暴炸是怎麼回事?”
韋衝無奈地解釋道:“突破完成後情不自禁地打了一掌,打爛一間密室,一萬神元石夠不夠賠啊?”
韋衝一邊說着,一邊開始在儲物戒指裡清點神元石。
見到這一幕,鐵元琴嗤一聲笑了,隨即道:“好了,誰要你賠啊,你什麼時候離開混亂城?”
韋衝這才站直了身體,正視着鐵元琴道:“馬上就走,不過,我得先去和你父親和喬乾兄打聲招呼。”
鐵元琴一步走上前來,將那張精緻的巧臉靠在韋衝臉前,瞪着那兩隻圓圓的大眼睛道:“什麼事這麼急啊?你來混亂城好像還不到一天吧?”
鐵元琴的臉都快要聞到韋衝的鼻子了,韋衝能清楚地聞到鐵元琴身上那種獨有的野性的體香,第一次與女孩子靠這麼久,瞬間緊張了起來,大氣都不敢出,呆了片刻纔回道:“去救我的兩個朋友。”
看到韋衝呆呆的樣子,鐵元琴這才放過他,將臉移了回來,站直了身體道:“帶上我怎麼樣,你看到了,我的實力也不錯啊。”
不知怎得,鐵元琴的臉移開後,韋衝的心裡竟是有些失落,但是一聽到鐵元琴的話,韋衝卻是輕咳了一聲道:“不行,元琴,外面太危險了,我的敵人都是化神境強者,即使是我也只能勉強應付。”
鐵元琴嘟着嘴道:“我在一般的化神境強者面前也有足夠的自保之力,你之前還說如果天下人追殺鐵家時你都能保護我,爲什麼現在就不行了?”
韋衝被這麼一問,頓是一個頭兩個大,饒聲道:“元琴,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要殺我的人,不僅有各大宗派化神境第三層以上的天才弟子,還有許多化神境的殺手,即使我全力保護你,也不能完全確保你的安全,你還是安心地呆在混亂城中,一年之內我一定會再回來的。”
鐵元琴嬌聲哼了一聲,又瞥視了韋衝兩眼,搞得韋衝都無地自容了,這時,她便如鈴音般笑了起來,道:“好啦,不逗你了,走吧,去見我父親。”
韋衝這才一抹額頭冷汗,大呼一口氣,跟着鐵元琴走了,但是此刻他的心裡卻是彷彿有無數小魚在跳動,他努力壓下了心中的激動,那些小魚卻是跳得越歡了。
二人走後,原先侍奉韋衝的那個丫鬟依舊站在原地,瞪目結舌,心裡暗歎道:“小姐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難道是因爲這個人?”
韋衝又沿着鐵府中蜿蜒的黑耀石路走了幾百米的距離,繞過了一座座亭臺樓閣後,來那了那一處圍着湖的小閣之中。
韋衝不知爲何鐵世真總是要呆在這個地方,但是一想起那頭玄獸,他的精神就會不自覺地抖擻一下,他甚至都有些忘了自己當日第一次面對鐵世真爲何會表現地那樣淡定了。
再度來到那小閣之中,湖中玄獸的威壓依舊存在,但卻與上次感覺到的完全不同了,似是增添了幾分親切感。
韋衝隨即也沒有再管那湖中的玄獸,因爲他的直覺告訴他,雖然那頭玄獸很強,但是絕不會攻擊他。
鐵世真依舊坐在那閣中的石凳上,細細品着那盛在一個翡翠玉壺的清茶,見到韋衝到來,鐵世真便暫且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對韋衝道:“你要走了嗎?”
鐵世真的面容依舊和藹,但是他的聲音卻是比上次更加的柔和,彷彿是雜揉了幾分父愛在其中,韋衝立即向鐵世真行了一個大禮,拜謝道:“多謝前輩的照顧,我要去救兩個朋友,所以不能在混亂城中久呆了,不過,一年內我絕對會再回來,若是前輩有什麼要我幫忙的,我一定義不容辭。”
鐵世真道:“好,你快走吧,莫要讓你的兄弟久等。元琴,你去送送令狐公子。”
隨即,韋衝便是與鐵元琴離開了鐵世真所在,朝鐵府外走去。
二人走後,鐵世真卻是一直望着韋衝離開的方向,低聲自語道:“令狐沖、何冬、萬靈宗、父親是玄天境強者、韋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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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韋衝與鐵元琴尚未走出鐵府,喬乾卻是進到鐵府中來了。
“令狐兄在哪兒?”喬乾一進府就大聲喊道,隨後鐵元真便是帶着他找到了韋衝與鐵元琴。
韋衝對喬乾道:“喬大哥,我要走了,一年之內,我還會回來看你的。”
“好兄弟,保重,這個給你的。”喬乾一邊說,一邊取出一個儲物戒指遞給了韋衝。
韋衝接過那儲物戒指一看,卻是發現裡面有一百三十七萬元石,立即拒絕道:“喬大哥,你我萍水相逢,我既認你是兄弟,怎能收你如此大禮?”
然而喬乾卻是擺手道:“這本來就是你的錢啊,都在我手裡憋了五天了。”
原來,韋衝爲追求鐵元琴,在鬥獸場中戰了兩場,便是不小心大賺了一筆,第一場獅虎之戰以平局收場,那一場的財資就被移到了下一場,但是由於韋衝解決對手的速度太快了,導致許多參賭的人還沒想好要押誰,戰鬥就結束了,他們的賭資就移到了第三場。
到了第三場,上場的人換成了鐵元琴,鐵元琴的戰力在混亂中久負盛名,素來有古丹境無敵的稱號,於是幾乎所有人都將賭金押到她身上,卻不想最後還是韋衝勝了,這一把,韋衝就將三場戰局賭資的一成贏了回來,共計一百三十七萬元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