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悠然走了過來。
“別告訴他，我很少抽菸，這是第三次。”秦七七扶額，想等煙霧散掉了再回去吃飯。至少現在，她的胃裡有些噁心，根本吃不下。
“有什麼心事，不如跟我說說？”悠然走到秦七七身邊，側頭，看向秦七七，“我看你的氣色很差。”
“你應該知道祁燁所有的秘密，對吧？”秦七七突然問。
“那就要看，你想知道什麼了。”悠然勾脣。
“盛歌肚子裡的孩子……”秦七七急迫想吃一顆定心丸，“她的孩子是誰的？”
“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告訴你，唯獨這件事……因爲，我也不知道，祁少從來不說。”盛歌問，“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不敢想，只能靠亂猜。”秦七七可笑，“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可憐？”
“祁少對你還不錯。”悠然搖頭。
“難道我還不可憐嗎，我生命最美的時光，被他奪走。”秦七七吹着冷風，狠狠打了一個噴嚏。
“回包間吧，再這樣下去，你生病的。”悠然蹙眉。
秦七七拒絕了悠然的提議，“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有些事情，如果祁少故意不讓我知道，那麼，我肯定得不到答案。”悠然說，“不好意思，這次我幫不上忙。”
“你告訴他，我流過產。”秦七七說，“這是他欠我的，憑什麼他不知道？”
悠然愣怔，盛歌失蹤是因爲祁燁，不光如此，還因爲祁燁吃了很多苦頭，秦七七也想讓祁燁欠着她的？
“好。”悠然點頭，然後問，“你想爭取嗎？”
“在這座城市，沒男人敢要我了，我就是拿最後的機會，拼一拼。”秦七七傻笑，“大不了，我離開，倒也瀟瀟灑灑的！”
“你能這麼想，我佩服。”悠然也跟着笑了。
——
盛歌的肚子，越來越大，孕婦的反應也比往常厲害，被折騰的睡不好，吃不好，有時候喝點東西都要吐上半天。
這陣子，秦七七吃飯都避開盛歌，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她這個人見不得有人吐，否則吃不下飯。
還有七天就是盛歌的預產期，龍門上下十分重視。
祁燁早已爲盛歌準備了接生的醫生，防止盛歌提前生產。
不知道是不是盛歌肚子裡的孩子還算乖巧，到了預產期那天終於有了動靜。
盛歌躺在牀上，時不時痛苦哀叫。
除了醫生，以及護士，其餘人都守在門外。
祁燁也在門外。
秦七七見祁燁神色焦急，走了過去，只是靜靜望着祁燁，並不出聲。
實在是盛歌的叫聲過於淒厲，感覺要命了一樣，秦七七聽了，也不舒服。
“生孩子都這樣，就像進一次鬼門關一樣。”管家跟在秦七七身邊，無意中透露。
“噢。”秦七七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她算是所有人中，最淡定的吧。
不少人都在期待，希望盛歌生的是男孩子，這樣龍門就多了一個小少爺。
四下都是傭人們的議論聲，秦七七想不聽都不行。
有人興奮的問，“你們說，到底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啊，怎麼生了這麼久？”
“誰知道呢，天吶，生孩子原來這麼恐怖，聽說還會死人呢。”
“呸，少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
盛歌生了個女兒。
女傭們比祁燁還要激動。
不知是誰發出喊叫，“咦，這個孩子怎麼跟我們少爺不大像？”
立即有人圓場，“孩子還這麼小，怎麼可能看出像誰？”
“少爺，你抱抱這個孩子吧。等下要送去營養房。”由於孩子過小，有些發育不良，管家抱着孩子走到祁燁跟前，心疼又關切的說。
祁燁伸手抱過，管家激動的說，“孩子長得真好看。”
祁燁根本沒有抱孩子的經驗，動作有幾分笨拙和粗魯，看着寶寶那小鼻子小眼睛，他笑了笑，轉而看向始終沉默的秦七七，“你也抱一下。”
衆人愣怔，望着秦七七。
秦七七擺手，“我不會抱孩子，還是不用折騰了。”
“抱一個。”祁燁挑眉。
秦七七隻好點頭，小心翼翼抱着孩子，這是盛歌的孩子，讓秦七七想到自己死去的孩子，心被刺疼了一下。
“抱下去吧。”沒有多看這個孩子，秦七七將孩子交給管家，態度有些生硬。
這點，衆人都看出來了。
“困了，我先回去休息。”知道接下來祁燁會去看望盛歌，秦七七識相，先轉身離開。
“我生的是女兒還是兒子？”臉色憔悴，盛歌躺在牀上，聲音帶着一些顫抖。
“女兒，長得很漂亮，跟你一樣好看。”坐在牀頭，祁燁吩咐盛歌多休息。
“再陪我說一些話。”盛歌執着的握住祁燁的手腕。
“你累了。”祁燁撫了撫盛歌的額頭。
不知誰在龍門造謠生事，說孩子長得不像祁少，這話被旁人聽見也就算了，偏讓盛歌聽見了。
“這些話是誰傳的？”盛歌陡然出現在那些女傭身後。
“不知道……我們也只是聽說的。”
“聽說？”盛歌嗤笑，恨的咬牙切齒。
半個月後，盛歌的身材很快恢復了，這天她穿着貼身禮服下樓用餐，有些委屈的看向祁燁，“對了，孩子還沒有名字呢。祁少你給取個吧？”
不等祁燁開口，旅遊回來的祁明月好奇的問，“我都還沒看過寶寶呢，我先上樓去看看。”
秦七七放下碗筷，跟着祁明月一起上樓。
祁燁望着秦七七的背影，沒有出聲。
——
“孩子還挺好看的，對吧？”祁明月笑盈盈的，看了秦七七一眼，發現秦七七心不在焉。
“你是不是，不喜歡這個孩子？”歪過腦袋，祁明月狐疑的問。
“怎麼會呢，這麼漂亮的孩子，誰看了都會喜歡。”秦七七撫了撫孩子的腦袋，趁着祁明月不注意，取了一根頭髮後狠狠攢在手心裡。
“嗯，我累了，先回房間休息。”說完，秦七七轉身離開，卻和盛歌在走廊上撞見了。
盛歌滿臉幸福的笑意，“孩子叫祁玉，是他親自取的名字……就在剛纔，他親自取得名字。”
秦七七盯着盛歌，不說話。
“你覺得，這個名字好聽嗎？”盛歌挑眉問。
秦七七還是不說話。
盛歌往秦七七靠近了幾步，“我覺得這個名字，挺好聽的，小名字就叫玉兒，是不是很好聽？”
咬緊牙關，秦七七和盛歌擦肩而過。
這天，秦七七去了醫院，將孩子和祁燁的頭髮轉交給醫生。
“確定要這麼做嗎，如果孩子是祁燁的，你打算怎麼辦？”顧心瑤忍不住問。
“不怎麼辦。”秦七七說，“我什麼都容得下，就是容不下這個孩子，孩子是他們之間維繫的紐帶。我容不下！”
顧心瑤不知道說什麼，孩子是無辜的，這句話誰都會說，但攤在自己身上，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要不，你先搬出來吧？”和盛歌擡頭不見低頭見，還要看到盛歌炫耀有孩子的臉色，秦七七心裡肯定不舒服，顧心瑤建議秦七七先搬出來。
“我這麼做只會讓人笑話。”秦七七搖頭，她知道祁燁的底線在哪裡，就算她能隨便鬧，但離開龍門，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
深呼吸，秦七七苦澀的說，“我之前搬出來過，還不是搬回去了？如果我在這種時候搬出去，估計有人以爲，我在演戲。”
“這也太欺負人了吧？”顧心瑤拔高聲音，“你離開，難道還要看他們的臉色？”
“也不算看人臉色吧。”秦七七寬了寬眉頭，“這幾天，我在龍門看到他們，就當沒看到。”
“真不知道她有什麼好得意的，不管怎麼說都是未婚先孕！現在的社會風氣真是！”顧心瑤雙手叉腰，爲秦七七鳴不平。
“好在，化驗的結果三天之後就能出來了。”對此，秦七七不知道該鬆口氣，還是要緊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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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生出來了，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司徒凌看向祁燁，“你真的要接受這個孩子？”
“我沒想到是女孩，還和盛歌那麼像。”端起酒杯輕輕飲了一口，祁燁側頭，看了司徒凌一眼。
“怎麼，難道你要心軟了？”冷哼，司徒凌打趣。
“祁玉，我給孩子取得名字，盛歌挺高興，你知道，我欠她很多東西。”祁燁沉下眼眸。
“所以，你爲了彌補她，要搭上你的婚姻？”司徒凌搖頭，“這件事你自己看着辦，但是我不得不勸你一句，這個天底下，沒有兩全其美的事，你必須放手一個，否則，這對一些人來說很不公平。”
祁燁當然知道，司徒凌口中的一些人，指的是誰。
“顧心瑤讓你來的？”祁燁盯着司徒凌。
“我閒的，過來跟你嘮嗑。”司徒凌似笑非笑的說，其實還真讓祁燁猜對了，是顧心瑤讓他過來探祁燁口風的。看來，祁燁打算養着那個孩子。
回頭，司徒凌將祁燁的想法說給顧心瑤聽，顧心瑤震怒，給祁燁打了電話過去。
司徒凌想攔都攔不住。
“你養那個孩子，我就不會眼睜睜看着七七跟着你。”顧心瑤隨口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