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遠山的公司危機解除,蘇槿言是一個星期後在電視上看到的。
前幾天她爲了保胎一直住在醫院,昨天好不容易纔求季策帶她回來,沒想到一大早就看到這個新聞。
所以四少說他上午有事,就是這個?
“季總,請問你這一次高調回歸,是打算捲土重來嗎?”
座位上季策吊兒郎當的靠在椅子上,閉着眼睛好像已經睡着了。
聽到記者的話,季策睜開眼睛,“高調嗎?都跟你說了不要搞的這麼隆重,你看都把這位美女嚇到了?”
季策長得帥又沒什麼架子,而且出手很大方,以前經營皇朝商貿的時候,媒體就很喜歡跟他打交道。
這次他高調回歸,整個H城的媒體都來捧場,這陣勢不可謂不大。
而旁邊被逼着召開發佈會的人,僵硬的露出笑臉,“四少說笑了。”
那個被調侃的記者也笑了,說:“四少還是這麼風趣。”
比起季總,大家更喜歡叫他四少,主要是他花花大少的形象太深入人心,連員工都要挑美女。
緊跟着又有人提問,“四少,大家都知道蘇總的公司最近遇到點麻煩,請問你爲什麼選擇在這個時候入股?”
聽到這話蘇遠山老臉一紅,而旁邊那人卻笑得像只狐狸。
“其實,我也是受人所託,而且我手上的股份也不多,公司的事還是咱們蘇總說了算。”
自古錦上添花容易,可雪中送炭才能看出一個人的人品,季策此舉無疑爲他贏得了好評。
至於受益人蘇遠山,媒體似乎不太感興趣,所有人都關心那個有顏有錢的男人,想知道他什麼時候東山再起。
季策坦言最近沒這個打算,主要是沒時間,他家寶貝兒都快生了,他得陪着。
跟季策做新聞沒什麼壓力,他這個人什麼都不忌諱,不像其他人提前準備發言稿。
聊着聊着,突然有人問了一個敏感的話題。
“四少,聽說有人前幾天看到你去賽車了?”
季策大概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怎麼,你也喜歡賽車?改天找個時間跑兩圈?”
那人不爲所動,笑了笑說:“有人看到你跟一個女人舉止親密,方便透漏一下你跟她的關係嗎?”
蘇遠山看着那個提問的記者,正想找個機會轉移話題,卻突然聽到旁邊的人笑了一下。
現場靜悄悄的,所有人都在等着季策的回答,所以他這一聲輕笑格外突兀。
只見季策擡頭,緩緩掃視着在場的媒體,“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那是我女人。”
季策雖然風流,可他不下流,他女伴很多,卻從來沒有當衆承認過,哪怕是拍到他們去酒店開房。
可是現在,他當着全國觀衆的面,承認那個在賽車場地出現的,是他的女人。
媒體都炸鍋了,爭先恐後的追問蘇槿言的事。
然後有人聯想到季策這次的入股,再加上蘇遠山之前一直宣稱四少是自己女婿,於是就猜到了他和蘇槿言的關係。
“所以四少這次拯救蘇總的公司,是
因爲蘇總的女兒?四少,你喜歡的那個人是蘇總的女兒對不對?”
季策笑而不語,記者馬上把話筒對準蘇遠山,“蘇總,聽說蘇小姐是你唯一的女兒,那她將來會繼承你的公司嗎?”
“這個……”
“這個可說不得準,畢竟咱們蘇總還很年輕,說不定哪天就生個兒子出來。”
季策這話看着像是在開玩笑,可在鏡頭看不到的地方,那一記輕蔑和警告的眼神,讓蘇遠山心頭一顫。
他想起那個叫陳強的男人來找他時,說的那些話,心裡到現在還有些發毛。
是等着被拖死,還是給你個機會重新站起來,你自己選。
一個億的融資加上十個億的銀行貸款,季策從他這裡拿走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說什麼手上股份不多根本就是胡說八道,現在他手上的股份僅次於蘇遠山,在公司有絕對的話語權。
“四少,請問你跟蘇小姐是怎麼認識的?”
“路上撿的。”
“……那,請問你會跟她結婚嗎?”
“嘖……”
季策換了個姿勢,似笑非笑的看着這個記者,“你叫什麼名字?”
通常被採訪者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表明他們被問到尖銳的問題很不爽,很可能是要殺雞儆猴。
不過那個記者還算有種,大聲報出自己的名字,然後又不知死活的說了一遍,“四少,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會跟蘇小姐結婚?”
其他人都在看着這個不知死活的人,季策也是一樣,只是看着看着就笑了,拿手指點了點他。
“你小子很不錯,爺看好你哦!”
突如其來的表白,讓電視機前的人有些愣神。
他看着電視裡,那個丰神俊朗的男人,看着他遊刃有餘的在媒體間周旋,然後她聽到有人問。
“四少,蘇小姐現在應該也在看報道吧!你有什麼話要對她說嗎?”
“她嗎?現在估計還在睡覺。”
這話從季策嘴裡說出來,讓人感覺到他對那個女人的寵溺,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四少這是要收心了啊!
季策其實不喜歡跟別人分享自己的私事,不過被這麼多八卦記者盯着,總要說點什麼。
“一定要說的話……”
只見他長眸眯起,似笑非笑的看着鏡頭,“寶貝兒,早餐給你放在桌子上了,起來之後記得吃哦!”
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感動了很多人。
直到電視裡的畫面變成了廣告,蘇槿言才恍然發現,自己早已經淚流滿面。
插手蘇遠山公司的事,季策也是臨時決定的,當時蘇槿言還在醫院,他也就沒告訴她。
其實他不覺得蘇槿言會看到這個報道,畢竟每天那麼多新聞,很少有人會注意到這些。
回來的路上,季策還在想,該怎麼處理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那個女人要是問起來該怎麼說呢?
季策回家的時候,還以爲蘇槿言在睡覺,誰知道輕手輕腳的推開門,就看到她站在那裡,看神情像是一直在等他。
“寶……”
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那個大肚婆就撲過來了,細長的胳膊死命勒着他的脖子,“四少……”
季策被勒的呼吸困難,磨着牙說:“丫頭,你要謀殺親夫啊!”
蘇槿言聽完俏臉一紅,不過卻是鬆開了胳膊。
重獲自由,季策乾脆扯開礙事的領帶,隨意的丟在玄關櫃子上,然後習慣性的解開最上面那顆釦子。
只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居然也帥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意識到自己在犯花癡,蘇槿言連忙心虛的看向別處,只是兩隻手卻還牽着某人的外套,“四少,你剛纔去哪兒了?”
季策歪着脣角說:“怎麼,查崗啊,老實跟你說吧!爺是去泡妞了。”
滿口胡言了,惹得蘇槿言噘嘴,“亂講,大白天的上哪兒泡妞,人家還沒上班呢!”
這話也就順口說出來的,蘇槿言說完就後悔了,尤其是看到她家四少調侃的眼神,只覺得無地自容。
“寶貝兒,你怎麼知道人家白天不上班,學壞了哦!”
蘇槿言不想跟他東拉西扯,揪着他的衣服小聲說:“你在電視上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季策聽到這話就不鬧了,看了她一會兒才把玄關上的文件袋拿過來。
只見季策從袋子裡拿出一份文件,很隨意的遞到她面前。
“本來還想着怎麼跟你解釋,既然你都知道了,拿去吧!”
蘇槿言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看着股份轉讓協議上空着的簽名,她久久沒有回神。
季策可不想一直站在這裡當門神,揉了揉她的腦袋問,“怎麼,不認識上面的字,要不要爺給你念一遍?”
“不用了。”
蘇槿言已然明白了季策的心意,這裡空着的地方是在等她簽字。
蘇槿言擡頭,紅紅的眼睛嚇壞某人,“喂,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愛哭啊?”
還沒說完,就看到蘇槿言把東西遞到他面前,“四少,這個我不要,你拿去。”
季策眯着細長的眼睛看着她,“爺千(威)辛(逼)萬(利)苦(誘)搞來的,你說不要?”
蘇槿言點點頭,然後堅持把協議往他面前送,搞得季策有些惱火。
“你知不知道這些意味着什麼?這意味着以後你那個混蛋爹再也不敢欺負你了,你拿着這個就等於是拿住了他的命門,以後你說東他絕不敢忘西,明白嗎?”
蘇槿言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搖的眼淚都掉下來,然後把文件往季策手裡塞,“你拿去。”
意識到這個女人的反應有些不對勁,季策抓住她的肩膀問,“爲什麼不要?”
蘇槿言仰着頭看着他,然後突然撲到他懷裡哭了起來,聲音不大,像一隻可憐的小寵物一樣嗚咽着。
季策心疼了,揉着她的肩說:“好了好了,不要就不要,哭什麼?”
事實上他到現在都沒搞明白,蘇槿言爲什麼不肯要股權轉讓協議,而他也是一片好心,不想她再被那個老混蛋欺負。
不想要協議,只想要你。
四少,我不貪心,我只要你就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