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瓶中的黃色瓊漿就像是麻醉自己身體的一種工具,“咕嚕咕嚕”地幾聲,男人的空出的那隻手暴露了自己已經喝醉的事實,那修長的手就搭在身邊的吧檯上像是在尋找什麼似得,可是始終都沒有找到相應的東西,季慕風的表情看起來很享受,將自己的眼睛緊閉着,他心裡始終跳動着自己的那個心上人,是一種極其消極的負面情緒,也許自己就是那場車禍的罪魁禍首,如果自己沒有多做什麼事情的話,蘇夏也就不像是耍小脾氣一樣離開。
“咕嚕,咕嚕——”
那黃色的液體像是要將自己的大腦也泡入其中,他感覺自己的腦袋輕輕地搖晃了一會,他輕嘆了一聲以後,自己不過就喝了大概喝了這四分之一的龍舌蘭而已,此時自己面前的那個紅色瞳孔的老漢已經將自己的雙手大開着,好像等着自己喝不下去的時候給自己一個鼓勵的樣子,他的眼睛溼潤了,並不是這個老漢感動了自己,是自己的腦袋太疼了。
“噠,”那個酒瓶子和自己的門牙撞到了自己,那些洋酒接着往他的喉嚨裡往下掉去,四分之一喝完了,他就要斷片了,此時那個酒保已經趕到了自己的身邊,那人眼裡滿是嘲諷沒有再打哈切了,那個酒瓶子搖搖晃晃,季慕風所想的並不是好好地將這個酒瓶子扶正了,讓其安穩地坐落在吧檯上。
“啪啦——”
作爲一個集團的總裁只是想到這個喝完酒瓶子的價值而已,那一定是這個酒保每個月工資的萬分之一而已,那酒瓶子就滾到了吧檯的另外一側,與此同時在吧檯另外一側的還有季慕風,他因爲頭疼滴落的淚水此時也許是因爲自己本來打算好好坐下在和這個老漢交談幾句的,就是因爲這種情緒,自己的腦袋晃了晃,那眼淚此時又重新墜落到了自己的臉上。
“季,”那老漢想要念自己的名字可好像終於感覺直呼全名是十分不禮貌的,“慕風啊~”此時自己正望着頭頂的枝形吊燈,哪裡傳來的亮光就這樣慢慢地傳進自己的眼眸之中,他覺得刺眼時就將自己的眼睛閉上了。
半夢半醒之中季慕風只記得自己將口袋捂得十分緊,似乎很在乎自己口袋裡的那些有價值的東西,可是轉念又將自己手放開了,既然沒有了蘇夏那麼自己還在意這些幹什麼,沒有人可以分享自己的這些價值,那這些價值就只是數字了。
隔天醒來的時候,比以往好一些的是他睜開眼睛的時候面對的不是酒吧裡配套的休息室,艾斯耀曾經在那裡醉倒過,季慕風走進去領他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潔廁劑的氣味,雖然自己眼下抱着的被子倒是和潔廁劑有一些相似,他將自己的脖頸扭到一邊,自己儼然是在那座酒吧的樓上的某個酒店的小房間裡,房間裡沒有配套的廚房或是客廳只有一張大牀,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氣。
從被子中起來,季慕風發現昨夜那個老漢好像好沒有爲自己的皮鞋脫下就把自己扔到牀了以後就長辭而去了,宿醉醒來以後自己的胃部昨夜沒有吐出來的東西好像慢慢被消化了,他將自己的全身關節搗騰了一遍,回看發現桌面上此時正放着一張明信片,應該就是這家酒店的明信片而已,那人給自己留了幾行字,開頭還是什麼後綴都沒有直白地寫着“季慕風”三個大字。
我已經把房錢付了,當然在登記房間的時候用的是你那個名貴皮夾裡的身份證,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精美的身份證,你放心,你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少,蘇某人一直都是一個很乾淨的人,什麼樣地來,就什麼樣地走,至於照片我已經傳到你的手機裡去了,你千萬不要想去聯繫我,我給你傳來照片所用的手機不過是一次性手機而已,我會繼續關注你,沒有惡意地……
這張明信片的解圍這個人用了一個“……”倒是耐人尋味,不過這個人倒是可以放心,就季慕風的身份不會再和這個身份不明的男人聯繫了,男人將自己的手機取出,手機屏幕上的確顯示一個陌生號碼發來了兩百張照片,季慕風默默地搖搖頭,沒打算現在就去看,等自己真得閒下來的時候再去看這些照片吧,眼下自己還得回家換套衣服以後去見一位張姓的商人,那位商人今天邀請他共同去接自己的女兒放學,說來也是可笑,這人無非就是想讓自己相信這個張姓的商人而已,可用的套路好像是十幾年前的一樣。
那些照片的事情就先被季慕風放到了九霄雲外,可其實此時自己已經踏入了這個局來。
……
此時那個男人將自己的身體往蘇夏的身上倚靠着將孩子和蘇夏都抱進自己的懷中,這樣的溫暖讓蘇夏的心中感覺到了一些暖意,帶着泥土的粘稠氣息讓季慕風感覺自己的鼻頭有些酸,(她只是又想哭了而已)季慕風將懷抱鬆開的時候,蘇夏好像又打算大哭一場,可那人溫柔的雙手附在自己的臉上。
“我不想看你哭,”那個男人沒有將自己的眼睛合上而是將作爲妻子蘇夏的眼睛給合上了,這辦法好比一葉障目,蘇夏不由地笑了,男人將兩手鬆開的時候,那人的眼神像是要穿透這個人的身體一樣,像是一種警示,可又是一個轉瞬,那個男人也笑了。
“至少現在,等會我們帶寶寶去看醫生的時候可以別哭,好嗎?”男人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像是給予自己一種鼓勵一樣,蘇夏沒有多考慮就點了點頭,現在的她已經沒有辦法也沒有理由去拒絕自己的丈夫了,“我們走吧!”
男人將自己的手握着,她懷抱着孩子,季慕風將孩子接過,腳步邁開,這次自己可算是沒有穿錯鞋了,可地板上有一些溼滑,泥濘的土地在這樣平坦的土地上十分少見,腳踩着地面像自己正踩着一塊海綿,蘇夏的腳步一蹦一蹦的,就算是沒有穿錯鞋子,可這雙鞋子的跟未免也太高了吧,她俯下眼睛一看,是自己珍藏了多年的五釐米高跟鞋。