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路邊的樹木無精打采的低垂着,荒廢的春花樓陰氣甚重,透着一股極致的詭異。
“孃親,我們要不要進這棟破房間裡面一探究竟?”夏寶貝仰着頭,眨着明媚的眼睛,稚嫩的童音卻透着幾分成熟穩重的意味,完全不似一個才五歲大的孩童。
“不用了,如今敵在暗,我們在明,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等到晚上夜黑風高的時候,我們再去一探究竟,瞧瞧到底是誰如此憎恨我,用那種讓人感覺身處十八層地獄的陰毒詭異的眼神背後死盯着我。”夏子洛臉龐掛着淺淺的溫柔笑意,拉着夏寶貝離開了花街巷,遠離了那雙陰毒憤恨的詭異眼神。可是,夏子洛那微微眯起的眸底卻閃爍着陰鷙與狠厲,不管是誰,只要敢傷到她兒子一根汗毛,絕對讓對方死無葬生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牽着夏子洛的手,夏寶貝那雙童真的眼睛同樣閃過一抹與年齡不符的陰鷙與狠厲,心中同樣狠狠地想着,不管是誰,只要傷到他孃親一片指甲,絕對會讓對方後悔活在世上。
母子二人離去之後,詭異陰森的春花樓,一扇破爛的窗戶邊上走出一個身影,全身上下皆被神秘的黑色的包裹,玲瓏有致的身材更顯突出,頭上帶着一頂黑色的紗帽,帽沿輕薄的黑紗垂下,朦朦朧朧,看不真切面貌。看着漸漸走遠的母子二人一大一小的背影,黑色的身影雙手緊緊握拳,周身散發着濃烈至極的滔天恨意。
離開了花街巷,夏子洛和夏寶貝回到風花雪月之後,柳無塵、鑿牙等幾個男人諂媚般地送上那白晃晃的雪花銀,想博二人一笑,牟取福利。只是想到春花樓那雙恨意滔天又陰毒無比的眼睛,夏子洛和夏寶貝的心中難免會有一些不安心,對面前的銀子也淡了興趣,不似以往那麼欣喜。
“洛兒,你們剛纔出去是否遇上了什麼事情?”柳無塵心細如塵,清越的嗓音拂過,透着關心。
“無塵爹爹,我剛纔和孃親走到一座荒廢的屋子前面的時候,察覺到有一雙充滿恨意的睜開眼盯着孃親的背影看。”夏寶貝也不隱瞞,一五一實將剛纔發生的事情彙報給幾人聽。
“洛洛,你們是在什麼地方察覺到的?”姬流風邪魅風流的眉梢一挑,接口問道。事關夏子洛,心中自然關心緊張。
“春花樓。”輕抿紅脣,夏子洛淡淡地說出三個字,眼睛卻斜睨着姬流風,看到他那張陡然間一黑的臉色,心中愉悅,剛纔涌出的那一點點兒憂心感也驟然消失。
姬流風聽到春花樓三個字,憶想當年的囧樣,非常感冒,頭頂爬上一連竄的黑線,怒瞪了夏子洛那張多雲轉晴,淺笑的臉龐,暗忖,該死的春花樓,簡直就是自己的禁/地。
“女人,我現在就派人去春花樓查探一番,瞧個究竟。”鑿牙冷酷的眉心微蹙,提議道。
“不用了,我和寶貝晚上會親自去一探究竟。”輕輕一笑,淡然拒絕,並非夏子洛矯情,只是她想親自出手,在島上窩了幾年,渾身的骨頭也需要舒展舒展,不然真的會退化的。
“不行,你和寶貝去,我們都不放心。”柳無塵第一個反對,一個是他的女人,一個是他的兒子,身爲男人,這種時候自然應該挺身而出,怎麼能夠懦弱地躲在女人和兒子身後。
“女人,我們都是男人,怎麼能夠讓你和寶貝去冒險,要去一起去。”鑿牙冷酷地嗓音透着堅持。
漆黑透亮的眼眸掃視了一眼大家,夏子洛非常地頭疼,本來還想着舒展一下身手,可是這麼一大票人去,哪裡還輪得到她出手。罷了,罷了,既然有免費的人力用,不用白不用。
夜,漆黑如墨,浩瀚的蒼穹幾顆零碎的星星發出慘淡的光芒,月亮早已經不知去向。
夏子洛牽着夏寶貝,帶着她的一大幫子男人,柳無塵、姬流風、鑿牙、百里玉竹兄弟和小白朝着春花樓廢宅浩浩蕩蕩掠去。
春花樓,在這個無月的夜裡,漆黑一片,那破爛的窗戶半開,悶熱的夏風吹過,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好像枯木林的老鴉叫似的,在這個詭異的夜裡增添了幾分恐怖。空氣之中卻飄浮着濃郁的脂粉香味,在這無人居住的空宅裡非常的怪異。
夏子洛一行人個個身手不凡,一路走來並未驚動任何,悄悄地潛入那廢舊的春花樓裡面,黑漆漆和什麼也看不見。突然,腳下踢到一個東西,發出一聲極其細微的聲響,可是在這個寂靜詭異的樓中,卻足以驚動到別人,讓人做出防備。數十枚暗器閃爍着幽幽的綠光,在空中劃下數十道光影,朝着聲音的發源地飛射過去。
剛纔一不小心踢到東西的就是夏子洛,當那一聲響發出,夏子洛哀呼,感嘆着,在島上呆了幾年,身體果然生鏽了,真的是出師不利,一入春花樓就打草驚蛇了。她的哀呼哀哉還沒有持續幾秒,數十道暗器飛射過來,夏子洛趕緊抱起夏寶貝身形暴閃,人已經飄到了另一個角落雖然夏寶貝不需要,可是作爲一個母親,哪怕孩子再強悍,在她的眼中永遠都只是孩子,危險時刻第一個想到的自然也是孩子的安全。
母子二人站在角落裡,感覺身後彷彿有着一道幽深的眸光盯着她的背脊,令人直發毛。
這種感覺纔剛剛涌上心頭,那道眸光彷彿眨動了一下,接着一雙冷冰冰的手朝着夏子洛的脖子上掐了過去。
黑暗中,雖然視線不明,可是人的感應能力卻增強了幾分,在那雙詭異冰冷的手即將掐過來的時候,夏子洛足尖一點,抱着夏寶貝閃身離開那個詭異陰森的角落。
“孃親,這個地方很邪門,你仔細聞聞,濃郁的脂粉香氣中夾雜着一股很淡很淡的腥氣。”夏寶貝彎彎的眉毛皺起,漆黑明亮的眼睛中有着一抹與年齡不符的深思,完全是一個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