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仁慈?你哪裡仁慈了,我告訴你我懷孕了,我求過你。”說道這裡,玉瑩又哭了,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很清楚真相不真相已經不重要的,可是她的肚子裡的孩子,要是出生,因爲自己恐怕也一輩子背上污點,就像小王爺一樣,一輩子揹負棺材子的名聲。
“就是因爲你求過我,我才放過你一命,否則,你以爲你還能在這裡跟我說話嗎?玉瑩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作爲付出代價,我留你一條性命,至於你到底怎麼樣,是你的事情,也要看看,你一心付出的相公,會不會原諒你。”陳如意冷笑一下。
“你這樣做,還不如殺了我,那還痛快。”玉瑩只要一想到別人怎麼議論她,就身體發抖。
“你要是想死,隨時都可以死,沒有人攔着你,也沒有人在乎你,你死了,沐王府正好換一個二夫人。”陳如意根本沒有阻攔的意思。
“如意,你好狠,你真的好狠。”玉瑩看着她,才發現自己根本不能跟她比。
“沒有人天生就狠毒的,我是被你們逼的,好了,你要是想死就死,不想死就活着。”陳如意起身走到外面。
玉瑩出事,很快就有人報告了二少爺周天,周天立刻就趕回來了。
“相公,我。”玉瑩看着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別說了,我找怎麼回事?好好的休息。”周天知道她是被陷害的,可是就算被陷害的,除了這種事情,他心裡也不舒服。
周天去王妃的寢室,路過花園的時候,聽到不遠處的下人在偷偷的談論。
“你們知道二夫人的事情了,聽說二夫人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是二少爺的,你們說會有這種可能嗎?”
“這個誰說道準呀,不管是不是二少爺,二夫人除了這種醜事,肚子裡的孩子肯定會被人詬病的,你看小王爺不就是,先王妃不過是在棺材裡生了他,這一輩子棺材子的名聲就擺脫不掉了。”
“那倒是,你們說二少爺會休了二夫人嗎?”
“應該會吧,做出這種事情還怎麼在王府待下去,二少爺要是不休了她,豈不是別人笑話。”....
陳如意心不在焉的和周瑒下着圍棋。
“算了,你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還是別下了。”周瑒把棋放下來了,“你在想他們的事情?”
“是呀,現在府裡應該沸沸揚揚說什麼都有,周天也不會聽不到,我在想他到底會如何選擇?”陳如意說道,當然很多都是她安排的。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周瑒看着她。
“當然是真話,真話聽完也可以聽聽假話。”陳如意其實想着更大的可能是周天拋棄玉瑩。
“真話就是周天會休了玉瑩,即便不是擺明了休了她,玉瑩的以後的日子也會很難過,即便周天知道這是一個陰謀,玉瑩是無辜的,孩子是無辜的,但是人言可畏,揹負這個罪名,玉瑩一輩子也洗脫不到,孩子同樣也是會被一輩子質疑血統,這些周天比別人更明白,跟感同身後,因爲我有這個活生生的例
子,所以,可以說你的報復會很成功,這樣逼直接殺了她,更讓她難受。”周瑒說道。
“四個字,人言可畏,我也是利用了這個四個字,不過,我依然想如果周天足夠愛她,會不會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呢。”雖然這個可能性很好。
“你決的一個非常在乎權勢地位的人,會爲了一個女人放棄一切嗎?”周瑒一句話就說明了一切。
“確實是,那如果是你呢?”陳如意突然把話題轉向了他,如果今天的玉瑩換成了自己,他會怎麼做?
“我也一樣,別抱着幻想,尤其是還沒發生的過的事情,不要用來假設。”周瑒很直接的說道。
“得,真話果然傷人。”雖然她知道這個回答最正常。
周瑒的話很快得到了驗證,兩天後,下人突然來報,玉瑩要見自己。
陳如意過去的時候,她很平靜的坐在那裡,還特意梳妝打扮了一番,就和以前一樣,但是陳如意知道,越反常越說明問道。
“你來了,坐下吧。”玉瑩看到她進來居然笑笑。”是不是很奇怪我的樣子?”
“不奇怪,是想在臨死之前給我下個套嗎?那是別費心思了。”陳如意說道。
“你也太高看我了,我還能給你下套嗎?你都能在王府對我爲所欲爲,我要是有給你下套這個本事,也不會落得如此悽慘,我只是想告訴你迎了,知道這是什麼嗎?”玉瑩突然看向一旁放着的一碗藥。
“打胎藥?”陳如意想了一下,總不會是毒藥,用不了那麼一大碗。
“怪不得王妃和相公一直說,我比不上你,你真的很聰明,是。”玉瑩承認了,“這是相公親自給我端來了的,他說我肚子的孩子不能留,留下來會一輩人被人說,他會痛苦,我們也會痛苦,就像大哥一樣。”
“我知道他說的實話,我也知道,他準備拋棄我了,拋棄這個孩子了,因爲我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利用的價值了,留下的只是恥辱,雖然這個恥辱他知道是冤枉的,那又怎麼樣?名聲纔是最重要的不是嗎?”玉瑩說出這些的時候,語氣異常的平靜,臉上都沒有什麼變化。
“後悔嗎?”陳如意看她的表情,應該是寒心了,女人只有心寒了,纔會如此冷靜。
“不,我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可是我別無選擇,你後悔嗎?”玉瑩看着她。
“就像你說的,別無選擇,但是我能堅持自己,我不會爲了他去做一些違揹我自己意願的事情,尤其不會去傷害我的朋友。”陳如意這是提醒着她,落到這個地步,她自己也又無可推卸的責任。
“是,你知道他要我對你動手的時候,我猶豫了多久了,甚至在那船上膽戰心驚,可是我知道,如果我不做,我的下場也會很悽慘,既然嫁給他,就只能孤注一擲。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玉瑩突然給她道歉。
“你不需要說對不起,我也不需要原諒,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我們已經不能在成爲朋友了,打掉孩子,如果他休了你,你離開王府從新做人吧
。”這是他最後能做的了。
“重新做人,我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如意,我也累了。”玉瑩脣角露出一個危險,突然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就搖晃了一下。
“你怎麼了?”陳如意一下子抱住她。
“我要走了,我背板了我的朋友,也被最愛的人拋棄了,我要和我的孩子一起去另外一個世界,那裡會很美好是不是,沒有這麼勾心鬥角,沒有這麼多的陰謀。“玉瑩眸光慢慢渙散開來,似乎看到她嚮往的生活。
“來人,快叫大夫。”陳如意的話音還沒落,就被她抓住手阻止了,“不用了,如意,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想要害你。”緩緩的說完這句話,她的手就落下去了。
“夫人。”進來的奴婢立刻就哭着跪了下去。
陳如意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院子裡,聽着外面府裡的哀樂,想着她最後的一句話,我不死有意要害你,可是她終究還是做了。
玉瑩也很可憐,更加的可悲,她嫁了人,爲了自己的相公,不管做什麼必須全力以赴,可是到了最後,她還是被拋棄了,所以,她覺的生無可戀選擇了死。
身上突然多了一件披風,回頭一看,是周瑒。
“夜裡涼,多穿一點,否則會生病。”他站在她身邊。
“周瑒,我是不是做錯了,我不應該去報復玉瑩,雖然她對我下手,可是也許真的不是她本意。”她心裡有些糾結。
“如果你不下手,那麼下一次,她還是會爲了周天對你下手,她臨死的懺悔不過是因爲她被愛的人背叛了,你沒錯,也不必愧疚。”周瑒知道她心情不好。
“我沒有愧疚,我只是有些不忍,畢竟她和胡嫣兒不一樣,我月相信她對我動手心裡不是那麼心安理得,只是她把周天當做她的天,不得不聽從,雖然她並不是那麼無辜。”陳如意是想到臨死被所有人拋棄的絕望。
“你現在不應該在這裡多愁善感,你現在更應該做的是打起精神,夫人和孩子都死了,你以爲周天會這麼善罷甘休嗎?”周瑒想到他應該會很快就有所行動了。
“這不應該是你要做的事情嗎?連自己的王妃都保護不了,你還算什麼男人是不是?”只不要不動她的頭上,她纔不關心了,也輪不到她關心。
“是,保護自己的女人是天經地義的。”周瑒脣角含着笑意。
“周瑒,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陳如意看着他。
“不能。”他已經知道她要問什麼了。
“不行,還是不好回答,我偏要問,紅衣和沈浪不可能是你自己找來的,應該是王爺給你的,王爺給你這麼兩個武功高手太不尋常了,而且王府發生這麼多事,你和周天之間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可是如果他知道,我就很奇怪了,爲什麼他不制止呢?”陳如意一直在想這個問題,難道他喜歡看兩個兒子自相殘殺?
“你怎麼知道他沒有制止,按照你的邏輯,那皇宮的奪位之爭就不會發生了。”周瑒一句話就把她頂了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