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這會焦急地看着張姨的這身打扮,總感覺這人身上都傳遞出一陣不靠譜的氣息,特別是那切菜刀,張翰的身體哪裡能捱得了幾刀子的呀,可這時的編輯又一次地將自己眼睛合上了很是放心的說出了一句:“謝謝張姨了,您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她這就放下心來,準備後退上幾步,就在後面看着,如果有緊急的需要的話也好打急救電話,可她往後推移一步以後,張翰將她的手握住了。
他的胸膛上感覺到了一股冰涼,看來張姨這會已經開始給他那傷痕累累的上半身開始消毒了,不時還感覺自己的那處傷口上要噴涌出血漿來,就像是害怕一個人面對,他抓住了蘇夏的手,張姨將動作停了下來,保姆憨厚的聲音將自己對張翰的厭惡完完全全地掩蓋住了:“張先生呀,您這樣做……”張翰知道這意味着什麼,牽着他喜歡的人的手才肯做手術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也是太矯情了,“別在旁邊看着了,你去睡吧,也很晚了!”
說完話以後那隻手隨意地一擺,好像他真得很願意讓這個自己始終喜歡的女人離開自己一樣,“確實。”說着她將眉頭輕輕皺着,剛剛到底因爲什麼落淚了呢?她往後退開步子,今天發生的事情讓她心事重重,垂着眼睛,又因爲張翰的暖心所以嘴角卻露出微笑,兩個表情摻雜在一起真是糾結地不是很好看。
“張姨,等張翰的,手術好了叫我一聲,”她像是沮喪極了邁開腳步往樓上走去,可又該怎麼去睡下呢?但願張翰只不過就是被打上幾棍子但其實沒有多少大礙而已吧,她往上爬着樓梯,是自己沒有去控制,於是腳下繼續踏開發出了“啪唧啪唧”的聲音,“好的,奶奶就這樣,您早些休息吧,”此時的季慕風將自己的背部倚靠在牆邊上,一手還撫着肚子,臉上帶着一股輕微的猙獰。
等男人掛斷了電話,她竟然自覺地將自己的手臂張開了,她將眼眸投向這個男人,她剛剛在地下停車場爲了這個男人做了自己不喜歡的事情,也算是救了男人的命,沒有過上兩秒,男人將自己的身體環抱住了這個女人,在蘇夏的臉上輕輕地吻上一下,好像在女人的擁抱下自己就安穩了許多一樣他將自己的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讓你擔心了,”這個臭流氓念出了這麼一句話,她忽地感覺到委屈起來,她將自己的身體往前靠了靠,將自己的身體埋進季慕風的臂彎中。
“你打算什麼時候讓我別再這麼糊塗了?”她聲音有些哽咽,但比起剛剛看到張翰那猙獰的樣子來說在男人的懷裡蘇夏好受了許多,“或者說以後做事情的時候小心點,這種事情別讓我知道!”她眼眶溼潤了,但也許是因爲今天一天經歷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於是她沒有將眼淚滴下,眼下自己的身體猶如一個空殼,她真的累了。
“去休息!”
季慕風將大手放開,哪雙大手釋放出的熱量讓甦醒唉隨着男人一起動了起來,男人的背影此時在昏暗的走廊中顯得有些傷感,她低下眸子可轉念好像什麼事情都和自己無關了,她拖着着疲憊的身體就這麼伴着季慕風往房間中走去,男人沒有開燈好像打算就此催促起蘇夏的睡意一樣,男人的背影依舊背對着自己,她打了一個哈切。
牀頭上的鬧鐘上熒光的指針顯示現在已經快要凌晨一點了,這麼晚才睡下已經是違背了自己的意願,自己的身體被輕輕地擺在了牀上,她就更加的乏力了,彷彿今天一天能毫無痛覺無憂無慮睡下就是一種奢侈,“早些休息吧,”季慕風將自己的衣領打開,將她的背部扶起將身上的外衣一件一件地脫下,只見這個男人像是在照顧殘疾人一樣將手扶向她的下身,“我自己來!”
她猛地站直了身板,原本的困頓轉瞬即逝,她將羽絨被先蓋在了自己身上,隨後將手伸到自己的休閒褲上將褲子褪去,又拿到了被子上面摺好了像是做了什麼大工程一樣長舒展開了一口氣,此時才發現這昏暗的臥室裡季慕風始終看着她,蘇夏不由得老臉一紅,“你下去吧,一會張翰手術做好了叫我一聲!”男人垂下頭輕搖搖頭,這幅度很小,也就敏感的蘇夏可以感受到這人此時正在搖頭,“今天真是長啊。”
男人很是無奈地將這麼一句似抱怨又算是感嘆的話念出,揚着頭,那眼眸正對着窗戶外的街燈的光線,在她身邊坐着就像是一座雕塑一樣,自己的一意孤行險些讓蘇夏也有了危險,直到遇到這種可以讓一個區域裡的車輛和商店一同消失的絕對勢力,他方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
長路漫漫,前路未知,難道說眼下就只能這樣走一步算一步嗎?
想到此,他緊皺起眉頭,雙拳緊緊地我這,“你睡吧,我讓奶奶派私人醫生過來了,張翰簡單的做完手術後就會被送到季家去靜養!”這個臭流氓起身,她知道自己的話也不可能去改變男人的想法,只得由着這個男人的方法去做了,季慕風的腳步很快,只過了五秒鐘他就出去了,門“咔”地一聲合上。
剛剛那樣猛地清醒過來以後自己的睡意好像就也不再產生了,她回憶起今天一天的過程來,最爲驚險的無非就是在地下停車場的一幕幕,可就在這時她的腦袋又開始抽疼起來,眼前變得一片空白,思維也全不由自己掌控了,這其中到底是什麼激起了自己的記憶呢?她捂着腦袋想要大叫,可好像腦袋裡有一隻鐵鉤將自己的喉頭也止住,隨後她感覺自己有如深處深海,與之前的那種在快要昏厥時的窒息感不同,以前像是自己也是深海中的一條小魚正慢慢地下沉,可此時她就像是一塊凹凸不平的石頭,迅速往海底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