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於繪身子一顫:“你殺了七名金丹前輩?”
王劫點點頭:“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了我!”
“你確定他們死絕了,不會找到你?再或者附近除了那七名前輩之外,暗中不會有其他人?”
“不會的!”王劫摸了摸戚於繪的頭:“莫要太擔心,他們若真找上來,我也有辦法應對!”
戚於繪撲入王劫懷中,傷感道:“你可不可以不要爲正道做事,好好做一名黑靈門弟子,萬一你哪一天回不來了…”
這句話倒是熟悉…當初王劫也是這麼勸源夢不要爲魔道做事,沒想到今天卻是別人勸自己。
王劫嘆了口氣,望向窗外,黑靈門天空中數道流光飛過,正不停尋找着什麼。方纔的一切都發生於半個時辰內,他們又怎能尋得些什麼。
…
一個月後,當七名金丹修士之死被門派衆弟子淡忘後,黑靈門一切都恢復如初。
夜裡,黑靈門廣場上人山人海,王劫與戚於繪自然也混在其中。今日聽聞有他國遊歷的遊俠路過,爲了賺一些靈石,特地在路過的宗派中表演。
這種環境自然是王劫喜歡,大片的煞氣供自己修煉《天煞魔功》。
正當身旁戚於繪沉迷於中央的表演時,王劫雙目通紅,周圍人的煞氣不停涌向王劫。
忽然,戚於繪一拉王劫:“你快看啊,變臉!”
王劫雙目血色一收,定眼向前看去,一人身穿錦衣華服,背插四旗,手持雙劍,一邊唱着口中之語一邊揮動手中雙劍,同時周圍法力幻化出的景象接連變換。
然而這一切並非重點,而是其面上的妝容。
隨着周圍景象的改變,其面上的妝容也隨之一變,隨即又一個不經意間再次變換。
這一幕就連王劫也看呆了,哪怕用法術幻化容貌,也不可能這般快。
“這是甚,以往從未見過!”王劫對身邊戚於繪問道。
戚於繪一笑,十分得意地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變臉,不用法力的,據說很早很早就有了!”
王劫點點頭細細去觀摩,誰知那臺上之人正巧也看向了王劫,雙目露出蔚藍色光芒。只見其手一揮,面上原本怒漢裝容化爲一名白面書生,朝着王劫“哈哈”一笑。
王劫同樣一笑,與周圍弟子一同拍起了手。
白面書生笑完後一個回身,變爲一名美豔女子。
“有意思!”王劫暗道。
身邊戚於繪見王劫看的有味,問道:“你可看出那人是如何變臉的?”
王劫搖了搖頭,摸了摸戚於繪的頭:“他人那般辛苦才習來的功夫,豈是我看兩眼便能看出蹊蹺?”
大概半個時辰後,一切的表演結束,臺上幾人各取出一鉢盂向衆弟子收取靈石,口中還笑道:“諸位,能否爲我等施捨些許靈石,數量隨意!”
門中弟子見此,或多或少都向那鉢盂中投入了些許靈石。待那鉢盂至王劫面前,王劫打量了一番這鉢盂:“此物,倒是眼熟,似乎曾經在某處見過!”
那人仍然面帶妝容,於王劫一個眨眼的時間,立馬換上一副白面書生裝容:“或許你我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罷!”
這聲分不清男女,乃是一中性音色。
王劫笑了笑,從葫蘆中取出一把靈石置於鉢盂中:“我的,還有我娘子的!”
那人點點頭:“多謝二位!”
衆人散場,王劫與戚於繪離去。
途中王劫腳步一頓,忽然對戚於繪道:“你先回去罷,我有些事,去去就回!”
聞聽此言,戚於繪點點頭:“你去罷,快些回來!”
“放心罷,不過是與故人交談兩句罷了!”
言畢轉身離去。
不久後,王劫再次至廣場,幾人早已離去,僅一人留在原地。
見王劫來了,微微一笑:“就猜到你會來!”
那人一襲白衣,身材中等,白面書生打扮,面容白淨,說是一名女子只怕也有人信。
王劫看了看周圍,雖然是夜裡,可仍然有人行走:“不如換一處說話!”
白麪書點點頭,二人便至門派一家酒樓的包間中,點上幾壇酒。
王劫顯露出原本容貌:“薛兄,多年不見,未曾想到居然在這樑國相遇!”
面前之人並非他人,而是曾經在老古巷一同飲酒的薛玉燕。
薛玉燕此時修爲築基後期巔峰,只差一步便能夠突破金丹,只怕是多年遊歷的緣故,沒機會突破罷。
見了王劫,薛玉燕同樣歡喜:“王兄倒是一點未變,依然保持着幾十年前的容貌!”
“不知薛兄弟是如何看破我這幻化的容貌?”王劫毫不避諱開口問道。
薛玉燕一笑,給王劫與自己倒上了一碗酒:“小弟修煉了一門靈目功法,且王兄這容貌幻化僅是最簡單的幻術,自然能夠看穿!”
王劫點點頭:“看樣子以後便要將這幻術加強幾分,不然遇到一些有靈目的修士,一眼看穿可不好!”
二人一碰杯,將碗中酒水一口乾了。
再盛上一碗,薛玉燕道:“這些年遊歷了不少國,其中也有那天女國,王兄啓王的名聲可不小!”
王劫哈哈一笑:“不知這些年薛兄弟遊歷各國是爲甚?”
薛玉燕一笑:“小弟喜歡罷了,並沒有理由!”
王劫點點頭,繼續與薛玉燕碰杯。
這一喝,便過去了許久,桌上的空酒罈子也堆上了不少。二人交談甚歡,王劫卻忽然起身拱了拱手:“馬上過子時,該回去了!”
薛玉燕嘆了口氣,意猶未盡,起身同樣朝王劫拱了拱手:“遊歷各國多年,僅王兄一人能與我把酒言歡,真若知己也!”
王劫哈哈大笑:“既然有緣,不如今日你我結爲兄弟,豈不美哉?”
“甚好!”
…
不久後,王劫回到紅袖堂,發現外面已有幾名弟子圍在三樓屋子外,心中一沉。
王劫入內,屋中除了戚於繪一人坐於牀邊,桌前還坐着二人。
其中一人正是不久前解救的石經天,對此王劫心中“咯噔”一聲,才知道問題大了。
可面上仍然不變,拱手彎腰道:“弟子王月,見過兩位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