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宴會舉辦得熱熱鬧鬧的,米蘭高興之餘,趙穎紅也沒有眼紅吃醋。
因爲這麼多年來,兒子爲了安馨福利院付出太多了,而且說實話,王祥也是她的養子。
私下裡想想,作爲養母,兒子能有更好的生活,她還有什麼不願意的呢?
不過,讓米蘭沒有聽到的是,現場的來賓們一看到王祥和夏昭陽站在一起,便極爲震撼。
因爲,王祥的眉眼間,真的和夏昭陽有幾分相像。
“哎,七姨婆,你說米蘭收的那個乾兒子,怎麼長得象老夏啊?”
“喲,你這一說,我認真看了看,還真像。不過,如果是她和老夏生的兒子,怎麼可能叫乾兒子了呢?”
“七姨婆,這你就不知道了,這年輕人啊,肯定是老夏在外面和誰生的,爲了掩人耳目,所以才收做乾兒子,肯定不是米蘭生的……”
這些人的竊竊私語自然不會傳到米蘭的耳朵裡。
夏媛正忙着應酬和她拉近夥的一些企業老闆,自是沒有空暇去收集這些閒話。
所以,在明眼人看來一目瞭然,夏昭陽和米蘭這是合夥演了一出讓私生子變得合法化的雙簧,但是當事人自已,卻渾然不覺。
南宮俊彥因爲去國外出差,所以沒能趕上這次的晚宴。
不過,晚宴卻是他一手安排的。
不管從菜式到餐桌布、餐巾,都是南宮俊彥精緻的品味。
所以,沒有一個人對晚宴本身有任何挑剔。
所有亮閃閃的水晶酒杯、精美新鮮的美食、親切到位的服務,讓這些上流社會的八方人士,也挑不出什麼刺來。
夏媛享受着衆人對晚宴滿意的讚歎,就好象這是南宮俊彥對她另一種形式的示愛。
只有真愛一個人,纔會無微不至、愛屋及烏吧!
夏媛拿起酒杯,輕輕呷了一口裡面的紅酒,走到王祥身邊,看他一身疏離清淡的樣子,不由笑道:
“是不是很不習慣很大家應酬?”
“嗯,是。話說,我一介窮吊絲,呃,這樣的話估計太粗,你也不經常聽到,我最後說一次吧。”王祥抱歉地笑了下,道,“因爲米阿姨看重我的緣故,突然能和這麼多過去只可遠觀的人物比肩而站,真是不勝惶恐。”
“慢慢就會習慣了。你會發現,大人物華美的外袍下一樣有蝨子。”
夏媛笑了,舉起酒杯和王祥碰了一下。
之所以會選這個時刻過來和王祥說話,是因爲夏媛看到王祥的背影,在人羣裡倍顯孤單。
他雖然是今晚的主角,但是卻因爲出現在公衆面前太突然,再加上他之前出身寒門的背景,大部分獲邀的江南上流社會人士都對王祥處於觀望狀態。
夏媛的出現,悄悄打破了匯在王祥身畔的社交堅冰,開始陸續有人走過來,藉着和夏媛說話的契機,和王祥認識。
夏媛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她正好把這些人一一引薦給王祥。
至於王祥能不能和大家聊得投機與否,則是王祥個人把握了。
還好,王祥也不是一個不擅長社交的人,不很長功夫,王祥就和一衆年輕人打成了一片。
夏媛功成身退。
與此同時,在三院。
“什麼?他們還收了乾兒子,一起大擺宴席?夏昭陽他瘋了!”
秦蕊狠狠地把幾張照片拍到病牀上,看着拿這些相片來的謝少俊,怒氣衝衝地道。
呃,瘋的是你吧,媽。
謝少俊在心裡默默地道。
當然,這話他不敢講出口。現在他惟一能依靠的,就是母親和他肚子裡的這個孩子了。
“媽,你別生氣,養好身子,等這個孩子生出來,夏昭陽的病情好轉,或許就會記起往日和咱們一起渡過的美好時光了。”
謝少俊寬慰母親。
“但願吧。不過,就算他的病好不了,我也要拖着他。至少,在法律規定的哺乳期內,他不可能和我離婚。所以,我們現在有不到兩年的時間。”
秦蕊被相片上夏昭陽和米蘭站在一起,笑得嘴巴咧得大大的樣子氣壞了。
其實,她能說給那兩個女孩下的藥,原來也打算給夏昭陽一份嗎?
如果不是半路上遇到的那件事,她也不會一時精神恍惚,竟然在那兩個女孩的飲料裡下了藥。
或許是生氣自已因爲要去探望她們,而遭遇的那段意外的不堪吧……
秦蕊原本精神狀態就不穩定,精神焦慮,遇到那件突發的事,讓秦蕊頓時失控爆發了。
在當時的情況之下,奪走那兩個小姑娘的性命,是秦蕊最好的發泄。
聽到母親嘴裡透露出的不善的語氣,謝少俊全身毛孔一凜,道:
“媽,兩年也產生不了奇蹟。你看我這臉腫的,今天去夏氏上班,差點沒丟了命。被安排去做清潔工不說,還被夏氏的保安暴打了一頓,被電擊了兩次。”
謝少俊一臉委屈。
秦蕊這時候纔好象注意到謝少俊的臉上的傷勢一樣,不過卻沒怎麼關注,只是別過他的臉看了看,淡淡地道:
“一會去護士站讓護士給你上點藥。夏媛這是故意折騰你,巴不得把你趕出夏氏。你記住,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他們一家人讓我們承受的這一切,早晚有一天會加倍還給他們的。”
“先別管這事了,媽,我看了你那天給的卡,裡面只有五十萬,這怎麼夠花啊?現在夏昭陽這老傢伙都住在醫院裡不回家,夏媛也都沒在家裡住,胡媽整天找我討家用。”
“什麼?他們連家用也沒有支出?”
秦蕊氣壞了。
可是她忘了,過去在家裡,一直是她主管家裡的財政大權和一應往來的。
夏昭陽一向不問家事,反正都有背後的女人打理。
他這次生病住院,記憶缺失,更是忘記了自已少了秦蕊之後,家事也該接手處理。
夏媛從來不問那幢老宅了的事情,所以導致夏昭陽住院後,竟然一直沒人給傭人們發薪水。
謝少俊在老宅住下,胡媽立即纏上他,找他討要了欠發的薪水。傭人們自是聞風而動,一個個都找謝少俊要錢。
謝少俊一張五十萬的卡只堪堪夠補發傭人們這些日子以來欠發的薪水。
所以他一下子又成了窮光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