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
蕭楠夜的話,打破了蘇沫最後的僥倖。
來不及去想蕭楠夜是怎麼拿到那根紅綢的,也無法追究彼此的隱瞞,究竟是誰對誰錯。
在看到蕭楠夜身後的那一剎那,蘇沫臉色大變!
從蕭楠夜的角度來看,蘇沫現在被拆穿了心事,所以她驚訝,憤怒,恐慌……
“知道怕了吧?”
到底還是心疼老婆,蕭楠夜不忍心再逗她,擡腿朝她走過去。
就在這時,蕭楠夜忽然聽見一聲尖叫,蘇沫一臉驚恐的朝他跑過來!
“蕭楠夜——”
幾步之遙,蘇沫竟爆發出驚人的速度,在蕭楠夜反應過來之前,攤開手臂擋在他的身後。
槍上裝了消音/器,可那個聲音蕭楠夜很熟悉,所以他立即做出了反應,揹包狠狠朝着目標砸過去。
有沒有命中目標蕭楠夜不知道,他也沒時間去考慮那些。
在看到蘇沫倒下的那一刻,他的腦子裡嗡的一聲,除了彼此的心跳聲之外,其他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
“沫沫!”
蕭楠夜接住蘇沫的身體,發現她是左胸中槍,衣服被大片的血水染紅,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看到蘇沫中槍,蕭楠夜一下子就慌神了。
他甚至沒有第一時間去追那個兇手,就那麼抱着蘇沫跪在地上,“沫沫,醒醒,睜開眼睛看着我。”
沾滿血的手輕輕拍着蘇沫的臉,柔聲問她,“沫沫,睜開眼睛。”
“蕭,蕭楠夜……”
聽到他的呼喚,蘇沫艱難的睜開眼睛,胸口妖豔的紅色血液,就像一幅沾染着罌慄的圖案。
看到她的嘴脣在動,蕭楠夜連忙把耳朵貼過去,“你說什麼?”
蘇沫說:“疼,哥哥,我疼。”
“啊——”
蕭楠夜一拳砸在地上,心疼的都快要窒息了,只恨這一槍沒有打在自己身上。
他親了親蘇沫冰冷的脣/片,“沫沫乖,我帶你去醫院。”
蕭楠夜把蘇沫抱了起來,想帶她下山,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力氣,居然抓住了他的胳膊。
“蕭楠夜,蕭楠夜!”
聽到蘇沫無意識的重複着自己的名字,蕭楠夜的眼眶紅了,吻着她的額頭說:“我在這裡。”
蘇沫好像根本沒有聽見他的話,只是不住地重複着,說:“不要忘了我,好難過的,不要……”
看到蘇沫昏過去了,蕭楠夜低吼一聲,抱起她就往山下跑。
感覺到危險來臨的時候,蕭楠夜條件反射的就要轉身,可腳剛擡起來,視線就落在了蘇沫身上。
懷裡抱着蘇沫,蕭楠夜無法轉身,只能憑着感覺避讓,然後就感覺到肩膀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
沒有子彈灼熱的痛感,麻醉的感覺傳到中樞神經的時候,蕭楠夜才知道自己上當了。
如果只是一顆子彈,那對蕭楠夜老說根本不算什麼,可偏偏是一直麻醉劑。
身體倒下的時候,蕭楠夜強撐着最後一絲理智,他想保護蘇沫,卻還是把她摔了出去。
“沫沫……”
這一刻蕭楠夜發出的聲音,就好像瀕臨死亡的困獸,
聽到腳步聲靠近,蕭楠夜握緊拳頭試着站起
來。
胳膊被射中,麻痹的感覺瞬間就廢掉了一條胳膊,剛剛撐起來的身體,又重重的摔了回去。
有人走到他跟前,冷笑着說:“別白費力氣了,這樣的劑量,就是一頭老虎也撐不住。”
此刻蕭楠夜的視線已經很模糊,完全是靠着意志在強撐,他的眼睛一直看着蘇沫,就算是胳膊不能動,他還有腿。
就算是腿也不能動了,不用手腳他也可以爬過去。
事實上他也的確在一點一點朝着蘇沫靠近,然而有人比他更快一步,彎腰將人抱了起來。
“不要,碰她!”
兩隻麻醉劑的作用下,蕭楠夜的意識已經很模糊了,可他還是強撐着一口氣站了起來,因爲他的女人有危險。
蕭楠夜動作緩慢的從身上掏出一把手槍,用還沒有完全麻痹的右手給槍上膛,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叫他汗如雨下。
那人見蕭楠夜這種情況下,還能站起來拿槍指着自己,冷笑着說:“我還真是不能低估你。”
蕭楠夜猩紅的眼睛看着他,“把她,還給我!”
“哼!”
那人冷笑,看到他越走越遠,蕭楠夜只能開槍。
然而他現在這個情況根本沒法瞄準,最後連人家的衣角都沒碰到。
緊跟着身後傳來一聲悶響,蕭楠夜終於撐不住倒下了。
烏雲從頭頂飄過來,大片的黑雲匯聚在一起,就好像給天空拉上一層黑幕。
風搖曳着枝葉,飄來飄去,不遠處的瀑布落水聲,一下一下敲打着心房。
睡夢中的人不安的皺起眉頭,想要醒來的慾望那麼強烈,像是一個被禁錮了靈魂的野獸,慢慢的甦醒。
隨着時間的流逝,山上的溫度越來越低,天空中下起了小雨。
當雨落下,一滴一滴的掉落,短短几分鐘內傾盆而下。
雨越下越大,山上起了霧,行人已經慢慢看不見了。
大家都趕着下山,根本沒有人發現,就在西王母祖廟的後山上,有個人躺在這裡,生死不知。
瓢潑大雨打在臉上,沖刷着僵硬的四肢,試圖在喚醒他。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蕭楠夜的手指終於動了,然後他慢慢睜開了眼睛。
眼底是比天空還要陰戾的顏色。
這種強效麻醉劑的時效很長,如果不是因爲天氣的原因,蕭楠夜可能到天黑都不會醒過來。
麻醉劑的藥效還沒過,蕭楠夜只有臉部能動,他只能躺在地上繼續等待,這是一個漫長且痛苦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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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藥退了之後,蕭楠夜忽然發現頭有些疼,而且血腥味很重,應該是剛纔摔倒的時候撞到了哪裡。
可就算傷口再痛,也抵不上蘇沫的那句‘我疼’。
沫沫,我的沫沫。
天上電閃雷鳴,嗚嗚的風聲好像是誰在哭。
狂風呼嘯大雨磅礴,雨幕中浮現出一張張碎片,那些曾經凌亂的片段,在這一刻拼湊成一副完整的畫面。
砰!
耳邊似乎傳來一聲槍響,就好像那一年在島上,他們的快艇被火箭炮轟翻,不得不暫時上島躲避。
也是在那裡,她爲了不讓他受制於人捱了兇徒一槍,差一點就要生離死別。
她中槍了,她竟然又中槍了。
這是第二次,他在自己面前中槍後被人劫走,而他卻無能爲力。
蕭楠夜擡手去扇自己的臉,在心裡罵自己是個蠢貨,竟然讓自己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遇到危險。
更讓人痛心的是,你甚至忘了她,忘了那麼愛的她。
蕭楠夜,你還算個男人嗎?
手無力垂下的時候,一陣風颳過,將地面上的的雜物掀起。
不遠處有一樣東西被風吹起,就這麼一路飛舞着,落在了蕭楠夜的胳膊上,就像是冥冥中的定數。
蕭楠夜擡手將東西拿下來,直到這一刻他都還沒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在慢慢恢復知覺。
那是一條紅綢飄帶,上面的字跡被泥漿蓋住了大半,可即便是不看,那些字也早已經銘記於心。
沫沫……
蕭楠夜把泥團一樣的紅綢捂在胸口,就好像是擁抱着蘇沫。
一想到這段時間自己對她的冷落,蕭楠夜只覺得連呼吸都是痛的。
沫沫,你的願望實現了。
我想起來了,那些被遺忘的過去,被埋葬在過去的那個我最愛的你,我全都記起來了。
你等着,我馬上就來找你,以後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身體感知到冰冷的時候,蕭楠夜慢慢坐了起來,雖然還有些僵硬,可已經能夠自由活動。
蕭楠夜站起來後,第一件事就是看時間。
距離蘇沫出事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了,她中了槍,如果不及時處理扣過不堪設想,必須要馬上找到她才行。
手機就掉在旁邊的草叢裡,經過這麼長時間雨水的洗禮,勉強還能開機,只可惜沒有信號。
根本剛纔的形勢來看,那人似乎是想殺他,蘇沫是替他擋了一槍。
既然是來殺他的,爲什麼不趁着他不能動的時候,給他來兩下痛快的?
奇怪的是那個人並沒有殺他,也沒有把他身上的東西拿走,就連被他當做武器的揹包也還在。
他什麼都沒做,卻帶走了重傷的蘇沫,他到底是何居心?
忽然想起蘇沫的那瓶天池聖水,蕭楠夜沉默的將揹包撿起來帶走。
這附近地勢險峻,還有一片野樹林。
蕭楠夜揹着包走到樹林旁邊,照着當時的槍聲來判斷,那個兇手應該是站在這裡開槍的。
他在周圍仔細看了看,卻並沒有發現線索。
即便是兇手真留下什麼線索,也被這一場大雨給洗乾淨了,到最後什麼都不會留下。
蕭楠夜沒時間想太多,蘇沫生死未卜,他不能在這裡耽誤時間,必須要馬上下山去找幫手。
離開的時候,腳下似乎踩到一個東西,在泥地裡露出一抹金光。
蕭楠夜把東西撿起來,是蘇沫身上的那隻金錶。
表蓋裡面的照片染了血,完美的遮蓋住少年的頭部,而同樣被遮住的,還有那隻讓蘇沫耿耿於懷的手。
可即便是這樣,蕭楠夜還是一眼就認出照片上的人。
所以蘇沫整天把它當寶一樣裝在身上,是因爲裡面有他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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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