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照片，怎麼看，怎麼熟悉，特別是那雙眼睛……
和她相似得驚人，都是單眼皮，微笑起時，眼角如月牙般水靈，甜美得想叫人呵護。
單眼皮的女孩，搭配上巴掌臉，乍一看會顯得有些奇怪，但看得習慣了，就會覺得，比一般的雙眼皮美女還要好看。
單眼皮都會顯眼小，使得眼睛看着很像。
但蘇晴確定，照片上的女孩子並不是自己。
應該是祁燁存在心底的女孩吧。
從照片上看去，女孩很青澀。
勾起脣角，蘇晴沒想到，祁燁還會一直存留這麼古老的照片，明顯是後期加工，然後才傳到手機上的。
忽而，蘇晴意識到，祁燁有時會審視她的眼睛，從她的身上尋找一些影子……
都因爲照片上這個女孩？
她到底是誰？
曾經和祁燁是什麼關係？
祁燁爲什麼不去找她？
無數個問題，如槍林彈雨，讓蘇晴無法喘息。
可能是想問題想得太過深入，蘇晴一時不察，她還緊握着祁燁的手機不放。
直到一陣腳步聲，猛然把蘇晴驚醒。
推開門，祁燁揚起視線，高大的身形突兀地出現，蘇晴鬼鬼祟祟地將他的手機背在身後，悄悄放回桌邊。
“燁總……您剛纔不在？我是過來送文件的……”扯了扯粉嫩的脣瓣，蘇晴語調顫抖，良久才鎮定下來。
“你在幹什麼？”頭一側，祁燁定定地看向蘇晴身後，語調冰冷，同時斥滿了肯定，讓蘇晴找不到任何話來辯白。
“沒什麼……”蘇晴搖搖頭，把身子站直。
“是麼？”疑惑着，祁燁邁着健步走來，剛好看到手機屏幕亮了一下，然後才關上，意識到蘇晴動過他的手機。
“燁總！”
心裡漏掉一拍，蘇晴猛地擡頭，儘可能瞪大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祁燁，慌促地解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剛纔聽錯了，因爲您有電話，纔會拿手機來看……我保證，再也沒有下一次！”
“蘇秘書，不要隨意亂碰我的東西。”瞥了一眼手機，祁燁說，“好了，文件放下，你先出去。”
“是。”恭敬地點點頭，蘇晴慢騰騰往門口走去，每走一步，心還在亂跳，伸手拉開門板時，蘇晴微微側頭，細聲細語地問道，“燁總，我在你手機上，看到一張照片……”
“什麼？”先是一愣，緊跟着，祁燁繞開辦公桌，回到座椅上，漫不經心地道，“你想問什麼？”
“我有點意外……”意外祁燁的態度，彷彿對照片不是很感興趣，蘇晴便放開了膽子，繼續追究。
蘇晴重新把門合上，轉身，走到祁燁跟前。
今天要是不把照片問清楚，蘇晴不會善罷甘休。
同時，如果蘇晴現在不問，以後更沒機會問。
直覺告訴蘇晴，這張照片，對祁燁很重要。
否則，祁燁不會裝作若無其事。
“燁總……她是誰？”咬着脣，蘇晴刺探地問，她在賭，賭那個女人不在了，自己纔有身爲代替品的價值。
“蘇秘書，在實習期間，你還不是祁氏的正式員工。”眸子閃爍着致命的冷魅，祁燁轉移話題，詢問道，“你沒看員工手冊？”
蘇晴一愣，“是，我看了。”
“那好，不準再問。”祁燁伸手點了點桌面，不耐煩地吩咐，“出去。”
憋着一口氣，蘇晴只能先出去，但她此刻的心態已完全不同。
她要知道，照片是誰的！
回到秘書室，蘇晴留意了一下，她是單眼皮，照片上的女孩也是單眼皮，但秦七七是雙眼皮！
不是她？
午餐時間，蘇晴難得積極，幫秦七七和顧心瑤領了餐點，笑着說要一起吃。
餐廳擠了不少人，秦七七接過午餐，“那就一起吧。”
顧心瑤也沒意見，三個女人坐在一起，還是三個長得不錯的女人坐在一起，不失爲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秦秘書，你今天化妝了嗎？”才吃了兩口米飯，蘇晴就沒了食慾。
“化了。”秦七七直言，“秘書室，好像沒人不化，你不是也化妝？”
“哎呀，我只是好奇，你技術真好，肯定是底子好，才能化得這麼自然。”蘇晴支起下巴，口氣天真地說，“特別是眼睛，好看，真讓人羨慕。”
“嗯，其實你不用羨慕，你這麼年輕。”咳嗽了一聲，秦七七一邊吃，一邊鬱悶，到底今天是颳了什麼風，平常和自己不感冒的蘇晴，怎麼一個勁誇自己呢？
“我說得都是真的！”蘇晴認真地說，“你的眼睛，真的蠻特別的。”
“……”秦七七有點飄飄然。
“你能不能淡定點兒，我從來沒覺得你化妝技術高，也就一般，不要別人說一句，你就默默在心裡給自己加分，冷靜點成不？”顧心瑤捅了秦七七一下，讓秦七七恢復正常。
又想起秦漢……秦七七便對蘇晴橫眉冷對，也是，她是該淡定點兒，差點忘記了，眼前坐着個心機綠。
“我覺得你也挺特別的。”秦七七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
同時，顧心瑤也看向蘇晴，“直接點，你到底想說明什麼問題？”
蘇晴哈一聲笑了出來，擺擺手，“沒什麼，顧姐你不要多想啊，我只是自卑自己的單眼皮，覺得你們雙眼皮好看，沒什麼別的意思。”
秦七七沒出聲，也沒察覺到異常，低頭吃飯。
“這年頭，想要雙眼皮，那不是很簡單嘛，直接開刀割一個。”顧心瑤悻悻地說。
“但是，割出來的，和原封原樣的，肯定還是有差別的，別人一看就能看出來。”蘇晴不忘討好顧心瑤，“人造美女和自然美女，還是有差別的，如果是人造的，也許以後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呢。”
“雖然我不愛聽你講話，不過總算說了一句對我心意的。”顧心瑤點頭，然後又伸手一拍桌子，“生的不好，只能怪命！”
“秦秘書，你的眼睛，沒貼什麼雙眼皮貼麼？”蘇晴忽而問。
“沒有。”站了起來，秦七七端起餐盤先走一步，“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吹牛逼。”
“哎，稍微等我一下啊！”顧心瑤連忙吃了兩口，也端着餐盤離開。
攢緊拳頭，蘇晴先是一陣緊張，然後又渾身一鬆。
那張照片……貌似不是秦七七。
洗手間。
洗了把臉，秦七七着重照了照鏡子，想起蘇晴的質疑，撇撇嘴，幹嘛問她是不是雙眼皮。
手機鈴聲響起，是祁燁打來的。
“來我辦公室。”
“燁總，又出了什麼問題？”
“兩分鐘，馬上滾過來。”聽筒裡，他的口氣很衝，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就結束通話。
拿着手機，秦七七不情不願推開門，衝進辦公室，“燁總，請問你有什麼吩咐？”
“現在是休息時間，叫什麼燁總？”祁燁瞥了秦七七一眼，吩咐，“坐過來。”
“啊？”下巴要掉下來，秦七七問，“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是……？”
“門不是關上了？”祁燁反問。
“是啊，是關上了，我從小就有隨手關門的好習慣。”眼珠子轉了轉，秦七七挖空了腦袋，還是不懂祁燁是啥意思。
這個女人，絕對是笨死的，他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換做一般的女人，早就衝過來，把他給撲了。
可她倒好，這些天，故意當個小秘書，叫他燁總，裝的正正經經，也從不利用工作時間和他膩歪。
當他是個死人？
就不知道主動一點？
秘書和總裁，怎麼可能幹乾淨淨的，不來點特殊關係？
“秦七七，過來坐大腿！”說着，祁燁跨開長腿，魅惑地瞪了秦七七一眼。
就算欲情故縱，她也裝得夠久了。
處理完公事，也是時候，給自己來點福利嚐嚐。
“不要！”要緊脣瓣，秦七七紅起小臉拒絕。
“來坐，這是工作！”冷哼了一聲，祁燁加重語氣。
“纔不是，你根本是利用工作這兩個字，來騙人，假公濟私！”秦七七含恨指着祁燁。
“到底坐不坐？”脣角銜着一抹惡意笑容，祁燁沉聲問道，“還是……你跟我想做別的？”
“……”無語，秦七七衝到門口，發現門被上鎖，這是智能化自動門，需要密碼才能出去。
再回頭，小嘴正好貼在男人的身前，引得祁燁聲音沙啞，“你這個小妖精。”
說罷，祁燁扛起秦七七，往休息室走去。
“不要……”她還是個孕婦！不能做激烈運動！
“我知道，在牀上，不要就是……要要要！”隨之，他沉沉地壓了下來。
“求你，輕一點……”既然躲不過，秦七七還是伸手抵在他身前，眸子瑩亮，跟個小白兔似的，“我害怕……”
她是真的害怕，害怕自己太笨，然後弄丟自己的孩子。
這樣想着，秦七七對祁燁真是又怕又怒，卻沒辦法反抗，只有被吃的死死的份。
“你怕什麼？笨蛋，又不是第一次，我已經是老手了……”
祁燁俯下身，把手撐在她的臉頰兩側，然後擡起她的下顎，魅惑的眸子，閃過哂笑，“前幾次跟你……我把技術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