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中午傳的那個!)
(3)無眠的夜晚
深夜,寒風越來越大,一點也沒有春天的樣子。而此時,有一個身影在操場上慢慢的走着,昏暗的燈光照在他身上,留下一個長長的影子。這人就是秦建,他現在心如刀絞,彷彿今天整個世界都變了,內心的痛苦無人與他分擔,在這寒風中,陪伴他的也許只有自己的影子吧!
秦建此時眼前閃爍着一幅幅畫面,有陸璇的微笑,也有自己和林凌飛的笑臉,可是秦建想着這些笑臉,心裡感覺除了痛還是痛。
忽然,秦建感到一陣窒息,然後便劇烈的咳嗽起來。更令他心涼的是最後竟“哇”的吐出了一大口鮮血,對,是血!
秦建吐完血後,臉色煞白,但感覺胸口輕鬆了很多。秦建彎着腰,劇烈的喘息着,嘴角還在滴着血。秦建看着自己的血,慘然一笑,心想:“該來的終於來了!”
過了一會,秦建慢慢站起身,向學校外走去。風中突然傳來秦建低沉的聲音:“孤燈照孤身,孤鳥入孤林。孤人行孤路,孤影對孤人。”這一夜,秦建一夜未歸;林凌飛也是一夜無眠。
秦建在半年前就開始咳嗽,後來越來越嚴重,有時竟能咳出血來。後來秦建到醫院一檢查,竟然是肺癌,而且已經過了最佳治療時間了。秦建家裡的經濟條件很不好,他明白,即使家裡花再多的錢,也救不回自己的命了,於是秦建就將此事隱瞞了下來,誰也沒有告訴,只有自己承受着身體和精神上的折磨。
秦建問過醫生,知道自己這次春節回來後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了,沒想到的是這開學第一天打擊便一波接一波的來,使他疲憊不堪。特別是聽到林凌飛也是命不久矣卻還要和陸璇相愛,更是觸動心絃,她雖然打了林凌飛,但心裡也明白,自己又何嘗不是與他一樣呢?只是不同的是林凌飛能與自己相愛的人走完餘下的時間,可是自己呢?
第二天,秦建沒有去上課,而是又去了醫院做了次檢查,瞭解一下自己的病情。而在這一天中,林凌飛和晴雯見秦建沒有來上課都非常着急,被告知事情經過的陸璇也是緊皺眉頭,心中暗自焦急。因爲她心裡一直是對秦建抱有歉意的,可是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喜歡誰就是喜歡誰,她覺得和秦建保持朋友關係比做戀人更合適。當然林凌飛只告訴了她昨晚的一部分事,並沒有把自己的病情告訴她。
到了晚上,秦建身影終於出現了,依然面帶微笑的走着,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是如果仔細看他,會發現他的臉色少了幾分血色,同時多了幾分憂傷。
當秦建走過陸璇身邊時,二人相視一笑,陸璇看得出來,秦建的笑容裡有好多好多的傷感與遺憾。陸璇心裡一跳,趕緊低下頭,不再看他,而心裡默默的說了一句:“秦建,對不起!”
晴雯一直看着秦建,可是他卻沒有看自己哪怕一眼……
秦建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對林凌飛點了點頭,輕輕說:“凌飛,記住我昨晚上的話,我們還是好朋友!”
林凌飛微微一怔,然後會心一笑,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回報這個好朋友了,本來有很多話要說,可最後只說出了一句“謝謝!”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寒冷的冬天終於結束了,然而春
風雖溫暖,卻無法消融秦建心中的寒冷。
高考的日子越來越近,每個人都在緊張的努力着。自從秦建知道林凌飛和陸璇的事後,就彷彿變了一個人,每天除了學習還是學習,並且與陸璇的接觸也越來越少,但每一次看見陸璇的臉龐時,秦建都會覺得心好痛好痛……
(4)看海
三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現在是5月份,夏天的熱浪已經要逐漸顯露出來,離高考的時間已經不到一個月了,同學們也都是疲憊不堪。
聽說在今天晚上會有流星雨出現,正好今天是週末,學校彷彿也理解同學們的辛苦,竟然破天荒的給大家放了半天假,還有一個晚自習,這樣大家就能看見罕見的流星雨了,這可把同學們高興壞了,整個上午的時間每個人都是神采奕奕的。
終於盼到下課鈴聲響了,同學們歡呼一聲就都快速的離開了教室,一會功夫,教室裡便剩下不到十個人了。
也許是巧合吧,除了幾個書呆子一樣的學習奮進者,秦建,林凌飛,陸璇和晴雯四人都沒有離開。
秦建看了看陸璇,然後苦苦一笑,在林凌飛的紙上寫道:“今晚好好陪陪她吧!”
林凌飛看見後,拍了拍秦建的肩膀,笑着點了點頭。
秦建也沒有說話,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走到晴雯面前,說:“晴雯,下午有時間嗎?陪我去看看海好嗎?”
晴雯聽到秦建竟然在約自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瞪大眼睛看着秦建,又問了一次:“你……你說什麼?”
“怎麼,不願意嗎?”秦建看着晴雯可愛的樣子,又笑着問了一次。
這次晴雯確定自己聽見的話了,高興地差點撲到秦建的身上,興奮的說:“有,當然有時間!走,咱們這就去!”說完拉着秦建的手便離開了教室,滿臉的歡喜。
林凌飛見狀,笑着搖了搖頭,然後也來到陸璇的身邊,說:“璇,走吧,今天我陪你!”陸璇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就和林凌飛也走了。
今天下午的海邊人特多,這一放假,許多同學都來海邊吹吹風,放鬆一下緊張的神經。
秦建和晴雯坐在人少的地方,看着人們追逐打鬧、歡聲笑語的樣子,嘴角都不自覺的露出笑容。海風輕輕吹來,溫暖而又柔和,夾着鹹鹹的味道吹在臉上舒服極了。
秦建閉起眼睛,享受着大自然的撫摸,心裡平靜了許多。晴雯看着秦建的樣子,笑的更加燦爛,慢慢的,她柔嫩的小手握住了秦建的手。
秦建心中一動,但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抽回自己的手。就這樣,兩個人靜靜地坐着,誰也沒有說話,晴雯心裡想着,如果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該多好啊!
忽然秦建睜開雙眼,看着晴雯問道:“晴雯,你是不是喜歡我?”
晴雯一怔,沒想到秦建會這麼問,雖然平時她大大咧咧,但此時也不禁臉上微微發熱,撅起小嘴,小聲說:“笨蛋,你才知道啊!”說完低下頭不敢看他,但自己的手卻又握緊了幾分。
秦建聽到這個回答後,不僅不覺得開心,反而重重的嘆了口氣,說:“放棄我吧!我們不會有結果的……”
晴雯一聽這話,就彷彿被當頭潑了一桶冰水。猛的擡頭看向秦建,大聲的問:“
爲什麼?難道因爲陸璇嗎?”
秦建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晴雯這時又急又氣,說:“可她並不喜歡你!她喜歡的是你的好朋友林凌飛!”
秦建心中猛地一顫,就彷彿晴雯用一把刀子深深地刺在了他的心上,可是他並沒有生氣,而是轉過頭來,躲開晴雯的目光,低聲說:“你說得對,我是喜歡陸璇,可是你明知道我不喜歡你,你爲什麼還要這樣?”
晴雯說:“沒有原因,我就是喜歡你,就像你明知道陸璇不喜歡你可你還喜歡她一樣!你知道嗎?我不求你對我有對陸璇那麼好,我只希望你每天都陪陪我我就很開心了……”說完,晴雯的眼中流下了兩行眼淚。
秦建說:“我不放棄她是因爲有一種愛,即使你明明知道是錯的,可你也不願放棄;有一個人,即使你明明知道得不到,可你還是會心甘情願爲他付出……晴雯,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晴雯擦了擦眼淚,說:“你說吧!”
秦建頓了一下說:“我現在告訴你事情的真相,但你要答應我在你知道真相以後不許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同時要放棄我知道嗎?”
晴雯聽他如此說,也沒多想就點頭答應了。
秦建深吸了口氣,然後面對大海,淡淡的說:“我現在有病,是肺癌,我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了……”“
什麼?!”晴雯就彷彿聽到一個晴天霹靂,整個人都震住了,她沒想到秦建說的真相竟是這樣。
秦建繼續說着:“還記得我今年剛開學的時候爲什麼沒有來嗎?我就是去醫院做檢查了。”秦建說這些時候,眼中沒有一絲波動,就彷彿再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騙我,你爲了讓我放棄你故意撒謊騙我的對不對?我不信,我不信……”晴雯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建,可雖然她這麼說,眼淚卻流得更多了。
秦建見她不相信,也沒有再說什麼,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來,遞給晴雯,晴雯接過一看,是一份診斷報告,上面寫着秦建的名字,而診斷結果處赫然寫着“肺癌晚期”的字樣。
晴雯看完後,竟然失聲痛哭起來,哽咽着說:“那你爲什麼不去治療?爲什麼到現在才告訴我?”
秦建又是一笑,說:“治療又有什麼用?我不想再給我父母增加經濟上的負擔了,所以晴雯,請你放……”
秦建還沒說完,晴雯一把抱住秦建,哭着說:“你個大笨蛋,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你怎麼能一個人承受這些痛苦?我不離開你,我不會拋下你的……”
“傻瓜,你這是又何必呢?這對你太不公平了……”
晴雯立刻用手擋在了秦建的嘴邊,輕聲說:“不要說了,建,我愛你!我說什麼也不離開你!”說完晴雯把頭埋在了秦建的懷裡,眼淚無聲的流着。
秦建也慢慢的摟住晴雯,緩緩閉上眼睛,一滴眼淚悄悄從他眼中滑落。
“對不起!”
秦建現在能說的只有這三個字了。而晴雯沒有回答,只是把抱着秦建的雙手又緊了幾分,彷彿害怕秦建會突然離開。
又是一陣海風吹來,裡面傳來人們的笑聲,可是誰又來在乎這人間中這小小的悲傷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